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課,文錦腿還沒好,所以就沒去上課,讓他沒想到的是,班長鄭浩宇也沒去上體育課。
教室裡空蕩蕩的,鄭浩宇忽然湊到文錦跟前,叫了一聲:“文錦。”
“怎麼了,班長?”文錦抬眼,有點疑惑。
“聽說你和宋銘陽吵架了。”鄭浩宇一臉關切。
“也不算吧。”文錦聳聳肩,不太想多聊。
“沒吵架,今天你倆一句話都沒說,以前可不這樣。”鄭浩宇不依不饒。
“嗯。”文錦敷衍地應了聲,低頭擺弄著手中的筆,試圖結束這個話題。
“其實是班主任讓我來問問的,怕影響你們學習呢。”鄭浩宇道出緣由。
“他學什麼習,學成那副樣子,再差也差不到哪去了。”一提宋銘陽,文錦就來氣。
想起補習那會兒,簡單的乘除法宋銘陽算了兩遍都錯,還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當時文錦就覺得,這人根本沒把學習當回事,哪像個能考上一中的學生?雖說他是體育特長生,可文化科也是要考的呀。
見文錦火冒三丈,鄭浩宇心裡明白癥結所在,笑著勸道:“不影響他學習,可影響你了呀。”
“不影響我。”文錦嘴硬道。
“真不影響?我還得給班主任回話呢,你這讓我咋說,別到時候班主任親自來調解。”鄭浩宇皺著眉,滿臉為難。
無錯書吧文錦沉默了,片刻後才嘟囔:“老師咋知道我倆的事的?”
“咳,你倆那狀態,明眼人一看就瞧出來了。”鄭浩宇挑挑眉。
“有那麼明顯?”文錦有點吃驚。
“可不,尤其是宋銘陽,難受得都快得失心瘋了。”鄭浩宇誇張地描述著。
“這麼嚴重?”文錦瞪大了眼。
“那當然。”鄭浩宇緊盯著文錦,觀察他的反應,見他不說話,又接著說,“你是覺得宋銘陽可憐你才接近你,所以生氣了,對吧?”
文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還是沒說話,不過鄭浩宇當直接當他預設了。
“我懂,咱這年紀,自尊心強,正常。你覺得關係不平等,像被施捨了,是不?”鄭浩宇循循善誘。
“對。”文錦終於點頭承認。
“但是文錦,經過這麼久的相處,宋銘陽是什麼人,我也瞭解,我相信你也瞭解,他說可憐你並不是說他高高在上的,看不起你。”
“就比如說我們給受災的地區捐款,我們也覺得他們可憐,所以我們想盡點綿薄之力,難道也不對嗎?我想宋銘陽應該也是這種想法。”
“你知道王訶為什麼和宋銘陽他們結仇嗎?”
“不知道,可能他們相互看不慣吧。”
“他們初中就是同學,三年下來都沒有交集,怎麼剛上高中就看不慣了,你還記得第一天,老師讓我們去抱書的時候嗎?就是因為宋銘陽看不慣王訶這種行為,站出來為你出頭的時候,他們才結仇的。”
“宋銘陽就是這種比較熱心的人,我相信他接近你應該是沒有什麼壞心思的。”
“嗯,我也知道。”文錦也覺得自已當時確實有點情緒化了,“不過,我前幾天給他補習,結果他心思都沒放在學習上,乘除法算兩遍都是錯的,故意噁心我。”
說到這兒,文錦又生氣了,“我還真不信,能考上一中的人,會連乘除法都算錯,還算錯了兩遍,難道不是故意噁心我的?”
“原來是生這氣啊,”鄭浩宇笑了,隨後說道,“你知道他倆為啥把荀然叫狗子嗎?”
“荀然不是他倆小跟班嘛,他倆應該是把荀然當狗了吧,果然都不是什麼好人。”
“荀然確實是他倆小跟班,畢竟他倆初中的時候救了荀然,但是他們是好朋友,並沒有說把荀然當狗。”
“那為什麼要給一個人起狗子這種名字?”
“之前我也好奇,問過他們,李誠宋銘陽支支吾吾的還不肯說,還是荀然告訴我的,他倆是小文盲,不認識荀(xun)字,叫了一個月的苟(gou)然。”說到這兒,鄭浩宇笑的越來越大聲。
“偏荀然當時性格比較內向,也不好告訴他們讀錯了,後面李誠就說,直呼名字太生分了,但是叫荀然老苟(gou)或者小苟(gou)也不好聽,聽著像罵人,然後想了半天,就決定叫荀然苟子。”
“就這麼叫了一個月,聽見其他人喊荀然的名字,兩人才反應過來,但是叫習慣了,就沒有改口。”
聽後,就連文錦也忍不住笑了出來,怎麼會有人連荀字都不認識。
“現在你知道宋銘陽是啥水平了吧,他還真不至於故意算錯來噁心你,他就是純不會。”
“哦,但是他連乘除都算錯了,也確實讓我生氣。”文錦癟了癟嘴,其實氣已經消了。
“至於他倆怎麼考上一中的。”鄭浩宇頓了頓,“你知道咱教導主任姓什麼嗎?”
“姓李啊。”
“對,他是李誠大伯,李誠從來沒說過是吧,不過稍微年長一點的老師都知道,所以我想他倆應該是這樣進來的吧。”
“怪不得他倆還進尖子班了。”文錦有點鬱悶,他還以為高中不像初中,都是憑分數考進來的,沒想到一個教導主任就能讓兩個成績差的進學校。
“最後問你一件事,你媽媽讓你不和宋銘陽來往,你就同意呢?”
“那個不是,我只是......”文錦不知道怎麼解釋,感覺說起來很麻煩。
不過鄭浩宇已經從這反應看出來文錦的態度了,所以他沒再追問,說道,“我去上個廁所,你先寫作業了。”
“行。”
鄭浩宇又急忙趕到操場,還特意觀察了體育老師在哪,畢竟他請的病假,要是讓體育老師看見自已生龍活虎的在操場,也不太合適。
鄭浩宇找到宋銘陽,宋銘陽正和其他幾人在打球。
“老鄭,你怎麼下來了,不是說不舒服嘛?””孫鵬眼尖,率先喊起來。
“突然感覺好了。”鄭浩宇回道,然後他對著宋銘陽說道,“老宋,過來一下。”
宋銘陽放下球,有點疑惑,但還是過去了,“咋啦?”
“我在教室看文錦好像還挺難過的。”
“啊?真的?”
“騙你幹啥,不過他好面子,我過去問,他還不承認,但是我敢保證,我不可能看錯。”
宋銘陽明明眼睛一下子亮了,嘴上卻逞強,“他咋樣關我什麼事,我和他又不熟。”
“我去問了,好像是因為你的事。”鄭浩宇一本正經。
“你確定?”聽了這句話,宋銘陽突然有點暗喜,他就說失去了自已這麼好的人,文錦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