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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張海清

而被安排到的那個人,正是一開始說我看著的那個男人,他剛好編號特別前,也是年紀最大的一個,如今已經三十七了,只不過看上去依舊是年輕如二十歲,他看著小姑娘,聲音低沉磁性:“你好,我叫張海清,你叫什麼名字?”

秋月看著他,道:“我叫月兒。”

他點頭,牽著她往她的住處走去,秋月乖乖的被他牽著走,一邊好奇的打量著這個人。

他只著一件簡單的白襯衫和黑長褲,頭髮微長,身高挺拔修長,渾身氣質清冷,頗有一股書生的味道,但是那捲起的衣袖下是肌肉線條明顯的手臂,可見書生氣質只是他的一個表象,他本人也是個不容小覷的人。

然而秋月失憶了,她看不出來這些,她只覺得眼前這個人好像很好說話的樣子。

回到秋月的小屋後,他開啟了門,屋裡頭傳來沉悶的氣息,他微微皺眉,看了一眼後道:“你昏迷了一個多月,屋裡現在都是塵,得打掃。”

小姑娘聽不懂,只是歪著頭看著他,張海清看著她,見她不理解自已的意思,又感受著自已手掌牽著的小手有多細嫩嬌軟,無法,只能他來了。

他把小姑娘牽到院子裡,讓她在這裡等著他,然後就去收拾起了屋子,偶爾時不時的往外看,見小姑娘乖乖的待在院子裡也不亂跑,這才放下心。

張海清打掃的很快,但是等他收拾好時,也已經到午時了,他把門窗都開著讓屋子通風透氣,這才帶著小姑娘去食堂吃飯。

這一路遇見的人都忍不住看向小姑娘,無他,小姑娘本身就是個美到不像凡塵人的人兒,連他們這些個受過大量剋制訓練的人每次看見她都會忍不住心神一蕩,再加上小姑娘那神奇的能力,他們怎麼會不好奇呢。

也不知道張海客他們從哪裡帶回來的。

張海清把小姑娘帶到座位上後就去給她打飯,小姑娘也乖乖的坐在椅子上,脖子上的蛇一動不動的,要不是時不時吐著蛇信子,怕是以為是個項圈。

旁邊的人有些忍不住的湊近到小姑娘身旁,道:“你叫什麼名字?”

他一旁的人也忍不住看了過來,小姑娘道:“我叫月兒。”

他還來不及繼續問,張海清就端著飯回來了,他也只能作罷。

小姑娘吃飯也有人忍不住看著,實在是太乖了,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瞧著又乖又軟的。

實際上,張家現在無論是本家還是外家,如今除了張海琪,張海杏,以及僅有的幾個女生外,其他全部都是大男人,張家的女性實在是太少了,僅有的女性要麼是上一代,要麼就是已經結婚了的,現在也就只剩下了個張海杏和一兩個女性還是未婚。

再者就是,張家人是無論男女,都是一樣的從小開始訓練起來,一樣的訓練方式,一樣的處罰機制,一樣的課程教導,這導致張家人差不多都是一個模板刻出來的,一模一樣的淡漠,根本就不會有秋月這種嬌嬌軟軟像是嬌養長大的人存在。

秋月的存在對他們來說格外的新鮮,好像在看一隻誤闖虎穴的小奶貓一樣,她做什麼都能讓人覺得分外有趣。

秋月吃飽之後,早早就吃完坐在旁邊等待的張海清就起身將她的餐盤拿走,而秋月也開始打起了哈欠。

吃飽犯困一向是秋月的日常,周邊吃完沒走的人默默的注視著她,他們向來只有晚上才休息,意識裡壓根沒有午休這個概念,所以看見小姑娘打哈欠,還以為是她之前救人後身體虛弱的後遺症。

張海清回來就看見小姑娘在犯困,便走去牽起她帶著她離開了食堂,其他人見人走了,這也才都陸陸續續起身離開。

張海清帶小姑娘回了她的屋子後,看著她主動的爬上床脫掉鞋子蓋上被子睡覺,沾床不到三秒就入睡,有些沉默。

他來到大廳的椅子坐下,然後抬起手看了看自已的手,握了握。

他是那個被生生扭斷了四肢,身上中了十七刀的人,傷他們的人十分惡劣,不但沒有一下子就要他們的命,反而是折磨他們,十七個人十七種不同的極刑,又在他們即將死亡的時候把他們送到檔案館,明顯就是為了打他們的臉。

