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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我等你回家

【在忙,剛看到。】刪除。

【抱歉,上午太忙,現在才看到訊息。】刪除。

【……現在回覆是不是有點晚了?】刪除。

以池晾著小召抱著手機啪嗒啪嗒,臉上嚴肅的表情讓小召以為以總在跟什麼大客戶談話,導致他大氣都不敢出。

以池編輯半天覺得都不好,四個小時沒回訊息,哪是一句‘在忙、沒看到’能挽回的。

想了一會,以池乾脆彈了個語音通話過去。

小召在辦公桌前,站著也不是坐著也不是,他欲言又止,企圖發出點動靜提醒以總,他還在呢。

項言禮接通,低低的聲音像舒展的草木,清晰、透亮,“以池?”

“抱歉,”以池仍沒有想起小召,他揉著太陽穴道,“我……剛忙完,你……還在超市嗎?”

問出來後以池才反應過來自已好蠢,四個小時前的訊息,但凡動過腦子的人都應該清楚怎麼會有人逛超市逛四個小時。

“嗯……”項言禮好像笑了兩聲,“不在了呢。”

小召驚恐地瞪大了眼。

以總這是?耳朵怎麼還紅了??

以池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麼,手機那頭又道:“不過我還可以再過去,你想吃什麼?”

“……不用那麼麻煩,”以池真的不想再折騰項言禮了,“我不挑食的。”

“嗯。”項言禮輕輕道,“那蘇菜可以嗎?”

“可以。”以池很快應道。

快到項言禮覺得他說開水泡饅頭以池都會毫不猶豫地說‘可以。’

項言禮:“好的。”

電話還沒掛,以池又說:“你不想動手的話,我下班回去做也可以。”

“那怎麼能行。”項言禮說,“我等你回家。”

“……”

以總耳根上的紅已經蔓延到臉頰了。

小召算是看懂了,對面那位應該是以總的alpha。

鐵樹開花啊……鐵樹開花……

以池很輕很輕的“嗯”了一聲,輕到小召只跟他隔了一張桌子都聽不太清楚。

“下次,超過十分鐘沒有回訊息的話。”以池說,“可以直接給我打電話。”

“打電話……”項言禮停頓了下,“你會接嗎?”

以池說:“會的。”

項言禮:“好的。”

電話結束通話,以池盯著手機介面好一會才發現站了半天的小召。

小召尷尬地抬了下手掌。

以池皺眉,“你不是去準備午飯了嗎?”

小召無辜地說:“……您沒有說吃什麼。”

“……”

把小召打發走後,以池猛覺羞恥。

羞恥過後又開始期待……

期待有人在家等待。

期待項言禮為他做的晚飯。

……結婚的感覺,似乎沒有想象中那麼糟糕。

以池勾唇笑了笑,繼續看策劃案了。

下午五點,還有一堆檔案等待以池批閱。

一向不把工作做完不下班的以池準點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以池坐電梯到負一樓開車,剛開啟車門,兜裡的手機響了。

他怕是項言禮,備註都沒來得及看就已經摁了接通。

接通後那邊沒有聲音,一看備註,是艾淵。

“阿淵?怎麼了?”

“艾成俊——你他媽別犯賤!把手機還給我!”

以池一愣,動作頓住,“阿淵?怎麼回事?”

“小池!把電話掛……唔唔唔……”艾淵的嘴似乎被捂住,緊接著,一道陌生的中年男音傳了出來,“你就是小淵的富二代朋友?”

以池忙坐進車裡,邊啟動車邊道,“你想幹什麼?放開他。”

“五十萬。”那個叫艾成俊的,說,“哦不,一百萬,五十萬對你來說太少了點。拿上一百萬,到這不孝子的酒吧見,二十分鐘不見你人,我就一把火把這裡燒了。”

‘嘟嘟嘟……’

電話強制中斷,以池把手機往副駕駛上一扔,油門踩到底。

艾淵天天心疼以池,說以池可憐,其實他自已也沒好到哪裡去。

他們倆是在高中的時候認識的。

那時課業很重,李適河不允許以池交朋友,以池每天就只能悶著頭學習。

又因天生冷臉,導致以池經常會被人嘲諷‘裝’,沒人願意跟他親近,只有艾淵這種天生自來熟的性子會厚著臉皮跟以池玩。

那時的艾淵有很多朋友,他出行,總是成群結隊的。

可不知怎麼,一個暑假過去,艾淵每天都會帶不同的傷來學校,有時候是臉上,有時候是脖子上,更過分的時候走路都一瘸一拐。

漸漸,有人造謠說艾淵的傷是被高利貸打的,誰再跟艾淵玩就會被高利貸報復,從而他的朋友逐漸遠去。

那天下晚自習,以池看到艾淵在學校後門的牆角哭,他本不應該多管閒事,但因為艾淵是唯一一個跟他說過話的人,就走近,遞給他一張紙巾。

以池還記得艾淵當時的表情,強忍著的囂張,“你不怕被高利貸報復啊?”

以池眨眨眼,搖搖頭。

艾淵不知道為什麼就‘噗嗤’笑出了聲,“以池,你是不是啞巴啊。”

以池面無表情地說:“不是。”

“那就是機器人。”艾淵臉上的淚水還沒幹,還跟以池開著這樣的玩笑。

以池知道艾淵是在嘲笑他呆板,但還是老老實實道:“也不是。”

艾淵笑得更厲害了。

那天過去後,兩人的關係莫名升溫。

以池從不問艾淵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只會偷偷揹著李適河,拿自已微薄的零花錢給艾淵買最貴的外傷藥。

艾淵主動告訴他,那是他父親打的。

他父親家暴他和母親。

艾淵說他已經習慣了,嘴上這麼說著,卻越來越沉默寡言。

以池恨自已幫不了艾淵,因為他自已也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只能看著艾淵身上的傷一天比一天重。

畢業後,艾淵沒考上大學,選擇去打工,兩人雖然分開了,卻一直有聯絡。

去年的時候,艾淵說他父親耍酒瘋失手打殘了個路人,被抓進去了。他又因為工作結識了個有錢的老闆,那老闆很喜歡艾淵,就在滿城開了個酒吧,讓艾淵接手管理,日子這才好過一點。

眼看艾淵就要靠自已從陰影中走出來了,他的父親,又出現了。

以池不會允許他來破壞艾淵的生活。

想到這裡,他把車開得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