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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傑之玄案(374)

夜色深沉,長安城外的古宅被一層神秘的薄霧籠罩,顯得格外陰森。狄仁傑與李元芳騎馬緩緩而來,馬蹄聲在空曠的庭院中迴盪,打破了這死寂的寧靜。

狄仁傑,身形瘦削,面如冠玉,眉宇間透著一股睿智與冷靜。他輕輕抖了抖身上的披風,目光如炬,掃視著四周。李元芳則緊隨其後,身材魁梧,眼神銳利,手中的長劍在月光下泛著寒光。

“大人,這古宅裡透著股不祥之氣,咱們得小心行事。”李元芳低聲說道。

狄仁傑微微點頭,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越是如此,咱們越要查個水落石出。”

兩人步入古宅,只見大門緊閉,門軸處已鏽跡斑斑。狄仁傑輕輕推開門,一陣刺骨的寒風迎面撲來,夾雜著淡淡的黴味。

“這宅子荒廢已久,為何突然有人報案說這裡有裝神弄鬼之事?”狄仁傑心中暗自思量。

兩人沿著昏暗的走廊前行,走廊兩旁的窗戶早已破敗不堪,偶爾有冷風從縫隙中鑽入,發出嗚咽般的聲響。突然,一陣低沉的哭泣聲從前方傳來,令人毛骨悚然。

狄仁傑與李元芳對視一眼,迅速向聲源處奔去。只見一座破敗的廂房內,燭光搖曳,一名身著白衣的女子背對著他們,正跪在地上,低頭痛哭。

狄仁傑輕咳一聲,道:“姑娘,我們是朝廷派來的欽差,特來調查此地的裝神弄鬼之事。你為何深夜在此哭泣?”

女子聞言,身體微微一顫,緩緩轉過身來。只見她面容憔悴,雙眼紅腫,面板蒼白得近乎透明,彷彿一吹即破。她的身形纖弱,如同一朵在風中搖曳的殘花。

“大人……我……我是這宅子的主人,名叫柳如煙。”女子聲音哽咽,斷斷續續地說道,“數月前,我夫君突然暴斃而亡,此後這宅子裡便怪事連連。每到夜深人靜之時,便會有詭異的哭聲和腳步聲在宅中迴盪,彷彿有無數冤魂在遊蕩……”

狄仁傑眉頭緊鎖,目光在柳如煙身上停留片刻,試圖從她的話語和神態中捕捉到一絲線索。

“你夫君因何而死?”狄仁傑沉聲問道。

柳如煙又是一陣痛哭,好一會兒才平復心情,抽噎著說道:“夫君他……他是被人毒死的!可那兇手至今逍遙法外,我……我無能為力,只能在這宅子裡,日日夜夜忍受著亡夫的冤魂和那裝神弄鬼之人的折磨……”

狄仁傑心中暗自思量,毒殺之案,必有蹊蹺。他安撫了柳如煙幾句,便與李元芳一同在宅中四處查探。

夜色漸深,宅中的氣氛愈發詭異。狄仁傑和李元芳穿梭於各個房間,試圖找到裝神弄鬼的源頭。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緊接著,一個黑影在月光下一閃而過。

“追!”狄仁傑大喝一聲,與李元芳一同追了出去。

兩人一路狂奔,穿過曲折的走廊,來到宅子的後花園。只見後花園中,一座涼亭孤零零地立在那裡,涼亭旁,一棵老槐樹在風中搖曳,枝葉沙沙作響。

那黑影似乎察覺到了狄仁傑和李元芳的追蹤,身形一晃,便消失在了老槐樹後。狄仁傑心中一緊,迅速來到老槐樹下,只見樹下有一個小小的洞口,洞口旁散落著一些乾枯的樹葉和雜草。

“大人,這裡似乎有機關。”李元芳在一旁說道。

狄仁傑點頭,小心翼翼地撥開洞口旁的雜草,只見洞口下是一條狹窄的地道。他取出火把,與李元芳一同鑽入地道。

地道中陰暗潮溼,空氣中瀰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惡臭。兩人沿著地道前行,不一會兒,便來到了一間密室。密室內燭火通明,擺放著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桌子上,一隻精緻的酒壺和幾隻酒杯靜靜地躺著,彷彿剛剛有人在這裡飲酒作樂。

“這裡……這裡是我夫君的密室!”柳如煙的聲音突然在密室門口響起,她不知何時也跟了進來,臉上滿是驚恐之色。

狄仁傑心中一動,迅速來到酒壺旁,仔細檢查起來。只見酒壺中殘留著一些液體,散發著淡淡的香氣。他取出銀針,輕輕沾了沾液體,銀針瞬間變成了黑色。

“這是……鶴頂紅!”狄仁傑驚呼道。

柳如煙聞言,臉色變得愈發蒼白:“這……這是我夫君最喜愛的酒壺,他死前曾在這裡飲過酒……”

狄仁傑心中已經有了計較,他抬頭看向柳如煙,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寒光:“柳姑娘,你可知這鶴頂紅是從何而來?”