他抬起頭看向裡屋的方向。

倘若不是她,他們十七個人,怕是現在早已經在棺材裡了。

她的能力實在是太過驚世駭俗了,說是活死人肉白骨也不為過。

更令人不可思議的,在檔案館這裡,與她相熟的也不過張海客幾個人,其他人皆是把她當做外來者來警戒敵視,可她呢?她竟是直接暴露出那恐怖的治癒能力,目的只是為了救他們這些完全不認識的人。

到底是該說她在溫室裡呆了太久了,太過天真無邪了,還是說她太過信任張海客他們了。

他重新站起身,悄無聲息的走進裡屋,看著那睡得香甜的人。

他緩緩俯下身,想要伸手卻發現小姑娘脖子上的蛇立了起來,直直的盯著他,似乎是在警告。

張海清微微皺眉,放棄了探她脖子的想法,轉而握住她的手腕。

沒一會,張海清平靜的臉上驟然破裂,他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那麼強勁有力的脈搏……

他看了一眼蛇,又看了看小姑娘,忽的指尖多了一條銀針,無聲無息的刺破了小姑娘的手指頭,小姑娘只是微微皺了皺眉,並沒有醒來。

他抬起她的手,而後低下頭輕輕嗅了一下指尖溢位來的點點血珠。

那獨特的氣息讓張海清僵滯了許久,而後輕輕將她的手放下,他緩緩直起身,雙目幽深,靜靜的看了片刻,忽的輕笑了一聲,抬手輕柔的撫摸她嬌豔瑰麗的臉。

一聲不可聞的呢喃從房間裡輕輕響起。

“張海客這是從哪裡找來的遺珠啊……”

張海清是嗅覺是檔案館裡數一數二的尖,他能嗅出很多人嗅不到的東西,張家人體內的麒麟血有很獨特的一種味道,正常人聞不到,但是對張海清來說無比的清晰明顯。

他方才原本只是想探一探小姑娘的脈搏看看她昏迷一個多月後身體是不是還虛弱著,然而這一探,倒是沒想到探到了跟張家人一模一樣的強勁脈搏,他原本是不信的,可當那血的味道出現時,他再不能欺騙自已不是。

眼前的小姑娘,怕是不知道哪一脈張家人遺落在外的孩子,如今碰巧被張海客帶了回來。

看張海客他們對她的態度,想來是不知道的,如果知道,早就第一時間把人帶回了張家主宅檢驗血脈,然後入族譜改姓了,而不是帶到了張家外家做髒事用的檔案館。

秋月睡到三點多醒,張海清正在整理著門口多出來的一堆東西,都是除他之外另外被救的人送的,差不多都是些補身體的藥和吃食,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去弄來的這些。

當看見小姑娘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出來時,他才放下手中的東西:“醒了,要不要喝水。”

小姑娘點點頭,張海清就去倒了杯水給她,小姑娘接過來小口小口的喝著,目光看向桌子上堆的滿滿的東西,眼睛裡滿是好奇。

“這是送給你補身體的。”

見小姑娘好奇,張海清就解釋了一句,然而小姑娘並不能理解他的意思,反而伸手去戳了戳,甚至拿起來一顆靈芝張口就想咬。

見她如此,張海清及時伸手攔住了她,對上她茫然的美眸,有些無奈。

“變成個笨蛋了……”

他忍不住發出一聲感嘆,然後把靈芝從她手裡拿走,再從拿旁邊放著的一小包糕點,解開來放在她面前。

小姑娘抬頭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面前的糕點,張海清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吃吧。”

他說完,小姑娘這才拿起糕點咬了一口,一瞬間眼睛都亮了起來,小腦袋一晃一晃的搖著,想來是特別喜歡。

張海清看的忍不住失笑了一下,喃喃自語:“跟多了個閨女一樣。”

有了糕點的小姑娘特別好看管,她會乖乖的坐在位置上吃著糕點,時不時的喝一口水,然後就看著張海清把東西都整理好,一個下午就這麼過去了。

張海清看著那一堆東西,頗為頭疼,這群人什麼都送,零嘴算是小玩意,百年藥材算添頭,什麼整箱的金元寶,整箱的珠寶都是標配,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各種古董,玉飾,更離譜的一箱裡是一套滿繡的華貴紅嫁衣以及一整套的頭冠配飾,看的張海清直冒火。

這個哪個憨批送的,咋的,救命之恩想以身相許啊?

