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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番外四:江淨荷的故事(3)

這一日,侍候她的丫頭紫玉敲門進來,對她說:“淨荷小姐,二少說想請你吃飯,車子已經停在後門。”

江淨荷愕然得緊,他這般行事也忒霸道了些吧?難道她非去不可嗎?

紫玉卻說:“二少說想請淨荷小姐吃飯想了一段時間了。請淨荷小姐別在生氣了。賞光一下。”

江淨荷從來不笨。她知道著不過是赫連靖元的託詞罷了。如果她答應了,恐怕兩人之間……

但這亦是她的一個機會。

事實上,這些日子,她早已經有了決斷。所以沉吟不過片刻,她便決定去跟赫連靖雷吃這一頓飯:“我去換件衣服。”

反正不過是吃頓飯而已,並不會少塊肉。

但她不知,她不是少塊肉,而是被赫連靖雷在酒中下藥,失了身。

等江淨荷醒來,是在北地最豪華的喜來登酒店的套房裡頭。赫連靖元赤身裸體地躺在她身畔,一條粗腿還橫擱在她身上。

江淨荷緩緩閉眼,知道自己已經覆水難收了。

但她知道,這也不壞。只要她能牢牢地抓牢眼前的這個人,或許他日,她江淨荷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不久後,赫連靖元被嗚咽哭泣聲吵醒了過來。一瞧,是江淨荷正蜷縮在被子裡落淚。

如今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了,這女人已是他赫連靖元的人了。不過,他之後有很多用得著她的地方,便溫柔地摟住了她,哄道:“我的心肝。好好地哭什麼?”

江淨荷眼裡的淚得越發兇狠了起來,拿捏著分寸讓赫連靖元哄了半晌,方委委屈屈地出聲道:“你這般……這般對我。叫我日後如何嫁人?”

“嫁人,嫁什麼人?!你已經是我赫連靖元的人了,這天下除了我,你還嫁誰去?!”

江淨荷咬著唇,淚又凝結在了眼中:“你不過是哄我罷了……你與那趙家小姐有婚約,明年便會成親。到時候,我……”

“那趙家小姐是我母親給我定下的婚事,我與她只見過一面,毫無半分感情。心肝,我喜歡的人是你。”

“你不過是唬我罷了。”

江淨荷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白嫩肩頭不時顫抖。赫連靖元見狀,慾念便起來了。他一把翻身壓了下去:“心肝,我是怎麼喜歡你的。我證明給你看。”

這回,赫連靖元使了很多手段,趁著那媚藥尚有藥性,把江淨荷給收拾得服服帖帖。

赫連靖元雖然從不缺女人。但江淨荷鮮花似的一個人兒,又剛被他破了身子,赫連靖元自然覺著新鮮可口地緊。

此後,赫連靖元每晚深夜都進江淨荷的房。江淨荷的房間本就位於府邸的客房,平素只有親眷朋友來了,才會安排住進那院落。前些日子赫連靖風大婚,經年沒走動的親戚都往來了一回,這段日子可算是真正消停了下來,整個園子就江淨荷一人居住。每到夜晚,那院落只要院門一關上,便自成一小府邸。加上紫玉等服侍之人赫連靖雷早已經收買了,所以這件事情幾乎無人知曉。

但還是被他娘二姨太知道了,把他叫進了自己的那一落院子。

二姨太揮退了眾人,端坐在椅子上,端起了一盞茶,漫不經心地用茶蓋撥動著浮茶:“好好地去招惹江家那丫頭片子做什麼?若是老頭子知道了,惹起事端怎麼辦?”

“娘,能惹起什麼事端?最多不過是讓我納了她。反正正妻是不可能的了,要留給趙家,畢竟以後還是要用他們家手底下的兵。”

“怎麼,你還真打算收了江淨荷?好了,說吧,你這是作何打算?你是娘肚子裡生出來的,娘可不信你無端端沒有緣由地會去招惹她。”

“都說知兒者莫若母。娘,您是如來佛。兒子怎麼能逃得了您的五指山呢。”

二姨太眉眼不抬:“盡哄我。你快給我說說。”

“娘,江淨荷也是江司令的女兒。他日,若是我跟赫連靖風之間,你說江司令會站在哪個女兒這一邊?這世道,每個人都是牆頭草。倘若我們實力強,我賭江司令必定倒向我們。到時候,赫連靖風就少了一個大幫手。若是我們與赫連靖風實力相當,江司令想來也會猶豫考慮到底要站哪個對吧?這一猶豫可是會給人很多可趁之機。娘,我這是在暗中挖赫連靖風的地基。”

聞言,二姨太眼睛驀然亮了起來。

“我現在與她暗通曲款,行事隱蔽,赫連靖風想來不會防備江淨薇的妹子。若是她能給我探得些許機密,便也不枉費我用的這番心思。”

“再說了,娘,我玩哪個女人不是玩。江淨荷長得也不差。就算什麼用處也沒有,也不過是被我白玩了一陣子。等我玩膩了便一腳揣了。這年頭你兒子我還差投懷送抱的女人不成。”

