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的慶帝還不清楚發生了一些,雖然他是一個隱藏極深的大宗師沒錯,可大宗師也不是萬能的,他又不是修仙的,不可能感知覆蓋整個皇宮。
“你說他哪來這麼大的才啊?”
侯公公也不知,就很興奮;“範閒,範公子。真乃是詩仙下凡啊。”
“詩仙?”慶帝笑了笑,安排。
必須讓鑑查院那邊發力,為範閒造勢。
“傳旨,宣陳萍萍入宮!”
慶帝不知道的是鑑查院那邊已經是亂成一鍋粥,也就是感覺到了一絲絲不對勁,暗自琢磨;怎麼一起來了?
慶帝感覺到了,洪四癢,燕小乙和宮典已經是到了殿外。侯公公出門也是被嚇了一跳,“你們?”侯公公也是想不明白,這三位為何湊到了一起。
莫非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看到侯公公就好似看到了救星,洪四癢給了宮典一個眼神,宮典自然是湊到洪公公身邊,低聲道;“發生一些事情,有勞侯公公先稟明陛下。”
多大點事啊,侯公公笑了笑。
可是聽宮典說完,侯公公人都傻了。
一屁股跌倒在地,連滾帶爬的走了。
侯公公一刻也不想看到三人,溜之大吉。
太后死了,讓我先稟告陛下,這不是害人嘛。
咦?慶帝咦了一聲,想不明白宮典對侯公公說了一些什麼,怎麼連滾帶爬的就走了,都被嚇尿了還。
“進來!”
三人一聽,都絕望了。
跪著前進,到了一個合適的位置,異口同聲;“臣(老奴)罪該萬死!”
見三人這樣,慶帝的臉色也是變了。
這種情況,只有一種可能,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
究竟是什麼樣的大事,能把三人嚇成這樣?
“說!”
慶帝點名宮典。
宮典不敢抬頭,還是那句話;“臣罪該萬死!臣失責!”
“說重點!”
“有刺客闖宮,太……太后遇刺!”
慶帝臉色一下就沉了下來。
真氣都控不住了,隱藏的修為瞬間暴露。
容不得慶帝不激動,能不激動嘛。
若真是太后遇刺,三人的表現絕對不是這個樣子。慶帝已經是隱隱猜到一種可能,太后遇刺……身亡!
三人的頭更低了,尤其是宮典和燕小乙兩人,都是震驚陛下的實力,竟然是……大宗師!
洪四癢要比兩人好一些,早就知道。
慶帝人沒了,直接去了現場。
到了那邊就人就傻了喲。
事故現場保持現狀,清理,別鬧了,誰敢啊。
沒看到太后都被分成了好幾段,誰敢擅闖。
慶帝再怎麼說也是為人子,流下了鱷魚的眼淚,更是咬牙道;“也好,這樣也好。沒了你,朕便是沒了顧慮。”
聽聽,這話孝死個人。
慶帝親自清理現場,更是一把火燒了這座宮殿。
三人等慶帝回來,便是聽到了一聲脆響,一把劍落在了三人面前。
三人都是瞳孔收緊,這是要我們自盡?
“都看看吧,現場留下的這把劍。”
若是尋常的劍,自然看不出啥,可這把劍是蓋了章的,上面有一個“朱”字很是醒目。
“鑑查院,一處主辦朱格的佩劍。”
…
此時此刻的鑑查院,內亂已經平息。
侯公公到了這邊便是看到一地的屍體。
這是怎麼了啊?侯公公的心情可想而知,從皇宮出來之前便是聽說了一個太后遇刺的訊息,如今到了鑑查院這邊也是遇到了無法理解的事情。
莫非是有人強闖鑑查院?
影子推著陳萍萍走了出來,“侯公公。”陳萍萍招呼了一句。
“陳院長,這是?”
“區區內亂而已,解決了。”
解決就好,解決就好啊。侯公公也不廢話;“陳院長,陛下傳召您現在就入宮。”
“現在嘛?”
侯公公點頭,並未多說什麼。
宮典是有告訴侯公公太后遇刺,可侯公公很清楚這件事不能夠告訴任何人,陳院長也不例外。
未到皇宮便是遠遠看到宮內的情況,熊熊火焰映紅了半邊天。
陳萍萍內心震驚不已,這是入宮放了一把火?
陳萍萍是清楚一些事情的,今晚兩兄弟會入宮,入宮難道就是為了縱火?
同一時間的長信宮那邊,李雲睿也是無法繼續欣賞範病,走出殿外便是看向了一個方向,走水的那個方位貌似是太后的寢宮,難道是發生了什麼意外?
“走水了呀?”範病到了李雲睿身邊,也是很困惑的。
老弟這麼勇的嘛,臨走還放了一把火。
細細一想,不應該啊。
就算是想要縱火,也是不切實際的。
怕是剛燒起一些苗頭就會被撲滅,這般情況只能說明一種可能,是有人故意為之。
“你好歹穿上點啊!”李雲睿看向範病,伸出一隻手來狠狠抓了一把…
竟然握不住。
範病驕傲的抬起頭來,挑釁。
“你可以先回去了。你這樣的面首,用不起!”
