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現在要全權負責她的情況?還要給她當牛馬,給她交錢?”
警局隔壁不遠處的靈異局中,馮梓目瞪口呆地看著昨天晚上,上層領導批覆下來的檔案。
他的臉上寫滿了無奈和不服。
他反覆看了幾遍檔案上的內容,眼神在上面那一行行字句間掃過,尤其是那些用詞讓他感到懵逼至極。
不是,上面說我一腳把大樓踢出一個洞來,你都信麼!?
檔案中詳細地寫出了昨天晚上,馮梓是怎麼“大殺四方,無情鐵手以及致殘打擊”建築中的詭異的。
這些事明明是大好事,而現在,這一切居然成了讓他揹負更大責任的理由。
更荒謬的是,靈異局明確表態,為了避免趙琪遠在外地的父母知道這些詭異事件,必須由“肇事者”馮梓來全權負責她的後續事宜。
這意味著,他不僅要對趙琪的狀況負責,還得掏錢為她支付所有醫藥費。
“好人就要被槍指著?這是踏馬什麼狗屁道理!”馮梓憤怒地把檔案拍在桌子上,眉頭緊鎖,心中的怒火越燃越旺。
站在前臺的工作人員卻一點也不為所動,依舊平靜地回答:
“對不起這位先生,我只負責通知您,而不負責商量。如果您有不同意見,請您從右手邊樓梯上三樓去申訴,謝謝。”
她的語氣冷淡而機械,彷彿這類抱怨早已司空見慣。
話音剛落,她從櫃檯後面輕車熟路地掏出了一把短筒霰彈槍,那沉重的槍身在燈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芒。槍身上還刻著兩個碩大的字:“真理”。
馮梓愣住了,看著那把霰彈槍,腦袋裡一片空白。“......”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最終什麼話都沒說出來。
現在人都這麼講道理的嘛?
你這槍怕不是叫鐵拳吧,畢竟拳頭大就是硬道理。
“哎...行吧行吧,算我倒黴。”
馮梓重重地嘆了口氣,心裡滿是鬱悶,雖然嘴上答應了,但內心卻止不住地咒罵著。
祝你吃泡麵永遠沒有調料包!
他雙手不耐煩地將檔案疊好,塞進了口袋裡。
整個人如同被“命運”壓得喘不過氣來。昨晚的詭異事件本以為已經是個大麻煩,誰能想到,這麻煩不僅沒完,還要他掏錢善後。
這可是緣啊,都是他辛辛苦苦攢下來的緣分!
栽了,真是栽了。
一分錢沒賺到,反倒成了趙琪的“經濟擔保人”。這件事傳出去,誰能信?
他拿著檔案離開前臺時,腳步比平時沉重了許多。
為了保密,現在趙琪的第一聯絡人是他,只要她一天沒醒,他就得一天一天地往醫院送錢。這一刻他彷彿已經看到了數字在蹭蹭往上漲的賬單。
這簡直就是要他命啊。
“真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馮梓無奈地搖頭嘆息,可即便他再不服氣,也毫無辦法。
面對真理,他還能怎麼做呢。
他雖然對鬼可以造成真實傷害,但人家可以對他造成真實傷害啊!
“兄弟,想開點,至少你沒有連我的那一份一起掏啊。”一直跟在馮梓身邊的王大鵬安慰似的,拍拍馮梓的肩膀。
馮梓翻了個白眼,嘴角勉強扯出一絲笑意:“哈,這話倒是安慰我了...我謝謝你昂大鵬。”
“哎呀,別這麼沮喪嘛!”王大鵬嬉皮笑臉地說道,試圖緩和氣氛,但馮梓的神情依舊陰沉。
“你說得輕鬆。”馮梓拍了拍自已口袋裡的檔案,眼神黯然,“你又不用交錢養人。”
“嗨,我也沒辦法不是?”王大鵬笑著說道,“要不這樣,今天義父我請客,我們去水庫夜釣,釣上來的魚我們當場烤了吃。”
“就當是去去晦氣了。”
“嗯?好有這種好事,走著,今天我不吃窮你。”馮梓一聽請客,眼睛都直了。
果然還得是他的好兄弟啊。
雖然他並不會釣魚,但這不妨礙他湊熱鬧啊。
“對了,你說得那個水庫叫什麼名字來著。”馮梓疑惑地詢問道。
“城南水庫啊,咱們全市最大的水庫。”
“城南水庫,為什麼我聽著這麼耳熟呢。”馮梓摸了摸下巴,他對城南水庫這四個字有點印象,可腦子裡卻像是有層霧,迷糊得他想不明白。
難不成是最近正氣水喝多了?
