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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屍體在牆壁內移動!

“真是操了,家裡熱得跟鬼一樣,空調都不管用。”

客廳中,陳松斜靠在一張破舊的轉椅上,身子後仰,汗水順著光滑的額頭不斷往下淌,落在他穿著的灰色背心上。

已經溼透的背心緊貼在他精瘦的身軀上,像是一塊狗皮膏藥。

他的面板黝黑,脖子上掛著一條粗重的金鍊子,整個人透著一股粗獷和不修邊幅的感覺。

他的臉上有一道明顯的疤痕,從右邊的眉骨斜斜地拉到顴骨,那是他多年前打架時留下的印記。

這道疤讓他的表情顯得更加兇狠,尤其是當他嘴裡罵罵咧咧地抱怨時,整張臉會因為不滿而繃緊。

“煩死了。”他一邊罵著,一邊狠狠地往鍵盤上敲擊幾下,試圖讓自已專注於眼前的電腦螢幕。

可無論他怎麼擺弄,身體卻不自覺地隨著熱浪扭動,椅子也隨著他的動作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響。

他猛地伸手抓起桌子上的飲料瓶,仰頭喝了一大口冰水,隨手把瓶子“啪”地一聲扔回桌上。

水滴從他未刮的胡茬上滑落,彷彿這一點涼意也無法消除心中的燥熱。

他不安地用手扇著風,另一隻手繼續漫無目的地在滑鼠上滑動,螢幕上閃過的畫面完全沒入他的眼。

“這鬼天氣再熱下去,人都要熱死了,真他孃的受不了!”他粗聲罵道,手掌重重拍在桌上,力道讓桌上的東西都顫了一下。

“還有,樓上的怎麼這麼吵啊!讓不讓人休息了。”

他大吼了一句,試圖讓樓上的人安靜下來,可惜並沒有什麼作用。

從剛才開始,他的樓上就一直有踩地板的聲音,就如同是什麼人在不停地蹦跳著,摩擦著。

是哪個該死的傢伙在練習芭蕾舞嗎?

“踏踏踏!”

“踏踏踏——!”

急促的腳步聲從頭頂傳來,很顯然,陳松的怒吼並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天氣的悶熱加上鄰居的嘈雜,讓陳松心情極度不佳,他盯著天花板...有點忍不了了啊。

他知道樓上的住戶是什麼樣的--那是一個挺漂亮的女人,似乎是個教跳舞的老師。

“踏馬的,必須上去警告她一下。”

陳松忿忿不平地穿起了拖鞋,快步走到樓上,敲了敲她家的大門。

“砰砰砰——!”

陳松沒有什麼好臉色,用力地砸著對方的門。

聽到陳松砸門的聲音,女生開門後火氣也極大,問他是不是要在大晚上沒事找事,如果他要是非要這樣的話,她會選擇報警。

陳松一聽,頓時就氣笑了,她那麼吵,他都沒有報警,她倒是先倒打一耙了。

“你不想讓我上來,你就不要再跳了,知不知道大晚上跳舞,我住你樓下,很心煩的!”

女子聞言,先是愣了愣,隨後才開口道:

“你胡說什麼呢,我早就熄燈睡覺了啊,沒有在跳舞,本來我都睡著了,是你硬生生敲我家門,把我敲醒的。”

“???”陳松滿臉的疑惑,他只覺得對方是在狡辯罷了,“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你早就睡了?”

“還真有。”

“沒有吧,你就是...嗯?”

女子返回屋子裡,拿出了自已的手機,開啟了手機上安裝的監控,“你看,這是我家的監控,這是具體時間,我是不是十分鐘前就上床睡覺了?”

陳松盯著女子的手機,畫面中,早在十分鐘前,女子便關掉了客廳裡的燈光,返回到了臥室裡。

由於監控有夜光模式,所以陳松能清楚地看到女子的模樣。

事實正如她所說,她並沒有跳舞。

“真是奇了怪了,那我家怎麼有踩地板的聲音呢,離譜。”

自知無理的陳松煩躁地抓抓頭髮,怨氣十足地返回了家中。

重新回到家裡後,陳松喝光了瓶子中的水,將其扔在了垃圾桶旁邊。

奇怪的是...自從他去了趟樓上之後,家裡忽然就變得涼快了許多,溫度明顯沒有之前那麼高了。

陳松覺得是空調的問題,並沒有多想。

他坐回大廳的電腦桌前,拿起手機來,刷了會影片。

可他沒刷多久呢,天花板處再度傳來了踩踏的聲音

只是...這次的聲音跟前幾次的還不太一樣,細細聽來那聲音好似彈珠落地,拳頭砸牆,又像是有人用手指在扣弄著牆壁。

“不是,欺負哥們是老實人是吧?”

