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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荻原日料店(6)

躲在日料店東邊的林越、苗珊瑚和室童心都提到嗓子眼,躍躍欲試,與此同時,躲藏在日料店南邊的荻原清溪、荻原明菜和荻原清香以及躲藏在北邊的阿菊和阿櫻還有躲藏在西邊的百里明承和郭靖瞳也都露出身影,他們看著那些舌頭,雖然近在咫尺,想要出手,但還是忍住了。

時間在一點點過去,茶茶在吃著食鹽,直到四個瓦罐裡的食鹽被吃光,那些舌頭開始陸續收回去時,林越發了一聲喊,他們一湧而出——肚皮滾圓的茶茶被拽住眾多的舌頭,無力掙脫了。

林越從苗珊瑚的紅衣上拽下段紅線,給予靈力,將之變成纏魂絲,輕輕一甩,系在茶茶身上,茶茶無法再隱身逃走。

細雨靡靡,白衣街上的店鋪都已關門打烊,但是路燈還亮著,細雨在燈光裡變成了雨簾。

百里明承和郭靖瞳各撐著雨傘,回了學院,而林越、苗珊瑚和室童撐傘走向妖怪管理局,茶茶被林越用纏魂絲牽著,走在林越腳邊。

茶茶不過是個小獸,全身無毛,活像個大號的鼴鼠。而且它走起路來,常常走到別人的道上去,不是踩到林越的腳,就是擋在苗珊瑚前面,甚至繞過苗珊瑚撞到室童腿上,有的時候乾脆走到雨傘外面,自虐般地任憑雨水打溼身體。

室童總是不厭其煩地說道:“茶茶姑娘,請你走直線,就像我們這樣。”

從茶茶吐出舌頭的根數,斷定它已經活過百餘年,可在它們族類的世界裡,那還真的相當於一個小姑娘的年紀,是年月裡的春天,是年輕的雪山,是千年才會乾涸而如今剛剛有水流淌百年的河流。

室童應該稱呼它為茶茶姑娘,而非茶茶奶奶。

林越和苗珊瑚冷眼看著它,想起它對荻原紗優做的事,很想不讓室童管它,讓它就這樣走,然後一不小心走到他們三個誰的腳下。

······

回到妖怪管理局,收起雨傘,來到二樓後,林越他們坐到沙發上,而茶茶則被苗珊瑚掬起,放在茶几上,然後苗珊瑚就蹲在那裡,盯著茶茶問道:“你幹嘛吸食嬰孩的生氣?那個日本女嬰叫荻原紗優,有先天性心臟病,很可憐了,你還雪上加霜。”

室童嘆息:“我雖然也是妖怪,自認這樣的事還做不出來。”

“不過我真的沒有幹壞事。”茶茶站起身子,以少女的聲音分辯道,“日本女嬰荻原紗優心臟病復發,生命垂危,是我發現了她,然後替她吸食體內的死氣,可是五年的時間,我始終無法避免吸死氣的時候吸出一些生氣,雖然只是很少量的生氣,但荻原紗優是嬰孩,無法承受,感受到了痛苦——她才會哭個不停。”

“那麼說,你是在幫助荻原紗優?”林越他們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茶茶簡明扼要地回答:“是啊!”

“那是我們誤會你了!”這樣的結果實在讓人震撼不已。

“算是吧。”茶茶不緊不慢地說道,“如果再給我些時間,荻原紗優的心臟病就能不治而愈,但是你們用了很聰明的辦法把我引出來,又捉住我······”

林越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古書籍上對茶茶的記載,茶茶就是要吸食人的生氣呀。”

茶茶道:“那記載是沒有錯的,但是妖怪有時候也會改變。五年前,我的叔伯和父母被印度的陰陽師殺掉後,我心死,毅然帶著弟弟基蘭還有堂姐和堂妹遠遁,前往中國,可惜我們的逃跑計劃被陰陽師們知曉,陰陽師們提前在飛機場佈下羅網,等待我們上鉤。幸虧我在機場候機的時候認出了其中一名陰陽師,匆忙帶著弟弟、堂姐和堂妹離開。我們一路逃跑,來到了邊境小鎮,數天後,進入中國的地界。我們隨身什麼也沒帶,只帶足了鹽巴,只要有鹽巴就可以穿越沙漠和戈壁。”

又滔滔不絕地說道:“然而,我們太低估路途的距離了,大約過去二十多天,我們還沒有走出去,然而行囊裡的鹽巴已經不足。無奈之下,只好將剩下的鹽巴分配,每人得到一個裝著鹽巴的小口袋。鹽巴是我來分配的,我拿到的那份,小口袋裡裝的是細沙。之後日夜兼程,轉眼過去了五天。我沒有鹽巴可吃,非常虛弱,步履維艱,但是弟弟和堂姐、堂妹的情況似乎更糟——他們臉色蒼白如雪,極度虛弱,已經走不了路。那時候,弟弟和堂姐堂妹才說道:‘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你的苦心:你把鹽分給我們,自已卻只拿了一小口袋黃沙。我們可是茶茶,嗅覺最靈了。我們沒有吃一粒鹽,都留給了你,我們本來是要勸說基蘭吃的,可是他太愛自已的姐姐······‘”

講到這裡,茶茶眼淚嘩嘩地流個不停,邊擦眼淚,邊繼續說道:“弟弟、堂姐和堂妹撒手人寰,把生的希望給了我,我帶上那三小口袋食鹽,踏上前進的路途,又撐過十天,鹽巴吃完,山窮水盡。幸運的是,我遇到了一個駝隊,駝隊的主人是一家五口:我得到了救助,被帶到一座城市前。分別的夜晚,我想起弟弟和堂姐、堂妹的死,做出改變,嘗試去吸食人體內的死氣,用妖力治好了男主人被狼咬傷已經跛了三年的左腿。”

聽完後,林越收回了纏魂絲,將這段紅線系在了右手手腕上,茶茶得到自由,非常開心,興奮地轉了一個圈。轉圈後,茶茶小妖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身材高挑、身穿紗麗、大眼睛、高鼻樑且額頭點著紅色吉祥痣的印度少女,她對林越他們說道:“你們可以叫我麗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