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天氣,確實極冷。
鵝毛大雪紛紛落下,將道上染成一片雪白。
馬車裡面倒還好,王煜陽特地弄了幾個火爐放在車廂裡,再加上厚厚的保暖毛毯,人在裡面幾乎感覺不到有什麼寒氣。
但駕車的人就慘了。
王煜陽握著韁繩,整個人幾乎成了一個雪人,頭上以及肩上落滿了雪。
不過他倒也並未感覺到有多冷,如今邁入煉肉小成後,他自身就如同一個火爐一般火熱。
說到煉肉,他忽然想起之前擊殺耿天時,似乎還獲得了不少經驗值。
於是他立馬將系統喚了出來。
【宿主:王煜陽】
【年齡:十八】
【血脈:狼妖血脈(半成)】
【境界:煉肉小成】
【武學:金牛煉肉法(小成)】
【經驗值:10】
屬於他的資訊很快在面前徐徐展開。
看著足足10點的經驗值,他有些意外。
沒有想到,擊殺耿天居然為他帶來了如此豐盛的收穫。
不僅讓他的境界提升到了煉肉小成,而且還獲得了10點的經驗值。
但在這些東西之中,他最感興趣的還是那半成的狼妖血脈。
若是之前在書中看到的資訊無誤,那麼這一類妖魔的血脈勢必極為強橫。
耿天使用後,就能夠直接提升一個小境界。
這還是隻是半成血脈的效果,若是這血脈更純淨,那麼又該是怎樣的提升?
如此想著,他試探性地用經驗值提升一下狼妖血脈。
【確認使用10點經驗值將狼妖血脈提升至一成?】
在這個想法出現的同時,系統忽然發出了一道提示。
10點經驗值居然只能提升半成?
看著系統的提示,王煜陽有些驚訝。
要知道,如今自已將煉肉法提升一個小境界,也才需要1點經驗值而已。
而這狼妖血脈,光是提升半成就要10點經驗值?
沒有多想,他直接放棄。
就現在來說,他還對狼妖血脈一無所知。
而且看當時耿天的狀態,動用妖魔血脈的話,似乎會對神智有一些影響。
這種情況下,自然還是提升煉肉法的價效比更高。
沒有多想,他使用這10點經驗值將金牛煉肉法提升至了大成。
一股熱流頓時流遍全身。
煉肉大成,當初王煜陽當賬房夥計時所在的揚威鏢局總鏢頭,也不過是這個境界。
但就是如此境界,便已經足夠讓綠林道的那些好漢看到揚威鏢局的旗子就繞路走了。
感受了一下體內澎湃的力量,他將一身氣息盡數內斂,繼續安心駕著他的馬車。
駕著馬車在冰天雪地裡慢慢走,倒也有一種別樣的風情。
只是接下來的路程上的景象,有些觸目驚心。
離開慶陽縣後不久,王煜陽便開始遇到很多步履蹣跚的流民。
而且,他們人數不少,個個骨瘦如柴,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爛爛,在這樣的天氣中凍得瑟瑟發抖。
瞭解後才知道,原來他們都是北邊的百姓。
只是不知為何,今年的冬天相較以往格外冷,鬧起了雪災,而官府說好的賑濟銀也遲遲發不下來。
無錯書吧餓死凍死了不少人後,他們沒有辦法,只好南下尋求活路。
一時間,王煜陽感覺到了些許不對。
賑濟銀……
他想起了之前總鏢頭讓他們清點的那些銀子。
不知為何,他感覺這其中很有可能有著某種關聯。
不過,現在這些東西對於他來說還是太過遙遠。
即使知道賑濟銀是誰貪墨的,又能如何?