“行了瘋子,別想了,走著,咱們先去吃個飯,在酒店好好睡一下午,晚上哥們帶你去夜釣。”
“對了,我開個直播你不介意吧,今天晚上我準備直播夜釣,說不定能釣上來一些奇怪的東西,保準吸人眼球。”
被王大鵬這麼一打斷,原本已經快要想起來的馮梓,頓時陷入了空白。
他抿了抿唇,最終還是將水庫的事情拋之腦後,跟著王大鵬吃飯去了。
至於直播的事情,馮梓並不在意,不就是直播釣魚麼,難不成還能直播見鬼啊。
之後,馮梓也沒跟王大鵬客氣,好好的吃了一頓,接著兩人開了個電競酒店,打了會遊戲,睡了幾個小時。
時間終於來到了晚上七點。
收拾好東西,馮梓和王大鵬出發了。
為了給自已去去黴運,王大鵬特意從家中挑了倆特別的魚竿,目的就是讓自已今晚避免空軍。
穿過繁華的大都市,兩人坐著計程車聊著天南海北,相互都快吹牛上天了,而開車的司機也陪著他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似乎十分羨慕倆人的友誼。
車沿著道路開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高樓變成矮平層,馮梓才意識到計程車已經駛出繁華街道,進入了舊城區。
舊城區中,到處是拆遷後的廢墟,以及被廢棄的舊廠...甚至還能看到一些掉落在地上的鋼板鋼筋...
此刻,計程車內,馮梓和王大鵬坐在後座上。
兩人似乎聊累了,正坐在位置上休息著。
直到現在,馮梓才有意識地巡視起了車內的情況--嗅嗅鼻子,車內瀰漫著菸草味,還有一股淡淡的海腥味。
海腥味?有點奇怪啊。
馮梓皺起了眉頭,進一步打量著前方。
司機座位旁掛著一串風鈴,正隨著車身的晃動輕輕作響。
後視鏡上垂著一塊褪色的布偶,玩偶在擺動,鏡子則映出了司機略顯疲憊的臉龐。
仔細一看,他滿頭都是汗珠,似乎很熱的樣子。
座椅上的皮革已經有些磨損了,而車窗外,城市的燈光閃爍,時不時有霓虹燈的光線映入車內,讓人流連。
車內的收音機正放著一首歌曲,音量不大,和夜晚的靜謐氣氛似乎相得益彰。
馮梓靠在窗邊,手指無意識地敲著車門,心思卻飄向即將到達的城南水庫。他望著窗外快速後退的街景,心中有種莫名的緊張感。
“怎麼感覺我忘了什麼事情呢。”
突然,前方傳來司機低沉的聲音:
“對了,哥倆既然去城南水庫,聽沒聽過那地方的傳說啊,聽說那地方挺邪的,尤其是晚上,傳聞說水庫裡有水鬼,哈哈哈。”
司機咧嘴一笑,語氣像是在開玩笑。
王大鵬愣了一下,隨後跟著笑了笑:“水鬼?哥們,你這是嚇唬誰呢。水庫是挺深的,不過要真有水鬼,我兄弟馮梓上去就能把它敲死。”
他一邊說著一邊拍拍馮梓的肩膀,帶著幾分調侃的意味。
這一點他說得可不是假話,畢竟...馮梓真能幹出來這種事情。
馮梓:“......”總感覺自已被人損了是怎麼回事,
馮梓微微皺眉,雖然表面上裝作不在意,但心裡卻沒由來地升起一絲煩躁。
他側頭看向司機,後者透過後視鏡瞟了他們一眼,笑容依舊掛在臉上。
司機輕鬆地接著說道:
“嘿,我也是聽老一輩的人講的,誰知道真假。不過啊,水庫這種地方,深水藏著不少東西,有時候還真得留點神,別以為沒什麼,誰知道水下有什麼等著你呢。”
話音落下,車內的氣氛似乎一下子變得沉默了許多。
馮梓轉過頭,看著窗外越來越稀疏的街燈,水庫的黑影隱隱出現在遠方的天際線處。
他們靠近了。
轟隆——!
車子似乎碾過了什麼尖銳物品,讓輪胎偏移了一下,導致整個車身驟然橫了過來。
司機連忙踩下剎車,握緊方向盤穩住車身,車頭在前方偏移了數次,直到路面被擦出一條長痕,車子才堪堪停下。
水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