陳松又一次衝了上去,穿著睡衣的女子再度不耐煩地開啟了門,幾番掰扯下,陳松再一次無功而返。

因為...女子直接不耐煩地把門關上了。

她關門的聲音很重,幾乎震響了整棟樓的聲控燈。

站在樓道中,陳松眯起了眼睛,如果不是已經深夜了,他一定要給這女人一個好看。

為了避免半夜敲門被警察帶走,陳松打算先回家,錄下來證據,讓她百口莫辯。

如此想著,陳鬆快步下樓,返回了屬於自已的樓層。

走在悶熱的樓道內,不知為何,他竟然感覺到了一股涼意。

站至自家門前,他下意識地掏出鑰匙,想要用鑰匙開門。

結果.....門突然自動開啟了。

“咔吱...”

悠長的門栓摩擦聲就像是針一般,刺進了他的耳朵裡,他頓時就愣住了。

陳松依稀記得他是關了門的,可現在門卻自動開啟了。

“難道是我剛才走得太急,沒有把門關好?”

陳松沒有往賊那一方面想,畢竟他家窮得要死,小偷來了都得含著淚給他留點東西。

“唉...我有點神經質了。”

陳松進入家中關上門,剛準備走到陽臺上抽根菸,下一秒,他忽然聽到天花板上傳來了瘋狂的踩地聲。

“踏踏踏!”

“踏踏踏!!”

那聲音就好像是跟在他身後一般,從客廳中間,剎那間來到了陽臺邊緣。

他的手觸碰著玻璃門,尚未推開。

只聽咚的一聲悶響。

一顆圓球狀物體從上空墜了下來,狠狠砸在了自已家陽臺內,那墜地的球狀物體就如同西瓜一般四散開來,在漆黑的夜幕下,聲勢極大。

“什麼東西,西瓜?”

由於玻璃是反光的,陳松未能看清墜落之物到底是什麼。

帶著好奇。

下一秒...他推開玻璃門,樓上鄰居的眼睛出現在了他的視線當中,她那睜開到極致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稀爛的嘴角...似乎還帶著一抹笑意。

下方的斷裂處,正如同噴泉一般,不斷地向外湧著紅色。

“......”

陳松沉默了。

他明白了墜在陽臺上的是什麼,一瞬間只覺得頭皮發麻,兩股顫顫。

他知道自已此刻應該尖叫,可在恐懼的驅使下,他的喉嚨就像是被頭髮堵住了似的,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咚咚咚!

咚咚咚!!

聲音再度響起。

牆壁在震動,從踩踏變為了撞擊,就如同牆內有什麼存在想要突破而出似的,不斷地衝擊著脆弱的牆體。

燈在搖晃,天花板在打顫。

成百上千的敲擊聲在屋子裡一同奏響,房間內的牆壁正往外滲出著令人噁心的液體。

那些液體滴落在陳松的臉上,讓他害怕極了,他不斷地退後,雙手雙腳止不住地打著顫。

“跑,必須要跑...”

陳松撲到大門前,嘗試轉動門把手卻發現大門根本無法開啟,就好似跟空間連線在了一起。

“出...出不去。”陳松害怕地蹲在地上止不住地發顫。

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他,只能癱倒在地,恐懼地打量四周。

這樣的聲音足足持續了幾分鐘。

直到他尿了褲子,才堪堪停止。

劫後餘生的陳松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緩了好久才從地上爬起來。

忽然,他感覺自已的臉上有些癢,於是下意識地伸手去抓,是螞蟻。

一些紅色的螞蟻不知何時爬到了他的臉上。

“螞蟻?”

陳松疑惑地看向了四周,只見一條由螞蟻組成的長河沿順著地板,直直鑽進了他的臥室當中。

他顫顫巍巍地踱步到臥室,推開了房門。

他不用開燈,也無需開燈。

因為屋子裡的一切都清晰可見,那群螞蟻成群結隊地向屋子裡湧著,漸漸攀爬到了對面的牆壁上。

它們的速度極快。

一大群的螞蟻混合著牆壁上滲出的液體,彷彿令人作嘔的黑紅色顏料一般,在牆壁上構建出了一個十分鮮活的人形。

先是大腿,接著是軀幹、手臂,最後是脖子。

在陳松的眼瞳中,由月光打亮的牆壁正嗡嗡作響。

他忽然意識到屋子裡為什麼會發出聲音了。

原來...

有一具屍體正在牆壁內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