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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紅府

下車後,張曉魚帶著她徑直進了紅家,紅家的管家看見是張曉魚,立馬上前迎接,並想喊人快去找紅爺,但是被張曉魚制止了,他道:“我們這次來主要是想找陳皮,他現在應該在這裡吧?”

管家連忙點頭:“在的在的,少爺他們現在正在院中練武。”

說著,他便上前帶路,秋月和張曉魚跟上去。

走到附近,秋月就已經聽見了練武的打鬥聲,穿過有江南特色的荷花亭路,就來到了紅家的習武大院,秋月一眼就看到了穿著紅衣依舊貌美的二月紅,以及他跟前正在不斷擊打著木樁的男生。

秋月的表情逐漸震驚起來。

是的,男生。

那是一個已經開始有了成年體型的身影,如果她真的沒認錯的話,那是十四歲的陳皮。

二月紅第一時間發現他們的到來,特別是看見秋月的時候,眼睛微微亮了亮:“秋月小姐,你,你回來了?”

聽見秋月這個名字,男生的身形瞬間僵住,他猛的轉身看過來,當看見那無比熟悉的瑰色時,整個人都呆滯住了。

二月紅走上前,跟張曉魚點了點頭:“張副官,還有秋月小姐,歡迎你們來我這,實在是不好意思,沒能第一時間迎接你們。”

張曉魚言簡意賅:“不必,我們此次來主要是秋月想見一見陳皮。”

秋月也朝著二月紅點了點頭:“二爺,好久不見,我是來見見陳皮的。”

說著,她轉頭看向了那個呆滯在一旁的男生。

男生眉目冷峻,鼻樑高挺,一雙如鷹一般的厲眼此刻卻呆呆的,嘴唇偏薄,但是莫名的帶著幾分性感,零碎的短髮因為汗水沾在額頭上,時不時有汗珠從他臉上滑落,他的身形已經挺拔高大,身上穿著單薄的白色背心,汗水浸溼了他的衣服,導致他那一身精壯的肌肉都隱約可見,整個人散發著一股子的痞勁。

“陳皮?還記得我嗎?”

秋月軟聲喚他,陳皮好像停滯許久的機器被上了發條,雙眼肉眼可見的猩紅起來,大步流星的走過來想要抱住她,一直關注著的張曉魚瞬間攔住了他,冷聲:“你身上全是汗,別弄髒了秋月。”

二月紅也道:“你先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吧,五年沒見,你也不想一見面就讓秋月姑娘對你沒好印象吧?”

陳皮抿了抿嘴,嗯了一聲,轉身就跑,時不時回頭看了一眼秋月,反覆確認她是不是真的回來了,眼中滿是看不透的瘋狂。

他一走,二月紅就招呼秋月和張曉魚來到客廳坐下,他們一坐下,立馬就有人上前來給他們倒茶。

僕人一走,二月紅就忍不住問道:“秋月小姐,這五年來你去了哪裡,當年你和張䒤山副官回去後沒多久,佛爺就派出了他所有的人手出來尋你,連尋了三個月,在這長沙城鬧得沸沸揚揚的,是個人都在問你是誰。”

秋月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我,我……我忙去了。”

【我總不能說是系統自動給我接了個任務,趁我午睡的時候把我送回到1906年去了吧?】

【而且明明任務也就五分鐘的時間,誰成想一回來竟是五年後了,一分鐘就是一年,這誰能想到啊。】

系統?

釋出任務給她的人嗎?還是什麼東西?

張曉魚暗暗思索著,而二月紅聽著那五年沒有聽見的心裡聲,目露幾分懷念和笑意,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既然秋月姑娘不好多說,那我也就不多問,這一次回來後你還走嗎?”

秋月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這系統什麼時候釋出任務的完全不能確定,只能等釋出了才能知道,哎……】

“倘若姑娘要走,下一次記得留有個口信,要不然再如當年一般,走的無人知,佛爺怕是又要把長沙城翻過來了。”

二月紅輕笑著,秋月點了點頭:“嗯,我也是這樣想的。”

【雖然不知道還會不會有這樣的任務,但是下次肯定會留訊息的,要不然張奇山怕是得打死我。】

秋月回想起張奇山早上那恨不得把她吃了的可怕樣子,渾身忍不住抖了抖。

二月紅失笑,他看向一旁的張曉魚,張曉魚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那神情是那麼的溫柔,要知道這張曉魚在外可是以冷麵副官這戲稱出名的,叫他忍不住心中暗暗嘆息一聲。

這灑落人間的月光是如此的絕色動人,讓那麼多人都想要抓住這縷月光,可這月光本身就是人間留不住,她本身就不是這個世界的,要談何留得住?