“有你這幾句話,為孃的還有什麼不放心的。”說罷,二姨太泰泰然地吃了兩口茶,方擱下茶盞道,“娘知道你計謀多。從小就不讓娘擔心思。唉,要是老四有你一半那就好了。”

“娘,都說了,女人嘛,左右不過是玩玩而已。你是知道老四那性子的,逼不得。越逼他越來事。最近全州那裡的軍餉出了事,我讓老頭子派他去調查此事。讓他去一趟外頭,冷靜冷靜再說。”說到這裡,他頓了頓,放低了聲音道,“若是還不行。不如來一個斬草除根。不過一個女人罷了。弄死她還不跟碾死一隻螞蟻。”

聞言,二姨太竟無半分愕然,反而舒心地笑了:“老二啊,娘就知道你是個做大事的人。還好為娘有你。不然啊,這赫連家哪裡還有我和老四的立足之地啊。”

母子兩人推心置腹了一番。

此後,二姨太還為赫連靖元暗中遮掩了起來。她在赫連府邸深耕多年,想瞞一件事情不被人發現,還是有些辦法的。

而另一廂各種值錢的東西流水似地送進江淨荷的房間,赫連靖元又刻意做出各種溫柔體貼狀,江淨荷便對赫連靖元死心塌地了起來,對他言聽計從。

“怎麼了?這幾天瞧著怎麼不開心?”這一日,赫連靖元見她悶悶不樂地。

“按道理,我也該回江南了。總不能一直在你們赫連府邸待下去……這名不正言不順的……”

“放心。這事情我已有安排。若是大房那邊不提,你就裝聾作啞住下去,反正我們赫連家這麼大的府邸絕對不會有趕客人走的道理。若江淨薇那邊提的話……”赫連靖元俯在她耳邊,款款地說了一番話。

江淨荷愁眉頓展。赫連靖元摟著她便親熱了起來,忽然聽見門外紫玉的聲音響起:“喜鵲姐來啦了。”

江淨荷驟然緊張:“別,別動……”

喜鵲的聲音響起:“紫玉,在敲核桃呢?淨荷小姐在嗎?”

紫玉一邊敲核桃一邊大聲道:“淨荷小姐在午睡呢。還沒起來。喜鵲姐要是有事的話,我等下轉告淨荷小姐。倘若有重要事情的話,我讓淨荷小姐等下過去一趟。”

“哦,也沒什麼重要事情。我等下再過來一趟吧。”

“喜鵲姐,吃核桃不?我剛剝的新鮮小核桃肉。淨荷小姐說是你們江南某地的特產,吃起來可香了呢。”

“不吃了。我回去給我家小姐覆命呢。”喜鵲告辭出了小院落的門,她蹙著眉轉過頭瞧了一眼院子裡開得如火如荼的一樹紅梅,心道:明明屋裡頭有聲音,怎麼說在午睡呢?

過了數日,江淨荷依計而施,故意在荷花池畔跌了一跤。那一廂,赫連靖雷早已經安排妥當了醫生,做好了摔斷腿的佈置。於是,檢查出了“結果”,又做了各種治療包紮,江淨荷便施施然地在赫連府邸養起了“腳傷”。

最初幾日,赫連府邸的眾人都不免來探望一番,各種補品禮物地送過來。數日後,江淨荷便打出了“靜養”的牌子,眾人也識趣,除了江淨薇和喜鵲會不時過來外,其餘等人也就不來打擾她了。

如此以來,江淨荷與赫連靖雷則是在赫連府邸的偏避院子裡被翻紅浪,夜夜春宵。

很多年後,江淨荷回想起來,亦覺得那段時日是她一輩子真正快活的時光。

赫連靖風野餐遇襲後,就派人包圍了她的院落,趁赫連靖元外出未歸,派人將她綁了塞進了火車包廂,直接送回了江南。

她狼狽回家,伏在母親懷裡狠狠地大哭了一場。而後,又發了電報給赫連靖元。不日便收到了回覆的電報,他讓她在江南好好待著,說等事成後來接她。

一日又一日,她腹部鼓了起來,再無法在江府待下去了。母親只好把她送去了臨臺待產。赫連靖元得知後,派人送了一封親筆信和一筆款子來,信裡說讓她替他生個大胖小子,到時候他用八抬大轎來接她。

她頓時放下了心,日日好吃好喝地養起了身子。

然,在她產下孩子那一日,得到的卻是他兵變被囚的訊息。

後來,他被赫連靖風送出國,此生再沒與她再見。

猶記得那日清晨,他臨出門前,還是她幫他系的皮帶。他走之前,還興奮地吻了吻她:“若是今日偷襲成功,明兒你就光明正大地搬到我那院落去。”

膀大腰圓,欺負人起來總有種似虎狼般野蠻兇悍。江淨荷卻不知為何,一顆心牢牢地系在了他身上。她嬌羞地推了推他:“我不去。沒名沒份地,平白叫人看笑話。”

“到那時候,那些人巴結你還來不及。誰敢看你笑話。”那是他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她信他的。

可是她等啊等的,最後卻等來一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