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秘境,紫陽宗駐地。
一眾門人身著縞素,悲傷不已。
法主默默的望著天上那炸開的紫陽,心中悲痛不已,往日那副仙人姿態,早已消失不見,此時幾乎就要痛哭流涕。
“師兄...一路走好!”
‘師兄,以後再也不會有人纏著你問法術怎麼練了......’
驀然想起年輕時候,自已整天纏著師兄,問他練法,問的師兄都煩了,自已還不自知。
‘不,還有一個元嬰妖魔未滅,我不能這麼傷感,我要振作起來!’
他要振作起來,帶領紫陽門人,在這方秘境,徹底紮根。
此時他已經是紫陽支柱,他的位置,不允許他哭。
腦中慧劍一揮,斬掉悲痛之念,面色漸漸化為平靜。
‘我該去督促防禦法陣了!’
手指一彈,一道靈光飛出。
與此同時,天邊兩道流光落下,體尊、獸王趕回駐地。
三人對視一眼,也不為宗主哭喪,法主當即發話:“為防止那隻元嬰妖魔偷襲,我已下令,防禦法陣換為三才之陣,我們三人,各自守住三才之陣一角。”
說完也不再言語,朝著天陣之角飛去,剩下兩人對視一眼,化為兩道流光去守護地陣和人陣。
......
妖魔秘境之中,一處臭水溝裡。
一隻綠眼魔蠅眼中神光一亮,雙翅嗡嗡作響。
“看來,人類的那元嬰終究是死了,大哥,三弟、四弟、五妹,你們不會白死的,我會讓那些人族給你們陪葬!”
“妖魔兒郎們,隨我反攻了!”
魔蠅飛入蒼穹,搖身一變,數百米的身軀顯露,而後元嬰氣息肆意宣洩。
“隨我,進攻!”
振翅之間,一道龐大的神念悍然掃蕩而出,呼喚著秘境之中,每一隻成精的妖魔。
水裡,土裡,山裡,紛紛冒出各種毒蟲怪獸。
十萬大山之中,殘存的妖魔更是嘶吼不停,匯聚成浩浩蕩蕩的,向著紫陽宗駐地推進。
許是一刻,許是兩刻,浩浩蕩蕩的妖魔之潮席捲天地。
空中密密麻麻的都是各種飛蟲雀鳥,已經透不出一絲光亮來。
地上傳來劇烈的顫動,紫陽宗駐地的軍帳都已搖搖晃晃。
法主眉頭緊皺,臉上止不住的愁容。
‘劫難啊,劫難!’
默默調息,一顆金丹已經瘋狂轉動,磅礴的法力匯入三才之陣,使這座陣法更加堅固。
紫陽一眾弟子,緊緊的盯著上空的蟲鳥,前方的妖魔之潮,不時的釋放出一道道法術,透過法陣,轟殺一隻只妖魔。
轟轟轟——
隨著一陣妖魔的劇烈的衝擊,法陣大放豪光,竟然穩穩地頂住的衝擊。
而此時,天穹之上。
魔蠅望著底下苦苦掙扎的紫陽群人,神色譏諷。
“人類,都死吧!”
漫天靈氣匯聚,漸漸化作一座千丈魔蠅法相,升空而起。
而後,口器對著三才之陣,狠狠一叮!
“噗!”
獸王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而此時他負責的地陣,劇烈顫動,卻又眨眼間恢復。
獸王臉上一片煞白,剛剛的攻擊,幾乎震碎了他的金丹!
‘不,我要堅持下去,法主會有法子的,法陣不能破,紫陽不能因我而滅!’
獸王瘋狂運轉《御獸真經》,此時他袖口爬出兩隻靈獸,滿臉擔憂的望著自家主人。
即便蛟龍與靈鶴都是金丹修為,可此刻卻派不上一點用場。
金丹對上元嬰,猶如蜉蝣見了青天,幾乎毫無勝算。
“小龍,鶴兒,對不起了,來世...我們再求仙道!”
獸王滿臉慚愧,眼中滾下熱淚,兩隻手顫抖著放在蛟龍與靈鶴的頭上,安撫著二獸。
“對...對不起,御獸真經,給我融!”
靈鶴彷彿知曉了什麼,一雙靈氣眸子的浮現點點灰色,但也沒有反抗,依舊和從前一樣,乖乖的立在主人身邊。
蛟龍愈發不安,但認主之後,早已無法反抗,只能在原地發出一陣陣咆哮。
自從被御獸一脈買走之後,換了主人,待遇更好,但此刻,卻是償還這些待遇的時候了。
蛟龍猛地嗚咽一聲,身上靈光漸漸消失,一雙眸子中浮現死灰之色,而後化作一陣煙塵,隨風消散。
而與此同時,獸王身上已經密佈鱗片,下身更是化為蛟龍。
上半身漸漸生出羽毛,頭顱朝著鶴首轉變。
一陣強烈的靈光閃爍之後,靈鶴消失不見,獸王變化成一個鶴首龍身的怪物。
眼中清明不再,道道血色佈滿雙眸。
氣息猛地拔高,片刻後,已至金丹圓滿。
體內那顆金丹之上,一隻靈鶴繞著蛟龍飛騰,一股強大的氣勢傳來。
浩瀚的法力維護起地陣的執行。
轟——
就在此時,一道道紫陽升空而起。
竟然是法主用傳承神通之種,攜帶著法脈眾人神通之種,帶著濃濃的毀滅氣息,向著天穹轟擊而去。
“紫陽當空!”
轟轟轟——
一陣爆炸之聲響起,天穹之上猛地發出一聲慘叫,幾乎蓋過了戰場的廝殺聲。
魔蠅的千丈法相在無比熾熱的紫光之下,如生鐵遇熔爐,漸漸融化。
“啊!”
一聲慘叫之後,魔蠅元嬰瞬間破碎,竟瞬間落,片刻間,氣息已經落到金丹。
魔蠅狂噴鮮血,扭頭朝著遠方逃去,再也沒有之前的囂張氣焰。
“噗!”
三才法陣之中,法主猛的噴出一口鮮血,面色蒼白,好在剛剛攻擊由一眾人承擔,自已尚未重傷。
‘終於,重創了那妖魔,想必可以消停幾年時間了!’
身後,一群法脈的弟子倒在地上,大部分人承受不住神通之種破滅的痛苦,加之與元嬰鬥法,竟已七竅流血。
幾個丹脈的弟子急忙衝了過來,開始救治法脈的群人。
而此時法主也側頭望向另外兩道陣法,神色悲傷。
“獸王成了無知無覺的怪物,體尊...更是化為肉山,我紫陽,竟是一日損了宗主和兩位脈主!此秘境妖魔,不可饒恕!”
人陣之中,體尊被迫使用體脈秘法,融了神魂,化為身體的養料,血肉肆意生長,已長成一座肉山。
而肉山之中,一道道血氣輸入法陣,艱難的維持法陣運轉。
丹王不知何時已經走到法主身邊,看著眼前強撐著的法主,不由淚光閃爍。
“宗主,你要振作起來,我們要反攻了!”
此時,頑固如他,竟然主動稱呼法主是當代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