當年的張䒤山,現在的張曉魚,還有方才他徒兒的目光,保不齊那張奇山也……

二月紅將手中的茶杯放下,道:“秋月姑娘,在下其實有一個疑問。”

秋月眨了眨眼:“二爺你直說。”

“秋月姑娘是從哪裡來的,瞧著並不是本地人。”

二月紅看向秋月,秋月道:“我,我確實不是本地人,我是更南方來的。”

【這樣說應該沒問題,畢竟我在我世界的老家就是南方的,沒說謊,嗯!】

“哦?那秋月姑娘為何來到這呢?可有家人在?”

二月紅面露好奇,好像對她的身世很感興趣。

“我,我原本是為了尋人來的,結果來錯了地方,至於我的家人……”

秋月微微垂眸,神色有些黯淡:“我已經沒有家人了。”

【原本是想去現在世界的,但是沒想到走錯來到了過去世界,不過還好,認識了這麼多人,也救了這麼多人,讓這個世界的一切苦難都能提前打斷,讓他們都能幸福快樂的生活著。】

【至於家人……兩年前車禍,爸爸媽媽為了救我……】

二月紅心中一緊,張曉魚抬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

他們不敢想當時的她有多麼痛苦,自已的親人為了救她而死,這對一個小姑娘來說是多麼絕望的一件事啊。

秋月抬頭,衝著張曉魚笑了笑,搖搖頭,聲音微微啞了一些:“沒事,他們應該會很高興我能有現在。”

“是我失禮了。”

二月紅歉然的說著,他本意是想弄清楚這小姑娘從哪裡來的,但是沒想到居然會戳到人家的傷口,是他的錯。

就在這時,外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三人看過去,就看見頭髮還滴著水,換了一身乾淨整潔的衣服的陳皮衝了進來,猩紅著雙眼,一來就死死的盯著秋月。

“小陳皮,你來啦。”

秋月看見他,就站起身想好好的看看他,結果就被他猛的抱住了,秋月被他頭髮滴落的冷水刺激的脖子一顫,但是感覺他在發抖後,又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沒事了沒事了,怎麼了這是,我們小陳皮這是怎麼了?”

【這些人怎麼一個個都那麼喜歡抱我,不過也難怪,畢竟我突然失蹤五年,他們把我當好友看,肯定會焦急的。】

小姑娘心裡無奈的想著,聽見這時隔五年的專屬於她的心聲,陳皮抱的更緊了。

張曉魚幽幽的看著那抱著的兩人,抿了抿嘴,二月紅淡淡的抬眼瞥了一眼他,又看向那抱著的兩人:“行了,摟摟抱抱的,快把秋月姑娘放開。”

陳皮這才鬆開手,聲音沙啞如砂石,他那雙厲眼此刻卻眼眶泛紅,看著眼前人:“姐姐,你去哪了,不是說好的,會回來找我的嗎?”

這話說的秋月心一虛,連忙哄道:“對不起啊陳皮,是姐姐的錯,你莫氣,現在姐姐不是回來了嗎,不走了不走了。”

【至少暫時應該不會走了,的,吧……】

秋月心虛,又朝他討好的笑了笑,道:“倒是陳皮好乖,有聽姐姐的話,你看,再次見面你不就變高變壯了這麼多,我差點都快認不出來你了,你現在都比我還高了呢。”

陳皮悶聲應了一聲,垂眸蓋住眼中的瘋意,手死死的抓著她的衣袖。

姐姐不該說話不算話,姐姐怎麼可以說話不算話呢。

看他還是不高興,秋月又想起來什麼,轉頭看向二月紅道:“二爺,陳皮在這兒,我能不能天天過來看他,順便在你這待著,我準備要練畫符,你這挺清淨,適合我練。”

“秋月姑娘想來我紅家,我紅家自是無比歡迎的,紅家的大門隨時為秋月姑娘開啟。”

二月紅微微揚起眉,面如冠玉的臉上笑臉盈盈,看起來十分的蠱人,讓秋月有一瞬間回想起瞭解雨臣,該說不愧是師徒兩人嗎,都是這麼的蠱人心絃。

張曉魚唇線抿的更直了,有些悶悶不樂,張家府邸也很清淨啊,為什麼不在張家練,這孩子就這麼招她喜歡,非跑到紅家這裡來待著?

陳皮原本幽暗的雙眼卻漸漸亮了起來,看著秋月。

她是因為他在這裡,所以才想過來紅家這邊待著是嗎?

“紅兒,有貴客來訪,怎麼能不喊你爹我呢?”