他一個煉肉大成,雖然在慶陽縣中已經足以橫行霸道。
但在府城,還是什麼都算不上。
更別說,大虞官府,凝氣境、真氣境強者都有不少。
連他們都無法阻止的事情,他一介煉肉境有什麼好操心的。
他現在想要的,只是儘快提升實力,好在亂世中保全自已與妹妹,僅此而已。
如此想著,他繼續駕著馬車一路北上,朝著鎮江府城趕去。
而越是接近府城,路上的流民就越多。
而官道兩旁,也開始時不時能夠看到流民凍僵的屍體。
甚至有些流民聚在一起,仗著人多打起了王煜陽一行人的主意。
一開始,他們還只是靠近馬車,向三人乞求一些食物。
但當看見馬車裡的是兩個如花似玉的少女時,一些人的貪婪便被激發起來。
尤其是關玉嬋那副貴族小姐的氣質,讓很多流民看得眼睛都直了。
對於這些人,王煜陽都懶得動手。
只是稍微釋放一下自已的氣息,便能夠將他們全部嚇走。
畢竟只是流民,原本也是百姓,說到底也不是什麼兇惡之徒。
就在這樣的氛圍下,三人走走停停,終於還是趕到了鎮江府。
看著鎮江府宏偉的城牆,王煜陽有些震撼。
在這個世界的時間,他幾乎一直都在慶陽縣度過。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識到府城。
原本,他以為府城也不過是一個大一些的縣城罷了。
但現在一看才知道,與面前的鎮江府相比,慶陽縣幾乎跟原始部落沒啥區別。
光是佔地,鎮江府就不知道比慶陽縣大了何幾。
鎮江府的規模,估計比起前世那些現代二三線城市也差不了多少。
帶著新奇的感覺,他駕著馬車,緩緩來到了鎮江府城的城門。
駐守城門的將士比起慶陽縣的兵卒壓根不是一個級別的,領頭的軍官氣息如淵渟嶽峙,赫然在如今的王煜陽之上。
易筋境。
王煜陽有些心驚,這鎮江府也太有實力了,煉肉之上的易筋高手都只能看大門。
那城中真正的大人物們,又該是怎樣的實力?
他沒有繼續想,只是告訴自已之後一定要低調。
同時,他也暗自慶幸這一次跟著關玉嬋來了一趟鎮江府城。
之前他在慶陽縣太順了,讓他難免有些飄飄然。
但現在一看,他才知道自已這點修為壓根不算什麼,比他強的人比比皆是。
還得練!
馬車緩緩駛入城門,守城士卒緩緩來到馬車旁。
拉開簾子一看,發現坐在其中的二女後,隨意的態度立馬消失得無影無蹤,身板站得筆直,低頭抱拳道:
“得罪,敢問是哪一家的小姐?”
沒點眼力見的人,也沒法在城門長久幹下去。
光是看關玉嬋的容貌氣質,他就知道這不是一般人家的小姐。
這樣的女子,要麼是父母背景深厚,要麼是丈夫實力強大。
無論哪種,都不是好惹的。
關玉嬋似乎已經習慣於被人以這種態度對待,她只是輕輕瞥了士卒一眼,而後冷冷道:
“關府。”
士卒聞言,一臉驚愕地抬起頭:
“是關家的關玉嬋小姐嗎?”
關玉嬋聞言有些疑惑:
“你見過我?”
士卒聞言立馬再次低下了頭拼命搖頭,而後解釋道:
“不,我哪見過小姐您。
是關家的幾位大人最近交代過,說是讓我們關注一下小姐您的蹤跡,若是發現要立馬通知他們。”
聞言,關玉嬋有些無語地扶了扶額:
“好了,知道了,讓路吧。”
士卒急匆匆跑開了,與守城的那位易筋境軍官彙報了幾句後,易筋境的軍官便立馬朝著馬車走了過來。
“小姐,關大人交代過,若是您回來了要我們帶著您先過去找他。
得罪了。”
來到馬車旁,軍官對著馬車裡的關玉嬋抱了抱拳,如此說道。
關玉嬋有些煩躁地揮了揮手:
“知道了,帶路吧。”
軍官又是一抱拳,而後這才轉頭看向王煜陽:
“隨我來。”
王煜陽懵逼了,關玉嬋這是要自已去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