不過他又仔細看了看,發現這一整箱的嫁衣頭冠並不是近代做的,而是不知道從哪裡掏來的古物。

“嘖,送這種東西,什麼心思。”

張海清輕嗤一聲,把箱子重新蓋上,然後除了小零嘴放在桌子上外,其他全都搬進了小姑娘的側屋裡頭放著。

眼看著已經到六點了,張海清再一次帶著小姑娘去了食堂,不過等小姑娘只吃了一半的飯之後,他意識到了什麼。

“怪我,剛才讓你吃太多糕點了。”

他嘆了口氣,把她面前的剩飯挪到自已面前,然後全部吃乾淨。

在這裡,浪費糧食可不行。

吃完飯,臨時監護人張海清就帶著小姑娘回家,然而走到一半他突然頓住了腳步,想到了什麼,他轉頭看向她。

好像,還得洗澡啊……

他帶著小姑娘到家後直接帶著她去了屋裡頭,然後開啟櫃門讓她拿換洗的衣服,小姑娘雖然失憶了,但是最基本的日常生活知識還是知道的。

她拿了一套乾淨的新裙子,緊接著,張海清冷不丁的就看見小姑娘拿起來了兩件小小的小衣物,他瞳孔一縮,立馬轉身背過去。

小姑娘完全不知道,她現在就跟八歲稚童一樣,根本不懂什麼叫男女之別。

張海清抬手輕咳了一聲,耳朵發燙,看小姑娘抱著衣服,便伸手把櫃門合上,帶著她前往澡堂。

然而當他帶著小姑娘走進澡堂後,他瞬間驚回了神。

檔案館有兩個澡堂,一男一女,女的建立在另處,他們並不知道,只有女檔案員自已才知道,而他習慣性的帶著小姑娘前往的澡堂,正是他們一直在使用的男澡堂。

當看見小姑娘出現在澡堂時,澡堂裡的人瞬間靜謐,皆是面無表情的看向了張海清,甚至有的帶出了殺氣,他們難以置信張海清居然會帶著小姑娘來這。

而小姑娘則是十分好奇的看著他們。

一個個高大俊美的男人赤膊著身軀,有的穿著褲子,有的只圍了一條毛巾,熱氣騰騰的水汽瀰漫著整個澡堂,他們精壯的身軀上清晰的浮現著各異的黑色紋身,整個澡堂看起來像是黑社會集體來泡澡了一樣。

秋月莫名的覺得眼前的景色十分美麗,她眨了眨眼,又轉頭看向張海清,伸手抓著他的衣服扯了扯,軟糯糯的聲音小聲道:“洗澡。”

張海清尷尬的去牽住她的手,想拉著她離開,但是小姑娘不樂意了,她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看見那一個個赤膊著身體的男人就會覺得很興奮,哪裡捨得離開啊,眼睛都恨不得黏過去了。

“進去吧,讓裡面人出來。”

一個面無表情,長相十分具有攻擊性,雙眼冷冽,身上紋著符文紋身的男人一邊擦著溼透的頭髮,一邊漫不經心的走了過來,他看著小姑娘,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臉。

小姑娘被這一下捏疼了,哼的一聲,皺起眉捂住被捏紅的臉瞪他。

他輕嗤一聲,也沒說什麼,轉身就走,張海清則是把小姑娘重新牽到外面,然後才走進男澡堂,不一會,裡面洗澡的人全部都出來了,身上的紋身都還在,個個臉上都面無表情的,好像複製貼上一樣,看著就像一群黑社會大哥浩浩蕩蕩的出來了,小姑娘莫名的哆嗦了一下,她總覺得自已好像幹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她縮了縮小腦袋,有點想跑了。

小姑娘現在是八歲月月,說跑就跑,張海清一出來就沒看見人,他面色一變,問或站或坐或蹲在澡堂門口的人:“她呢?”