柳如煙身體一顫,眼神閃爍不定:“我……我不知道……這酒壺一直是我夫君在保管……”

狄仁傑微微一笑,語氣中帶著一絲冷意:“不知道?還是不願說?柳姑娘,你可知隱瞞案情,可是重罪。”

柳如煙臉色大變,淚水又在眼眶中打轉:“大人……我……我真的不知道……”

狄仁傑不再言語,轉身看向李元芳。李元芳心領神會,迅速在密室中搜查起來。不一會兒,他便從密室的一角找到了一本賬冊。賬冊上詳細記錄著宅中各項開支,以及一些神秘人物的往來記錄。

狄仁傑接過賬冊,仔細翻閱起來。突然,他的目光停在了一個名字上——趙無忌。這個名字,他曾在朝廷的通緝令上見過,此人乃是一名江湖上有名的毒藥高手。

“柳姑娘,趙無忌這個名字,你可曾聽說過?”狄仁傑淡淡地問道。

柳如煙身體再次一顫,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趙……趙無忌?我……我不認識……”

狄仁傑冷笑一聲,將賬冊摔在桌子上:“不認識?那這本賬冊上,為何會有他的名字?還有,你夫君死前曾與他有過密會,這又如何解釋?”

柳如煙徹底崩潰了,她癱坐在地上,雙手掩面,淚水如泉湧般湧出:“大人……我……我並非有意隱瞞……我夫君他……他其實是被趙無忌所害……我……我之所以不說,是因為……”

“因為什麼?”狄仁傑追問道。

柳如煙泣不成聲,好一會兒才斷斷續續地說道:“因為……因為趙無忌他……他掌握了我的把柄……他威脅我,如果敢透露半點風聲,就……就殺了我……”

狄仁傑聞言,心中已經明白了大半。他嘆了口氣,道:“柳姑娘,你可知,隱瞞案情,只會讓你陷入更深的泥潭。如今,你只有如實交代,才能救自已一命。”

柳如煙連連點頭,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原來,趙無忌一直覬覦柳如煙的美色,多次對她糾纏不休。柳如煙的夫君為了保護妻子,曾與趙無忌發生過沖突。趙無忌懷恨在心,便用毒酒害死了柳如煙的夫君。事後,他還威脅柳如煙,讓她不得透露半點風聲。

狄仁傑聽罷,心中已經有了計較。他安排李元芳暗中監視柳如煙,自已則前往官府,調集人手,準備捉拿趙無忌。

然而,就在狄仁傑離開宅子的當晚,宅中又發生了變故。柳如煙在密室中自縊身亡,留下一封遺書,說自已無法承受喪夫之痛和趙無忌的威脅,決定以死明志。

狄仁傑聞訊趕來,只見柳如煙的屍體靜靜地懸掛在密室中,臉色蒼白,雙眼緊閉,彷彿一尊美麗的雕塑。他心中一陣悲痛,卻也明白,這背後定有隱情。

他仔細檢查了柳如煙的遺書,發現遺書上的字跡雖然潦草,但筆力卻十分堅定,與柳如煙平日裡柔弱的氣質大相徑庭。他心中一動,取出銀針,輕輕沾了沾遺書上的墨跡。銀針瞬間變成了黑色,原來,這遺書是用鶴頂紅所寫!

狄仁傑心中豁然開朗,他終於明白,這一切都是趙無忌的陰謀。他利用柳如煙的軟弱和恐懼,逼她寫下了遺書,製造出自縊的假象,以此來掩蓋自已的罪行。

狄仁傑立刻下令,全城搜捕趙無忌。經過數日的追蹤和調查,他們終於在一處廢棄的倉庫中找到了趙無忌的藏身之處。

倉庫內昏暗潮溼,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刺鼻的黴味。趙無忌衣衫襤褸,面色憔悴,顯然已經逃亡多日。他見到狄仁傑和李元芳,眼中閃過一絲驚恐和絕望。

“狄仁傑,你……你竟敢追我至此!”趙無忌色厲內荏地喊道。

狄仁傑冷冷地看著他,道:“趙無忌,你作惡多端,今日便是你的末日。”

趙無忌哈哈大笑,從懷中掏出一瓶毒藥,就要服下。狄仁傑眼疾手快,一腳踢飛了他手中的毒藥瓶。兩人隨即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搏鬥。

趙無忌武功不弱,但狄仁傑心思縝密,招招致命。幾個回合下來,趙無忌漸漸落入下風。他自知不敵,突然使出陰招,向狄仁傑灑出一把毒粉。

狄仁傑早有防備,迅速屏住呼吸,身形一閃,躲過了毒粉的襲擊。他趁機使出絕技“靈犀一指”,點中了趙無忌的穴道。趙無忌身體一僵,癱倒在地。

狄仁傑上前,將他牢牢綁住,帶回官府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