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空間的淨化,她的耳力已經與常人不同,能更敏銳地聽出聲音的細微之處。
二奎夫妻也醒了,都從房間裡出來。
趙茹怡著急地對父母說,“爸,好像是孫相喜家出事了。”
轉身就跑了出去,二奎披著衣服也跟隨其後。
來到早的幾個人,衝進屋裡,看到一個男人面色猙獰地,揪著女人的頭髮,拳頭打向女人的頭上,身上。
嘴裡不乾不淨地罵著,“臭娘們,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氣,給臉不要臉,想死,老子今天就成全你。”
躺在地下的孩子,一骨碌爬起來,衝向男人,拳打腳踢。“你這個壞蛋,放開我媽媽!”
邊捶打邊哭嚎······
披頭散髮的女人,尖聲嚎叫著······
場面混亂,趙茹怡一把拉開孩子,抬腿一腳踹向那個男人。
男人被突如其來的一腳踹飛了出去,直接撞到牆上。
眼看著男人迅速地爬起來,惡狠狠地撲向趙茹怡,這時一雙有力的大手,抓住她的胳膊,往回一拽。自已擋在前面,硬生生捱了男人一腳。
房間裡的其他人也反應過來,一擁而上,按住了男人的手腳。男人瘋狂掙扎著,口裡威脅著,“我記住你們了,你們幾個誰也別想跑,等著我收拾你們吧!”
陰惻惻地聲音,充滿了邪惡的威脅。
再看幫趙茹怡擋那一腳的人,竟然是多日不見的趙建鵬。
呲牙咧嘴地揉著胸,顯然是被踢的不輕。
“你怎麼在這裡?”趙茹怡不解地問。自已和他的關係也沒那麼好吧!他怎麼捨身給自已擋那一腳。
趙建鵬沒好臉色的說:“你還問我?你一個小姑娘跑來添什麼亂。”
指著陳二狗,“就他那人,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別往前湊。”
原來吃了晚飯後,他想等趙老頭睡著了再回家,就在父親看牛小房多待了一會兒。
往家走的時候,發現陳二狗鬼鬼祟祟地往後山去,因為二叔家剛搬到後山。所以他就遠遠跟著,發現來到了孫相喜家。
不知緣由的他,想了想沒回家,也沒跟著進去。
結果沒多久傳出淒厲的叫喊聲。他就跟著第一波來的人,一起闖進了屋。
周林生跑進屋,從村民手電筒的光亮裡,看到屋裡的情景。
葉紅豆衣衫不整地蜷縮在炕裡,瑟瑟發抖。嘴裡念念叨叨,“你別過來,你滾開,我不認識你,你滾。”
顯然是受了極大地驚嚇。
從趙茹怡身後鑽出來的孩子,跑向女人。抱著她安慰著,“媽媽別怕,小喜在這!有我在,別怕。”
瘦小的身體抱著發抖的母親,極力地安慰著。
屋裡的幾個漢子看到這悽慘的母子,都不免心中酸澀。好好的一個家,因為那個男人的無情拋棄,女人瘋了,可憐年幼的孩子,要肩負起照顧母親的責任。
院子裡的村民越聚越多,劉俊敏剛到,看到孫相喜滿臉血,上前抱起他,左看看右看看心疼地抹淚。
周林生揮手讓屋裡抓人的村民帶著男人到院子裡,把屋子讓給女人們。
處理一下葉紅豆身上的傷,幫她穿好衣服。
幾個女人找了半天,也沒找到衣服。
姜芹對著院子喊,“老大你回家拿一身你媳婦的衣服過來,我們給紅豆換上。”
周林生大兒子聽出母親的聲音,“好,我馬上去拿。”轉身跑向夜色。
“再拿點碘伏!”
“知道!”父子倆的對話,簡單明瞭。
周林生經常處理這樣的突發事件,家裡的孩子們都早已習慣。
屋裡劉俊敏抱著孫相喜,拍著孩子的後背安慰他。
“好孩子,沒事了,二叔和二嬸姐姐都在呢,壞人已經抓起來了!”