他們齊齊的看向了小姑娘跑走的方向,張海清連忙追了上去。

很快,他就拉著小姑娘走了回來,小姑娘低著小腦袋,脖子上的蛇圈盤在她的頭頂上,四處打量張望著。

洗一半被趕出來的檔案員們就在澡堂門口兩邊待著,他們有的站著,有的坐著,有的蹲著,有的靠在樹上,但是無一例外,皆是赤膊著上半身,身上紋身清晰,面無表情的注視著張海清拉著小姑娘進了澡堂。

小姑娘只覺得自已被盯的渾身不舒服,小腦袋低的愈發低了,加快了腳步進了澡堂。

剛才她有多嘻嘻,現在就有多不嘻嘻。

張海清帶著小姑娘進去後,跟她說了一下怎麼洗,然後就腳步匆匆出去了,只留下了小姑娘在空蕩蕩的澡堂裡。

這是一個公共澡堂,完全沒有遮擋,怪不得他們全部都出去了。

張海清出去後,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也不在乎地上的塵土,離開小姑娘身邊後,他的表情也逐漸歸為面無表情,看著跟其他人一般無二。

他們都沒說話,安靜的好像壓根就沒人在這裡一般。

張海清沉沉的眸子看著天,好半響,他突然開口道:“她身上有麒麟血。”

一瞬間,空氣好像都凝固了,所有人維持著原來的姿勢,好半響,有人不小心擰斷了樹枝,啪的一聲好像開啟了開關。

“遺留的?”

“應該。”

“送主家?”

“會死。”

“不行。”

“長老們不會放過她的。”

“她受不住那些。”

“那不送回去。”

“藏起來?”

“藏起來。”

“嗯。”

“嗯。”

“行。”

一群人就在澡堂門口這裡言簡意賅簡潔明瞭的商量完小姑娘的事,等小姑娘洗完澡出來,他們已經恢復了先前的樣子,只不過身上的紋身都已經消失了。

小姑娘穿著一條簡單的小白裙,整個就是一位活生生的白月光,然而那豔絕了的面容卻讓整個人從冷清變得嬌媚,因為洗了熱水澡,白嫩的臉上泛著緋紅,眼尾豔豔,眸中漣漣,懵懂乾淨的如天山雪的眸子讓她瞧著十分乖軟,而脖子上黑色的蛇與她白皙的面板又帶起了不小的視覺衝擊,讓她又多了一份難以言喻的妖媚,她抱著自已換下來的衣服,歪了歪頭看著張海清。

張海清起身走過去,擋住了別人看她的視線,牽著她再一次穿過兩道人牆,然後往小姑娘家的方向走去。

兩人走後,兩邊的人這才陸陸續續的進了澡堂,然而當他們一進去,一股無比甜美的香氣撲鼻而來,他們皆是頓了頓,然後若無其事的各自去洗還沒洗完的澡。

送小姑娘回來後,張海清坐在她屋前院子的石椅子上,垂眸,手指輕輕敲著石桌。

在知道小姑娘是麒麟血時,他確實有打算隱瞞下來,但是轉念一想,在檔案館裡,除了他之外,有能力靠自已檢測出是不是麒麟血的還有好幾個,他瞞不了多久,還不如直接擺上桌面來。

這檔案館是張海琪一手操辦的,雖然不知道她依靠什麼,居然能準確無誤的排除異已,但是這也讓整個檔案館都固若金湯。

現在留在檔案館的全部都是可信的,人品也過得去,都是不會出現背叛的人,大家在這裡也都算上是同甘共苦,生死與共的兄弟了。

相比起本家,這裡雖然人都個個都看著冷漠無情,但是實際上比在本家裡還要有人情味,大家互相信任,嘴上不說,但是有問題還是會相互出手相互幫助,比在真正冰冷的本家好不知道哪裡去。

大家寧可一直待在檔案館裡,也不願意回本家去面對那裡那些冷冰冰的人。

這裡,其實已經算是他們的一個家了。

憑藉這些年來的相伴和信任,這也是他敢直接說出來的底氣。

他一個人護不住小姑娘,難道整個檔案館的人還不能嗎?

