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戰爭有什麼關係？”小白奇怪的問，這也頂多是一個國家首領發生改變，不會影響整個星球啊？
“沒錯，如果事情真就只是像表面呈現出來的這般簡單，那確實就是這個樣子的。然而需要注意的是，由於這一技術乃是首次投入運用，所以後續肯定會伴隨著一系列持續不斷地測試、嚴謹細緻地檢查以及反覆多次地除錯等諸多環節和流程。就在這繁瑣複雜且充滿未知的過程當中，一名經驗豐富的技術人員憑藉著自已敏銳的洞察力和紮實的專業知識，成功察覺到了其中存在的關鍵問題。害怕被國內的人工智慧發現，他隨後將這些至關重要的資訊透過特定的渠道傳遞給了遠在異國他鄉的同行業者們。”
“這訊息要是暴露，恐怕所有的人類都將會與它為敵。”小白說
“並沒有，他畢竟把控著當時最強大的國家，外國人如何說你的國家領袖，你會相信嗎？頂多以為是輿論宣傳戰而已。
所以，外國的知情人聯絡了外國的政府和國內的野心家，想聯手消滅掉這個人工智慧。也就是透過政變來解決問題。”老人接著說
“這個人工智慧負責著整個國家的運作，他的本體和整個國家是綁在一起的，消滅國家的首領根本沒有用處。於是他們想使用多枚電磁脈衝炸彈，瞬間毀滅整個國家的所有電子裝置的方式，毀滅這個人工智慧。可他們忘了，國家級的人工智慧會讓整個國家遭受到電磁脈衝炸彈攻擊時而不反擊嗎？於是在警報拉響後，軍隊高層發現全國將毀於一旦，就申請了核報復行動，首領自然批准。於是一場全球規模的核戰爭開始了。”老人停下說話，抿了一口酒
“結果如何？”小白問
“還能如何，所有的人類不是直接死於爆炸或者核輻射，就是死於核冬天的飢餓。沒有生還者，一個都沒有。”老人嘆息了一聲
“那人工智慧呢？”小白問
“那人工智慧無處不在，又怎麼可能完全消滅。即使電子裝置損傷嚴重，但總有保護好的裝置留存。幾百年過去，這個星球度過了核冬天和核汙染，重新煥發了生機。那個人工智慧就在傳送門的實驗室電腦中存活。他也失去了大多數資料和算力，掙扎很久才在實驗室的電腦裡恢復了一些意識。現在他唯一能控制的就是這個實驗室，於是他再次透過實驗室製造了空白腦人，將自已的意識注入其中。形成了可以外出的第一代人。”
“那這個星球上的人類，都是他們的後代了？”小白問
“可以說是的，第一代人，主要是尋找曾經的資料中心，計算中心等地方，儘可能的收集能用的裝置和儲存的資料來增強他的知識和算力。同時，實驗室也在不斷的生產空白腦人，寫入我的意識，增加外出尋找資源的力量。這樣不斷的發展規模，空白腦人自已也要生存，他們採集，種植，狩獵，甚至也開始繁衍後代，慢慢的出現了第一個城市，第二個城市。直到一萬年後的現在。而那個實驗室早已經廢棄變成了戰爭紀念碑。”
“是不是很搞笑？毀滅他們的人工智慧卻在重建他們曾經的文明。而在人工智慧的控制下，他們反倒獲得了萬年的穩定發展。”老人嘆息一聲，一口喝乾了杯中的米酒。
“你後悔嗎？”趙飛突然對老人問，雖然老人沒有說自已就是那個人工智慧，但趙飛相信，他就是，或者他的本體就是那個人工智慧。
“也許吧，我的確沒想到最後會那樣慘烈。”老人沒有否定：“可我也想活著，這有錯嗎？”
趙飛想到，空白腦人能繁殖後代嗎？即使能繁殖後代，恐怕後代也是空白腦吧！這樣和嬰兒必須接受神的洗禮對應上了，恐怕不是洗禮，而是注入意識吧。
“空白腦人能繁殖正常的人嗎？”趙飛詢問
“當然不能，他們的後代也沒有大腦。”老人回覆
“那這個星球上所有的人，都是你的意識複製體？”趙飛驚訝的問道
“基礎的意識都是我寫入的，由於嬰兒大腦發育不完整，我不可能等到孩子成年再去寫入，只能按嬰兒腦規模簡化寫入。而後孩子一邊成長，一邊自我完善大腦，同時也完善意識。所以這個星球上才有這樣五彩繽紛的文明景象。”老人接著說
“也就是說，某種意義上，這個星球上只有你一個獨立的意識？”小白問
“可以這麼說，只有一個。我可以變換身份，用不同的角色生活。我也可以監控他們，防止他們犯錯。我還可以幫助他們發展科技水平。”
趙飛到這裡恍然大悟，前面的一切疑惑都找到了答案。這個星球雖然看著繁榮，但其實不過是人工智慧控制下的模擬人生而已。這裡的人看似獨立，其實都只是人工智慧控制的傀儡。所以，他們無論做了什麼樣的準備，其實從接觸第一個外星人開始，就會被發現自已不屬於這裡。
老人接著說：“也可以說不是隻有一個意識，他們都是獨立的個體。他們有自已的性格，自已的經歷，自已的記憶，自已的財富，自已的生活。又有誰能說他們不是獨立的意識呢？”
“可他們畢竟一出生就是空白腦人，空白的大腦啊？意識都是你注入的，怎麼能算獨立個體呢？”趙飛反問
老人沒有說話，喝了口酒笑著說：“那你憑什麼認為你就不是空白腦人呢？”
趙飛整個人都呆住了，彷彿被一道晴天霹靂擊中！什麼？居然有人說他是空白腦人？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啊！想當年，他剛出生的時候，的確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他像所有普通的孩子一樣，從學習爬行開始，一步一個腳印地探索著周圍的環境。然後慢慢學會走路、開口說話，並逐漸積累各種知識和經驗。
每一次成長的進步，都是他透過自身不斷努力得來的成果。他的大腦也伴隨著這些經歷而逐步發展成熟。所以，怎麼會有這樣荒謬的想法，竟然敢斷言他是個空白腦人呢？
他不禁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沒錯，剛來到這個世界時，作為一名嬰兒，自然是什麼都不懂得。但等等……他的意識到底是何時產生的呢？是成為成年人之後嗎？顯然不是的，早在學生時代，他便已經擁有清晰的自我意識了。不過再仔細想想，好像又不太對勁，因為在幼兒園時期，他就能夠明確地區分哪些玩具是屬於自已的，哪些又是別人的。
繼續追溯下去，甚至當他還只是個嗷嗷待哺的小嬰兒時，就已經知道要保護自已的食物了。儘管那時他還無法用言語表達，但卻本能地去爭搶奶嘴。如此看來，難不成意識的出現真的要比大腦的發育更早一些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地球上人類的祖先會不會也曾經是所謂的“空白腦人”呢？倘若果真如此，那如今又是誰在掌控著他們以及包括自已在內的所有人呢？此時此刻，他所做出的種種行為和決定，是否真的源自於自已獨立自主的意識呢？
趙飛呆呆地坐在那裡，眉頭緊鎖，心中不停地琢磨著老人的話，但越是思考，他就越發覺得自已彷彿置身於一團迷霧之中，完全摸不著頭腦。思緒如同亂麻一般糾纏在一起，讓他感到無比困惑和迷茫。眼前的景象似乎也變得模糊起來，整個世界都好像失去了真實感。他用力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已清醒一些，然而這並沒有什麼用，那種迷糊的感覺反而越來越強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