“嚶嚶嚶,你好狠的心。嗚嗚~”
“回家哭去!”
“好嘞。”
範病選擇暫時離開。
長公主猶豫了一下,便是準備去面聖。
看到也不能裝作沒看到是,去看看情況是必須的。
李雲睿走出沒多遠便是遇到了一人,太子。
太子的想法和李雲睿是一樣一樣的,看到不能裝作沒看到不是。
“姑姑,一起?”
李雲睿並非多說什麼,順道一起。
兩人身後不遠,閃出一人,暗暗嘀咕;“這個畜生!”
很少出現的皇后終於現身了,這種情況是想繼續苟著也苟不下去了。
皇后是太子的生母,自然是清楚自已兒子是個什麼德行。看到他和李雲睿走到一起就不免來氣,不用去問,她也知道她的寶貝兒子喜歡的那些無面畫,畫的是究竟是誰。
…
範府。
範病回來後並未驚動任何人,直接到了範閒小院,看到平安無恙的範閒自然是鬆了一口氣,問;“說說吧。為何臨走還縱火?”
“縱火?”範閒不懂;“縱什麼火?”
範病也不多說;“出來看看。”
範府距離皇宮也不是太遠,從這裡也是可以看到皇宮的方向,已經是染紅了半邊天。
只是一眼,範閒便是驚呆了,不敢置信;“沒道理啊,我沒有啊。”
“當然不是你,除非你腦子壞掉了。說說吧,一刀切,還是砍了好幾段?”
“後者。”
範病懂了,點頭道;“第一次殺人的感受如何?”
“有點噁心,回來就吐了。不過,離開時倒是發生了一些意外。可能,也許,燕小乙會反咬我或者反咬哥你一口。”範閒說著更是轉身,有些悻悻然道;“燕小乙的箭挺厲害,若不是這把鑰匙,怕是我要涼涼。”
“了不起重傷,要死哪這麼容易。再喝點,睡吧。等待傳旨入宮!”
拿了鑰匙,範病也是離開了。
至於為何沒見到五竹叔,擔心是完全沒有必要的。
…
皇宮。
慶帝的臉色很是難看,下方跪著的洪四癢,燕小乙和宮典。後來的李雲睿和太子和皇后也都是後來居上,也都跪了下來。唯一沒跪的也就是坐輪椅的陳萍萍。
此刻的陳萍萍內心已經是翻江倒海,若不是親耳聽到都不敢相信的,太后遇刺,那把火是慶帝放的。至於為何要放那把火,想要掩埋的是什麼,就很耐人尋味了。
慶帝之所以這麼直接,也是有考量的,等於是點明要掩埋真相很難堪。那麼是什麼樣的難堪,就看在場的這些人如何理解了。
從李雲睿的臉上並未看出什麼特別的悲傷,慶帝已然是心中有了一些猜測,這個女人果然是個瘋批,你娘死了,你如今竟然連一點點悲傷都懶得表現?
太子的表現更是孝順,一臉悲傷抹眼淚。
皇后的表現和李雲睿幾乎是如出一轍,死板的臉上古井無波。
“這把劍,給陳院長看看。”
侯公公將那把劍拿給陳院長,慶帝問;“眼熟嗎?”
“一處主辦朱格的佩劍。”
“你倒是乾脆。”
“老臣不懂,為何朱格的佩劍會在這裡。來之前,鑑查院內部發生了一些動亂,多虧了有影子貼身保護。不過是一些小人物,朱格也在現場。”
陳萍萍的這話就很有水準,自已有不在場證明,影子也不在。更是提到了朱格也在現場,問題直接甩給了慶帝。
“所以你是說,你能替朱格作證?”
“朱格入鑑查院多年,追隨老臣對陛下忠心耿耿。品行自然是沒有問題。”
“忠心耿耿?品行沒問題?”
“是的。”陳萍萍點頭;“朱格本身也只是六品,怕是連宮門也不進來。老臣不認為,朱格有潛入皇宮的能力。就算有內應,怕是也難如登天。”
內應倆字,李雲睿心裡一個咯噔。
什麼意思,這倆老登唱雙簧吶?
李雲睿也不清楚這倆一唱一和是不是故意說給自已聽,自信是有的,李雲睿相信沒道理會有人知道朱格已經投靠了自已。可是,究竟是誰嫁禍朱格?
這嫁禍的手段著實是低劣了一些,毫無邏輯。
“燕小乙。”
慶帝點名,燕小乙也是心裡咯噔一下。
“之前聽你說,你有射出一箭,人沒了。據你推測,逃走的那人是誰?”
燕小乙想了想,緩緩吐出一個名字;“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