慢慢地,小小身子不再緊繃著,情緒穩定下來。輕柔地翻開衣服,仔細檢視他身上哪裡受傷。
身上也有幾處紅腫,還好問題不大,沒有傷到骨頭。
臉頰很快紅腫起來,嘴角都是血。
趙茹怡端來一盆水,洗了一塊碎布,輕輕擦掉他臉上的血漬,露出烏青的嘴角。
幾個嬸子偷偷擦淚,心疼孩子的境遇,想幫他又無能為力。
姜芹兒子沒一會兒,帶來了一套衣服,雖滿身補丁,卻洗的乾淨。
哄著葉紅豆把衣服換下來,過程中仔細檢視了身上的傷,都是拳頭打的青紫紅腫。
好在也沒有太大的問題,大家鬆了口氣。
姜芹幫她把凌亂的頭髮,輕輕地攏到腦後。用一根繩子紮起來,露出那雙驚恐的眼睛。
黑白分明,純淨如水。鑲嵌在那過分蒼白的臉上,那麼驚豔。
太美了,給人一種破碎的無助的,直擊心靈的震撼之美。
趙茹怡上輩子見過的美人太多了,所有影片影像的衝擊讓人對美人的感官麻木。
此刻,在這破舊的房間裡,穿著不合身衣服的女人,那清透的眼神中透露出對周圍人的懵懂無知,就像一不小心掉落人間的天使。
從她看孫相喜的眼神中,對這個孩子她完全陌生,好像根本就是一個不認識的人。
趙茹怡不知道具體在葉紅豆的身上發生了什麼,真心為她感到惋惜。
她不懂心理學,不知道怎麼能帶著這個女人,從封閉自已的圈子中走出來。
看著依偎在劉母懷裡的孫相喜,心中酸澀!
她現在能做的就是,幫助這個可憐的孩子走出自已的路。
外面傳來男人痛苦的哀嚎聲,求饒著,“主任,我錯了!別打了······”
“你錯哪了?”周林生威嚴地問。
被按在地上的陳二狗艱難地抬起頭,“主任,你是看著我長大的。現在我父母都不在了,家裡只有我一人。我是看紅豆母子可憐,想和她搭夥兒一起過日子。”
還沒等他接著編下去,就有村民不憤開口,“搭夥兒過日子?你小子分明就是強姦不成,惱羞成怒!”
“你把紅豆母子打的,全身是傷。我們晚點來,就得出人命!”屋裡的嬸子聽到陳二狗的狡辯,氣憤地出來呵斥。
周林生被這小子氣的不輕,整個村子裡就找不到第二個這麼混蛋的男人。
是自已的疏忽,以為他因為偷東西,勞改了兩年回來怎麼也能消停一段時間,沒想到剛到家就發生這樣的事。整個村子都跟著蒙羞。
指揮在場的民兵,將陳二狗綁起來,一會兒天亮了,直接送鎮上警隊。
這種情況,輕的還要去勞改,嚴重的就可能吃花生米。
趙茹怡剛來時就認出,陳二狗就是和她們,一起從市裡回來的小個子男人。
班主任丟的包,就是這個男人從自已座位底下找到的。
當時她就懷疑是他乾的,可惜沒有證據,拿他也沒辦法,最後只能不了了之。
夜深了,村主任安排兩個嬸子留下來陪著葉紅豆。
孫相喜在劉俊敏的懷裡睡了,就讓二奎夫妻把孩子帶回去照顧。
小孩受驚嚇,就怕晚上發燒,需要夫妻二人仔細照顧著。
趙茹怡扶著抱孩子的劉母,從房間往外走的時候。感覺一道目光落在自已和孩子身上,她轉頭去看,並沒發現什麼。
不知誰的手電筒光束閃過,劃過牆角女人清澈的眼裡,隱約浮現淚光。
她沒想太多,這裡的一切交給大人們去處理吧!
回家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