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一邊去!賤人!”
林惜雙手握拳,竭盡全力大吼一聲,連帶著臥室的吊燈都跟震動。
林暮煙瞬間停止演戲,她淡漠又厭惡的看向林惜。
林母的視線更是嫌棄至極,明明是自已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卻連個正眼都不願意給。
這要是原主,看到父母用這樣嫌惡的眼神看著自已,不知該多難過。
但林惜又不是原主,她不在乎,也無所謂。
林惜單手叉腰,對著他們連戳食指,戳的幾人連連後退。
一直到幾人退到臥室門口,林惜才開口咆哮:
“我今天真是出門沒看黃曆撞到你們仨大晦種!我看你們是嘴巴帶藍芽直連直腸末端?開口閉口不是放屁就是拉屎!嘴一張滂臭熏天!尤其是你這個老登!你憑什麼打人!啊——你憑什麼打人!”
“你!憑!什!麼!打!人——!”
整個林家彷彿遭受聲波地震。
林惜此時簡直是峨眉山嗎嘍附體,在臥室門口又蹦又跳。
三人一時怔在原地,林惜性格陰沉,寡言少語,今天怎麼如此暴躁。
趁三人目瞪口呆之際,她高揚起手,“啪啪啪”三下,猛力給了一人一巴掌。
這三巴掌,打的又重又快,那三人被打的歪倒在地,滿腦子嗡嗡叫。
林惜又一把跳起,撲在林父身上,她用膝蓋頂住林父的胸口。
“老登,我看我是給你臉了!”
卯足力氣,抬手“啪啪啪”,又是三個耳光。
林父的鼻血嘩嘩落下。
林暮煙和林母嚇得驚叫連連,哪裡顧得上臉上的疼痛,慌忙去拉林父。
等三個人站起來時,只聽“砰!”的一聲,臥室門便被林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牢牢反鎖。
裝完逼就跑,真他媽刺激。
……
林惜在臥室裡一通翻箱倒櫃,還真被她扒出不少零錢和首飾。
她現在只想拿點錢財趕緊跑路。
什麼豪門恩怨真假千金,無所吊謂。
但林惜也在心底哀嚎,為什麼啊,為什麼是這種地獄開局啊!
合著自已一天福沒享,來了就是雞飛狗跳。
不過,林惜拎了拎手裡的包裹。
原主還是有點私房錢的。
林惜決定沒福硬享,哪怕是死了也要爽一把。
先泡帥哥後泡吧。
把錢花完再自殺。
愛咋咋地。
正在林惜盤算時,臥室門被撞得“咚咚”直響。
林家的報保鏢,已經被喊了過來。
林惜徹底激怒了養父養母。
……
霸總小說裡的人工成本是最廉價的!
林家一幢普通別墅配三十幾個保鏢,離譜。
為了抓她一個弱女子,出動十幾個保鏢,離大譜。
眼看臥室門被撞得撲簌落灰,林惜心下一急,也顧不得往包裡塞錢和首飾,只想著逃出去。
可她能往哪裡逃呢?
林惜緊抱著那包昂貴的首飾,急得團團轉。
忽地,她的目光落在臥室的窗戶上。
……
S市機場。
秦懷歌坐上離開機場的車。
他穿著一件灰色定製西裝,淡漠又慵懶,在後座上交疊著雙腿,若有所思。
電話在這時響起。
“爺爺。”
“懷歌啊,你都出國十年了吧,現在好不容易回國,去見見你的未婚妻——林惜。”
聽見林惜這個名字,秦懷歌那如雕刻般俊朗的臉上,浮現一絲若有若無的笑。
“林家對我們有恩,林惜曾經救過你。你們的婚約也是你求來的,你都記得吧?”
秦懷歌輕輕應聲:“嗯。”
他當然記得林惜,這次回國,他的目的就是她。
十多年前,秦懷歌掉到水裡差點淹死,正是林惜將他拉起,救他一命。
只不過,林惜為了救他,狠狠打了他十幾巴掌。
感謝是真的感謝。
疼,也是真疼。
秦懷歌不由得伸出纖長好看的手指,輕輕的搭在自已無瑕的臉上。
嘴角的笑意更深。
“我現在就去找她。”
……
林惜的脖子上掛著一包的首飾和零錢,而她的人,正晃悠悠的吊在二樓窗戶上。
就在剛剛,林惜貓著腰,翻到陽臺。
她聽見保鏢把房門砸爛的聲音,心裡一急腦子一熱,便以極帥的姿勢縱身一跳。
隨即,她就發現窗臺距離地面將近四米。
情況不對,林惜趕忙回收跳躍的動作,雙手死死扒住窗臺。
林惜啊林惜,你真是丟人現眼。
林惜唉聲嘆氣,覺得自已死定了。
可沒想到那群保鏢卻迅速退出臥室,沒了聲響。
林惜覺得奇怪,難道林家準備放過自已?
那她現在要怎麼辦,也不能這麼一直吊著啊。
……
幾輛豪華汽車緩緩駛入林家。
車輛停穩。
一個氣質矜貴、身材欣長的絕色男子,被林家管家迎下車來。
林父一聽秦家大公子回來,激動的不能自持。
他林家已是強弩之末,秦家居然還承認十年前的聯姻。
林父自然欣喜至極,眼眶含淚。
只是他不知道秦家並非衝著林家聯姻。
而是衝著林惜——被他逼到窗臺上掛著的林惜。
此時林父被這件喜事衝昏頭腦,哪裡還顧得上林惜。
幾個命令下去,林家上下全體出動,畢恭畢敬的站在正門位置迎接。
那可是S市首富唯一的繼承人!
秦懷歌剛下車,林家的傭人便議論紛紛。
“聽說秦少爺在國外叱吒商場,為了林小姐才回國的。”
“林小姐?哪個林小姐啊?”
“別說那些,只要是林家女兒,哪個不行。”
“這是人嗎?帥的也太誇張了!”
林父嚴肅的咳嗽一聲,生生止住了議論聲。
“都安靜點!讓人以為我們林家沒有家教。”
林母已將林暮煙推到最顯眼的位置。
她輕拍林暮煙後背,小聲叮囑:“煙煙,你記住,這秦家大少只能是你的未婚夫,多餘的話你不要說。秦少的地位,不是季書臨那種貨色能比的,你別跟林惜一樣拎不清。”
林父也接道:“林家現在很需要秦家的扶持,好好表現。”
林暮煙表面上乖巧的點頭,內心卻不斷吐槽:
【哼,貪圖享受的一家,臨了還要賣女兒。】
【我看這秦家大少,也不過是一個紈絝子弟,憑什麼跟季哥哥比。】
【不過,眼下還是要把戲演好,要是讓林惜在這裡翻了身,這麼多年的處心積慮可就白費了。】
秦懷歌越走越近,林暮煙總算將他看清。
【秦少的樣貌氣質,果真是……】
林暮煙的心聲,被掛在正上方的林惜聽個一清二楚。
林惜心裡直罵,好好好,祝你們如願以償,長長又久久。求你們趕緊給人請進去,老孃都吊成長臂猿了。
秦懷歌盯著不遠處的林暮煙,英朗的眉頭微皺。
那個嬌俏可人的女人,並不是林惜。
不過,他還是露出一個得體的微笑,朝著林暮煙走去。
兩人視線相對,慢慢朝著對方靠去。
可恰在此時,林惜的胳膊徹底沒了力氣。
她驚叫一聲:“我草!”
便直挺挺的從四米高的窗臺上砸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