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三省順著秦旻的目光看去,臉色瞬間變得難看,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我的媽呀!那是什麼玩意兒?!”
大奎驚呼一聲,手中的洛陽鏟差點掉進水裡。
吳天真也看到了那口水晶棺,巨大的棺身晶瑩剔透,在幽綠的光線下散發著詭異的光芒,棺蓋半開,裡面空空如也。
手電筒照到另一面,還有一副。
“兩幅水晶棺,應該有兩幅屍體,還有一副到哪兒去了?”
吳天真嚥了口唾沫,聲音乾澀地問道。
“跑出來了。”秦旻淡淡地吐出三個字,卻如同一道驚雷在眾人耳邊炸響。
吳天真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冷汗瞬間浸透了後背的衣服。
大奎更是嚇得一屁股坐在了船板上,臉色慘白,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吳三省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已冷靜下來,他握緊手中的武器,聲音低沉道:
“看來要有一場硬戰了。”
“大粽子要來了!快拿黑驢蹄子!”吳天真說完急忙在包裡摸索。
潘子和大奎也隨著他動作,在包裡找東西。
“黑驢蹄子!快!”
潘子慌亂地在包裡翻找,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
大奎手忙腳亂地開啟揹包,裡面的東西散落一地,他急得滿頭大汗,嘴裡不停地嘟囔著:
“在哪兒呢?在哪兒呢?”
“先別慌!”秦旻出聲“不是粽子,是千年女傀!”。
“女傀?!”吳三省臉色大變,聲音都變了調,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失態。
“秦爺,您怎麼知道是女傀?這玩意兒可比粽子難對付多了!”
“女傀是什麼東西?”吳天真聽不懂秦旻和吳三省的對話,忍不住插嘴問道。
“女傀不是粽子,它是一種魂魄,只有死了千年以上的靈魂才能稱為傀。”
吳三省臉色凝重地解釋,聲音裡充滿了無奈。
“上了年頭的東西都難纏,粽子有實體還能打,這傀沒實體,根本就打不著,沒想到我們第一次下墓就遇到這玩意兒!”
說完他伸手拍了拍吳天真的肩膀,語氣沉重起來
“大侄子,對不住了,這次我們估計回不去了。”
吳三省苦笑,他沒想到第一次帶著這侄子下墓就遇到這東西,希望平安吧!
潘子和大奎聽了吳三省的話,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潘子這個硬漢也被嚇著了,嘴唇哆嗦著,聲音顫抖地問道:
“三…三爺,這女傀…真有那麼厲害嗎?”
“嗯,這兩副水晶棺很特殊,上面刻著符文,這女傀應該是被困在裡面的。”
“困了這麼久,現在它為了藉著我們的陽氣轉世投胎,肯定會拼命,和一個拼命的女傀比,我們有什麼勝算?”
吳三省苦笑著反問。
死一般的寂靜籠罩著眾人,只有急促的呼吸聲在耳邊迴響。
張麒麟一直緊繃的身體變得更加僵硬,他站在船頭,望著黑漆漆的河岸,冷冷地吐出兩個字:“來了!”
話音剛落,一陣毛骨悚然的“窸窸窣窣”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像是無數只蟲子在啃噬著什麼東西,讓人頭皮發麻。
河岸邊,一個身穿白色長袍的身影緩緩浮現,慘白的手電下,依稀可見她披散著長髮,臉色慘白如紙,一雙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眾人,嘴角卻詭異地向上揚起,露出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女…女鬼啊!”大奎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指著那個身影,說話都結巴起來。
“是女傀!”秦旻沉聲說道,目光緊緊地盯著那個身影,不敢有絲毫放鬆。
女傀的袖口和裙襬處,快速爬出無數詭異的屍蟞。
屍蟞一雙雙猩紅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讓人不寒而慄。
“是變異屍蟞!”吳三省臉色大變,驚呼一聲,“別硬抗,快逃!”
不用他說,潘子已經手腳並用地划動船槳,小船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向前衝去。
那樣子真的如鬼攆起來了一搬。
“三爺,我也來!”大奎手忙腳亂地爬起來,連滾帶爬地跑到船尾,拼命地划著船槳。
小船在漆黑的河面上飛速行駛,身後是密密麻麻的屍蟞,如同黑色的潮水一般湧來,讓人頭皮發麻。
“我靠,這玩意兒怎麼比鬼還快啊!”
潘子一邊拼命地划著船,一邊忍不住抱怨道。
“閉嘴,不想死就趕緊劃!”吳三省怒吼道。
此時此刻,他們只有一個念頭:逃!拼命地逃!
正在幾人拼命逃跑的時候,身後突然發出一聲尖嘯聲。
“不好!船劃不動了!”
潘子臉色大變,拼了命地划動船槳,卻像是被什麼東西卡住了一般,紋絲不動。
“是那女傀!它出手了!”吳三省臉色鐵青,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河面上,那女傀依舊保持著詭異的微笑,只是那雙空洞的眼睛裡,卻像是燃燒著兩團幽藍色的火焰,充滿了詭異。
“我們就是到手的鴨子,它怎麼會放過?”潘子惡狠狠的說道。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張麒麟動了。
他猛地向前跨出一步,站在船頭,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抽出黑金古刀,在自已左手掌心劃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鮮血噴湧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悽豔的弧線,震飛出去。
那女傀也像是受到了某種巨大的衝擊,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原本慘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痛苦的神色。
下一刻。
鮮血化作一道血箭,精準地射中女傀的眉心。
“啊!”女傀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聲,身體像是被抽去了骨頭一般,軟綿綿地癱倒在河面上。
那些原本密密麻麻的屍蟞也像是失去了控制,紛紛掉落水中。
“成了?”潘子瞪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別愣著了,快走!”吳三省雖然也感到震驚,但反應極快,立刻催促道。
潘子和大奎這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划動船槳,小船再次破開水面,飛速向前駛去。
張麒麟站在船頭,目光冰冷地注視著河面,直到那女傀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黑暗中,跌坐在船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