更何況,小姑娘救了他們十七個兄弟,大家都是看著眼裡的,她還因此昏迷了一個多月,失去了記憶,她為他們做了這麼多,他們也不想看見小姑娘回到本家後遭受他們曾經所受的那些折磨和痛苦。

她看著,就該是嬌養的花兒。

張海清回頭看了一眼開著的門,想了想,還是走了進去。

他其實本身也有私心,他想要留下她。

如果被本家長老知道她身上有麒麟血,怕是會被直接囚禁,然後讓她不斷的生出同樣有麒麟血的孩子。

他這個外家的,屆時便再也見不到她了。

張海清走進去,就看見小姑娘坐在椅子上,看著放在桌子上的換下來的髒衣服發呆,張海清一僵。

他忘了,小姑娘的衣服還沒洗。

他看了看她,見她發著呆,有些試探的問道:“會洗衣服嗎?”

小姑娘抬起頭,看著他,緩緩搖了搖頭。

張海清呼吸一滯,他和小姑娘對視量久,沉默了。

他默默的轉身從屋裡頭翻出來個木盆,默默的去外面打了盆水,然後讓小姑娘把衣服丟進水裡,本想讓她蹲下去教她怎麼洗,可看著她身上白色的裙子,一蹲下來絕對會拖地弄髒,再對上那雙懵懂的雙眼,最後看向她那柔若無骨嬌嫩的不像話的小手,張海清抿直了嘴。

他抬手抹了一把臉,整個人變得面無表情,然後拉開小姑娘,捋上袖子,蹲下去就開始洗。

洗到小姑娘粉嫩的貼身衣物時,張海清手臂上都浮起了青筋,他目光沉沉,呼吸微緊,然後默不作聲的快速洗乾淨。

小姑娘茫然的站在一旁看著,撓了撓頭,然後好像想到了什麼,突然開口:“媽媽。”

“撕——”

張海清一瞬間控制不住力度,把小姑娘的小衣服撕裂了,他緩緩抬起頭,一雙死魚眼就這麼對上了小姑娘的眼睛。

他緩緩深呼吸一口氣,把撕裂的小衣服擰乾淨,起身丟進垃圾桶,然後把剩下希望的衣服擰乾,拿到屋子後面去晾。

不能打,小孩子家家的什麼都不懂,不能打。

晾完衣服後張海清只覺得鬆了一大口氣,後知後覺自已身上已經起了薄汗,衣服下的紋身都顯形了。

他進屋,就看見小姑娘在逗著小蛇,他有點被氣笑了。

這監護人可真是不好當啊。

他去翻來了一個小本子,然後拿著筆寫著,不一會上面就密密麻麻寫滿了對小姑娘看管的情況。

不能離開視線,會跑。

好奇心旺盛,看見不認識的東西有可能會塞嘴裡吃,得注意。

按時帶去吃飯。

不要讓她吃太多零嘴,會吃不下飯。

找一下女澡堂在哪裡,找不到再去男澡堂洗,定個沒人去的固定時間去。

中午吃完飯會睡覺,大概三點多自然醒。

有零嘴可以讓其待在位置上至少三個小時,但是容易導致吃太多零嘴吃不下飯。

心理年齡八歲左右,不懂男女之別。

張海清寫到這裡筆頓了一下,他猶豫了一會,再繼續寫。

她不會洗衣服,換下來的衣服直接丟掉,給她買新的。

他合上本子,看著小姑娘嘆了口氣。

他們又不是養不起她,一天丟一套衣服,不過只是小事。

他不想讓別人碰她的貼身衣物。

嗯,作為一個,長輩來看。

張海清將筆插在襯衫的胸前口袋裡,然後將本子塞進褲兜,一邊暗暗的告訴自已只是以長輩的身份來看,小姑娘什麼都不懂,可不能被別人欺負佔了便宜。

他看著小姑娘自娛自樂著,心情從未有過的放鬆,今天對他而言,幾乎可以說是休假了,看管小姑娘對他來說不是麻煩,反而是一種能放鬆解壓的方式,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休閒,往日緊繃的精神都舒緩了。

守著小姑娘玩到她困了,自覺上床睡覺後,張海清看著她睡顏,忍不住伸手輕柔的摸了摸她的臉,然後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來,無聲無息的離開了屋子,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