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終究是土匪,就算是內部有規矩,也極其的鬆散。
如果換做是軍閥手底下,你要想去查軍火,怎麼著也得有一紙令書才行。
而這幫土匪呢,你別說是什麼令書了,能不能從人群中找出一個會寫字的都是個問題。
進入地下窯洞內,望著儲存在其中,專門用來防禦門口的槍支彈藥,張三一邊檢查一邊點頭。
看著他拿著一個木柄手雷,翻來覆去檢視的樣子,跟進來的兩名隊長與幾名土匪對視一眼。
“我說一個鐵瓜又有什麼好看的,你到底會不會檢查武器呀?”
聽到詢問,張三頭也沒回。
“會。”
“會,那你檢查外殼幹什麼?哪有手雷檢查外殼的?”
“那你說檢查哪裡。”
“當然是查引線跟火藥啊!”
“哦,檢查引線?”
抬手擰開下方的安全蓋,取出藏在裡面的引線,張三隨手一拉,將引線拽下來,轉身遞給了眾人。
“你們是說檢查這個?”
刺啦!
隨著引線被拽下,木柄手雷下方直接噴出濃煙,當場被啟動。
看到這一幕,後方大半夜被喊過來挨冷受凍,導致一臉不耐煩的幾名土匪,眼睛瞪得渾圓。
反應過來後,驚叫著轉身跑向出口。
看到他們逃竄,張三微微聳肩,隨手將冒著煙的手雷扔進了後方的武器堆裡,自已向前兩步走出大門,側身躲到了牆體後面。
轟!
一聲巨響震耳欲聾!在寂靜的夜裡傳出數公里遠!噴湧的火光更是沖天而起!形成微型蘑菇雲!
好幾箱子手雷與彈藥被全部引爆,其爆破威力有多恐怖可想而知。
整個地窖的上層地面全部被拱起,導致四周發生大規模坍塌。
正在驚恐逃竄的幾名土匪,也全部被衝擊波轟飛了出去。
就連躲在承重牆後面的張三,連人帶牆也被一起炸飛。
漫天碎石散落,被嚇了一跳的其他土匪們急忙舉著槍湊了過來。
而在廢墟當中,渾身是傷的張三搖晃腦袋掙扎站起,一腳踹開旁邊被炸碎的土匪屍體,端起他壓在身下的機槍,扯動槍栓對準四周展開瘋狂掃射。
突如其來的射擊,將剛剛露頭的土匪們全部逼回掩體,掃射一圈的張三則摘下剛才在軍火庫中順手取出的炸藥包,甩手扔向了緊閉的大門。
注意到他這個動作,四周土匪們面色大變,尖叫出聲。
“他要炸開門!快!快攔住他!”
再也顧不得躲閃子彈的眾多土匪,蜂擁著衝出掩體,不斷扯動槍栓對這邊展開射擊。
他們也不能不衝了,因為一旦大門真的被炸開,就算是寨子不失守,回頭等事情解決,他們這些負責守門的土匪也得遭殃!
連門都守不住!要他們還有何用!
砰砰砰砰!
刺耳槍聲連成一片,端著槍不斷與敵人展開對射的張三,轉眼間身體已經連中數槍,卻也將逼過來的土匪們撂倒大片,沒讓他們突進成功。
而在他後方,隨著引線燃燒完畢,炸藥包徹底爆炸,一聲巨響中,沉重的鐵門猛的變形,被從中撕開。
門這種東西,往往都是一邊硬,防外而不防內。
畢竟都已經是被人衝進裡面了,那門硬還有個屁用!
不光是門如此,各種防禦設施普遍也都是對外不對內,從外面攻打與從內部攻破的難度,簡直是天壤之別。
想從外面炸開大鐵門,別說是一個炸藥包,你就是十個一起上,也未必能將其炸塌。
但從內部爆破,沉重的鐵門卻被瞬間毀掉,一側大門更是轟然倒地,導致寨門大開。
望著後方被炸開的入口,又看了看前方衝過來的土匪,張三端著槍躲在掩體後面,不斷對準人群進行掃射。
就在雙方打作一團之際,遠處突然亮起大量火光,隨之響起的還有連成一片的喊殺聲。
聽到這邊的巨大動靜,望著沖天而起的火光,一直在下面駐守,死死圍著飛龍寨的軍閥部隊,毫不猶豫的趁機攻了上來。
眼看著大部隊殺到,門口處的土匪們再也顧不得跟張三較勁了,舉起槍開始射擊敵人,試圖將他們攔截住。
只是因為驚慌,導致陷入一片混亂的他們,倉促之間又哪裡還能建立得起防線。
隨著兩輛裝甲車開路,用力撞開已經破損的大門,軍閥部隊成功突破防線,衝入飛龍寨中…………
“發生什麼事了?!”
“大炮頭!不好了!當兵的打上來了!寨門失守了!”
“什麼?媽了個巴子的!你們是怎麼守的門?!”
“有叛徒!有個巡山匪炸了門口軍火庫!把門炸開!把人放進來了!”
“他孃的!都給我頂上去!頂上去!!!”
一片混亂的飛龍寨內,所有土匪都已經亂做一團。
八大金剛眼看著寨門失守,也是驚慌不已。
有帶兵頂上去,試圖打退敵人的。
有帶人退守二線,妄圖重新集結部隊的。
還有見勢不妙,當場開溜的。
樹倒猢猻散,林毀鳥盡飛,碩大一個土匪窩,足足兩千多號土匪,在看到寨子失守後,竟是沒有組建起一點像樣的防禦,迅速便被打崩,四散奔逃。
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什麼叫做真正的烏合之眾。
飛龍寨大廳內,披著熊皮大衣的龍五爺,扔著大刀獨自來到這裡,一腳踹開座椅,取出下方箱子,開始不斷朝外拿錢。
銀元,金條,珠寶,箱子裡全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就在他不斷朝布包中裝東西時,身後腳步聲響起。
聽到聲音,龍五爺瞬間轉身,抽槍指向了後面。
而在大廳入口處,一道身影同樣舉著槍走了進來。
望著身穿棉襖,頭上戴著狗皮帽子的張三,龍五爺拿槍指著他,眼神銳利。
張三則是看了四周一眼,嘴角翹起。
“五爺,你這是準備獨自逃跑?你的義女呢?你那麼疼愛她?怎麼沒帶上她?”
蹲在地上的龍五爺緩緩站起身,隨手將手中布包扔在了地上。
“所以,你就是叛徒對嗎?張三?”
“這種明擺著的事情,還用我回答嗎?”
“我自認待你不薄,還讓你當了山中插扦,八大金剛之一,你就是這麼回報老夫的?”
“不薄?我這個位置是我靠賣命自已賺來了,又關你屁事,一個土匪你跟我講什麼情義,還有…………”
目光鎖定在插在一旁的馬家寶刀上,張三眼神逐漸猙獰。
“這刀!是特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