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裡,文錦坐在座位上,之前還覺得宋銘陽煩得很,現在宋銘陽出去了,他做題都提不起興趣了。
他時不時看向陽臺的方向,眼神中帶著一絲複雜的情緒。
看見宋銘陽在陽臺和李誠他們聊天,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出去,至少向李誠道個謝,畢竟他為了幫自已出氣還被老師罵了。
他扶著牆,慢慢往外面挪,其實只是有點傷口,又不是腿斷了,只是右腳不能用力而已,可宋銘陽當時緊張得要命。
他的動作有些緩慢,眉頭微皺,眼神專注地看著腳下的路。
看著宋銘陽緊張的樣子,他卻想笑,怎麼會有宋銘陽這麼好的人,自已之前還覺得他腦子有點問題,現在想想還有點心虛。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不過宋銘陽確實傻傻的,不傻幹嘛對自已這麼好,那自已是不是應該也對他好一點,要不然給他補補課,畢竟宋銘陽學習也太差了吧,以後考不上大學怎麼辦,考不上大學就找不到工作,找不到工作就得餓死,文錦這樣想著,眼神變得堅定起來,彷彿已經做好了決定。
“我是看他可憐,才想幫他。”一出來,文錦就聽見這句話,和小學的時候一樣,“你好慘啊。”“太可憐了吧,他爸爸不要他們了。”那些嘲笑的聲音彷彿又在耳邊響起。
文錦的身體猛地一僵,眼神瞬間變得冰冷,如同千年的寒冰。他的嘴唇緊緊抿著,臉色變得煞白,原本扶著牆的手緩緩放下,緊握成拳,指節泛白。
“誰要你可憐了。”文錦大聲喊道,聲音如同冰冷的刀鋒,劃破空氣。這一嗓子把三人都嚇了一跳,他們都驚愕地看向文錦。
“不是,文錦,你聽我解釋。”宋銘陽著急地說道,向前跨了一步,眼神中滿是慌亂。
“有啥好解釋的,不都說的明明白白了嘛?你是不是太自以為是了,誰稀罕你的同情了。”文錦的眼神如刀般刺向宋銘陽,語氣冷漠至極,沒有一絲感情,彷彿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陌生人。
“誤會誤會。”李誠也在旁邊勸道,眼神有些驚恐,身體微微顫抖。
“不是,難不成我對你好,我還做錯了?你去問問其他人,我什麼時候這麼掏心掏肺的待過他們,我有同情心,樂於助人,我還有錯了?”宋銘陽也有些激動,眼神中帶著一絲委屈和不解,雙手在空中揮舞著。
“沒必要吵嘛,又不是什麼大事,大家好好說,好好說。”李誠在中間瑟瑟發抖,眼神慌亂地看著兩人,聲音有些顫抖,額頭冒出了冷汗。
“對對,你倆別吵啊。”荀然也說道,眼神中帶著一絲害怕,身體往後退了幾步。
“你熱心,你慈悲,觀音菩薩你來當,你去拯救其他人吧,就算你去拯救世界都和我沒關係,反正我不需要你來同情我。”文錦沒理二人,眼神輕蔑地掃過他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然後轉身就走。
他習慣性想扶著牆,想了想,剛伸出的手又收了回來,挺直了背,往前走。
果然,是自已自作多情了,沒錯,又沒有什麼關係,怎麼會有人真心待他,他的步伐堅定而冷漠,沒有絲毫的猶豫,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宋銘陽的心上。
“你怎麼無理取鬧。”宋銘陽真的挺傷心的,從小就被教育要樂於助人,要有同理心還有錯了?身體像是被抽乾了力氣,有些搖搖欲墜。
“呵,比不過某人自以為是。”文錦不再理會宋銘陽,頭也不回地徑直走回教室,他的背影透著一股決絕的冷漠。
——
“你們說,是我做錯了嗎?”宋銘陽問向李誠和荀然。
“你沒錯。”李誠,荀然無條件偏向自已兄弟。
“不過誤會他確實是我的問題,我還讓他幫我寫檢討。”
無錯書吧“臥槽,我說你咋那天晚上還有空和我打遊戲,那你確實有錯。”
“我有什麼錯,我對他這麼好我還有錯啦?他受傷我比他還著急,我任勞任怨的,結果到頭來他說我是觀音菩薩,還說我自以為是。”
“那他確實很過分。”荀然說了一句。
“是吧,你們說,他怎麼這麼不講道理,一點感恩的心都沒有,我這麼多天的付出就當餵狗了,餵狗都知道搖尾巴,他倒好,說翻臉就翻臉。”
“要不然你給他說清楚。”
在李誠和荀然的勸說下,宋銘陽才進了教室。
他回到位置上,用力的拖動凳子,弄出很大的聲響,結果文錦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給宋銘陽氣的。
剛還想和文錦解釋的心頓時灰飛煙滅,好你個文錦,當真鐵了心要和我一刀兩斷。既然如此,那以後就橋歸橋路歸路,我不會再管你死活了。
——
“批評的話,我就不多說了。”
“下面,我要表揚兩位同學,一位是王娜,對於她報名八百米,她媽媽還給我打了電話,說王娜同學以前出過車禍,身體有點不好,希望我勸勸她,於是我就給王娜說了,如果跑不了可以不用上場,但是王娜還是堅持上場,最後竟然跑完了全程,大家掌聲鼓勵一下。”
下面響起了掌聲,等掌聲停了,嚴忠又說道,“當然,參加運動會的每個人都很棒,都值得表揚。”
下面又響起了掌聲。
“第二個要表揚的就是宋銘陽同學,這件事情,我相信大家應該都知道了,對於宋銘陽這種樂於助人的精神,是非常值得表揚的。要我說,一個好成績都沒有一個好品質重要。”
“對。”其他同學起鬨。
“是啊,可惜某人卻不領情,還罵我。”宋銘陽用只有文錦聽到的聲音小聲嘀咕道。
文錦聽見了,卻沒說話,只是在紙上畫著什麼。
“還有,你們以後要是被其他班的欺負了,就來告訴我,我自會為你們討回公道,大家不要學習李誠啊,以暴制暴,有理都變成無理,最後還要被處分。”
“不是說批評的話不說了嘛,怎麼又開始罵我了,從上課開始,已經罵了我15分鐘了。”李誠嘟囔著嘴,偏偏還被嚴忠聽見了。
“你好像有意見啊?”
“哪敢哪敢,我的意思是老師你罵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