突然,外頭傳來一個聲音,二月紅愣了一下,然後起身,秋月幾人轉身看去,就見一個長相威嚴,頗有氣勢的中年男人緩步走了進來,二月紅連忙喊道:“爹。”

秋月瞭然,這就是二月紅他爹,紅爺。

張曉魚站起身道:“紅爺。”

陳皮拱手行禮:“師祖。”

秋月也連忙跟著喊:“紅爺您好。”

紅爺在看著張曉魚時點了點頭,再看見秋月時雙眼卻是微微一亮,他道:“不必多禮,這位想必就是秋月姑娘吧?當年倘若不是姑娘你的平安符,我紅某此刻也不能站在這裡,快坐,都快坐。”

紅爺說話,幾人這才都落座,紅爺這才問道:“我方才在外好像聽見,秋月姑娘想來我紅家?”

秋月點了點頭,道:“不瞞紅爺,陳皮算是我認的弟弟,我失蹤這五年沒能好好陪他,現在我回來了,他也在您這邊練武,所以就想著能不能天天過來看看他,好補我這五年沒陪他,再者就是我瞧您紅家清淨,適合修煉,我想在您這裡練習畫符,就是當年您用的那些符。”

紅爺一聽,哪有不應的道理:“好啊,這是好事啊,秋月姑娘放心,我紅家的大門自是對秋月姑娘大開的,你想什麼時候來,想什麼時候走都可以,我這就讓人在紅家給你準備一間房間,就算姑娘想住我紅家,我紅家也無比歡迎。”

說完,他直接喊來僕人叮囑了幾句,僕人應聲很快就跑出去了。

秋月笑了笑:“那就多謝紅爺您了,回頭等我學會了畫符,我多送您幾張,算是答謝這麼多年對我家陳皮的照顧了。”

“這就客氣了,陳皮是我兒的徒弟,他也是個好孩子,我們都很看好他,如果姑娘有多的符,我紅家願意花錢買,可不能讓姑娘虧了。”

紅爺笑著,二月紅坐在他旁邊也點了點頭,道:“當年姑娘的符救了我和我父親,我們還沒好好感謝秋月姑娘你呢,又怎好意思讓你送,秋月姑娘不必如此。”

見此,秋月也沒再堅持,應下來,然後又突然想起什麼,伸手伸進了衣袖,拿出來十幾張平安符:“瞧我這記性,我手上還有一些,紅爺您拿著,如果真的要給錢,你直接給陳皮吧,我不缺錢的。”

她起身要將平安符拿給紅爺,紅爺和二月紅連忙站起身來,他倆一起,陳皮也跟著起,張曉魚也不好坐著,也起了身。

“姑娘這般說,那就按姑娘說的做吧,陳皮這孩子也確實家裡貧苦,有你這樣的姐姐,陳皮當真是有福分。”

紅爺雙手接過平安符,感慨說著,手還有些微微顫抖,這一張張可都是一條命啊。

他依舊記得五年前的那個夜晚,左謙直手下計程車兵朝著他後背開槍,連續十幾槍,全部都打在他的後背,可是他一點都沒感覺到痛,只是衣服被打出一個個孔來,而那些子彈反倒是叮叮噹噹的掉在了地上,而他手上的紅點點也隨之漸漸消失,簡直就是神蹟一般。

二月紅也目露感激:“謝謝你,秋月姑娘。”

秋月連連擺手,有些不好意思道:“不用總叫我秋月姑娘秋月姑娘的,直接叫我秋月或者月兒就好。”

“好好,都不必那麼多禮,就聽月兒的,月兒你就喊我一聲紅叔吧,以後有什麼事都可以找紅叔,紅叔盡全力幫你。”

紅爺連連感嘆著說道,看著秋月的目光變得無比慈祥和憐愛,這小姑娘當真是讓人喜愛極了,長得好看心思純淨善良,眸子裡乾淨的不像這個時代的人,這可當真叫人心軟。

他不由得有些發愁,這麼一個小姑娘,在這時代,真的不會有事嗎?

不過很快他就回過神來,這小姑娘身上滿是平安符的,誰能傷的了她呢,想到這,他暗暗鬆了口氣。

“好的,紅叔。”

秋月彎彎眉眼,二月紅也跟著道:“月兒也直接喊我二月紅就好,不必喊我二爺。”

秋月點頭,也乖乖喊了一句。

一旁的陳皮抬手摸了摸鼻子,不吭聲,雖然他很想問一句,她喊他的師祖叫紅叔,和他的師父做同輩,那他呢?直接降了個輩分,連弟弟都不是了。

秋月這才想起來一旁的陳皮,又拿出五六張給他:“這是你的,貼身上保平安,之前忘記拿給你了。”

陳皮接過來,忍不住勾唇一笑,秋月瞅見他這笑了,這才鬆口氣。

【還好還好,小陳皮還是很好哄的,我最不會哄的就是小孩子了。】

陳皮嘴角的笑容又緩緩放下,從而轉移到了張曉魚和二月紅的臉上。

幾人又坐下聊了一會,張曉魚和秋月才跟紅爺告退,回到了張家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