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範病所料那般,如今的範閒已經是醉酒詩過百篇,人也已經到了莊墨韓這邊,可能是真的是醉了,範閒便說了一句;“那啥我不如你,做人你不如我…”
鬼知道他說的那啥是那啥。
莊墨韓本人已經是明白了範閒的那啥。
就見很那啥的範閒醉酒倒地,嘀嘀咕咕冒出最後一句;“一杯一杯復一杯,我醉欲眠卿且去…”
噗~
莊墨韓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慶帝都嚇了一跳,趕緊閃人。
最後一句可謂是歹毒,我醉了,你可以走了。
深一層的意思也就是,謊話被戳穿,還是先離開的好。
李雲睿也是不能淡定,一開始的自信全無。
內心只有一聲,完啦,完啦,全完啦。
壓根就不敢想,範閒竟然如此有才。
今夜過後,不!此時此刻的範閒已經是成仙了,立地成仙,南慶詩仙。
戶部侍郎範建臉上的笑容就沒停過,大吼一聲;“別動!”
範建老當益壯,親自背起醉酒的範閒離去。
出宮便是遇到等待已久的鄧子越,鄧子越慌忙迎了上去;“大人,我來。”
駕車一路趕回範府,範閒悄悄對鄧子越說;“計劃不變。”
鄧子越心想,大人你都這樣了。
制定好的計劃是沒有瞞著一些人的,王啟年和鄧子越都是知道這個計劃的,今晚入宮抹殺太后。之所以告訴兩人,原因自然是很簡單,繫結一體。
酒沒少喝自然是有了醉意,不過這都無所謂,範閒畢竟是師從費介,有自行調配的解酒丹,一顆下去吐了吐肚中存量,意識瞬間變得清明起來。
夜行衣加身,範閒咳了一聲便是飛躍範府。
範閒前腳走,五竹便是悄悄跟了上去。
和範閒一樣,五竹也是有喬裝打扮。
兩人展開行動的同時,鑑查院那邊也是爆發了內部矛盾,影子掩護陳萍萍步步後撤,已經是推入鑑查院地牢。地牢內的藤子京和程巨樹都是一愣,啥情況?
鑑查院內亂了?
影子給了藤子京一個眼神,搖了搖頭。
藤子京不傻,有樣學樣衝程巨樹搖了搖頭。
看來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
長信宮。
“時間到了。”範病可以猜到,老弟和五竹叔已經開始行動,鑑查院那邊估計也已經亂套了。
李雲睿回到長信宮這邊,便是看到她的專屬側臥躺著一人,有點熟悉。
“範病?”
“是我。”範病微笑點頭。
“你躺我床上做什麼?”
“長公主很是健忘啊。我是你新招聘來的面首,侍寢不是很正常嗎?”
正常個鬼!
“誰告訴你說,面首需要侍寢?”
“不然吶?”
具體要做一些什麼,範閒裝不懂。
“面首的第一準則就是聽話。”
“我很聽話,是個小奶狗。”
小奶狗是什麼意思,李雲睿完全不懂。
“我管你什麼狗,下床,接受考核!”
李雲睿也算是豁出去了,勢必要從範病這邊出口氣。
想要當本公主的面首,就要看你夠不夠這個資格了。
面試什麼的就很合理,範病下床,站到了一旁。
畢竟這次來是打著成為李雲睿面首的幌子,如今局面就是boss直聘。
打量著範病,李雲睿緩緩吐出一個字;“脫!”
解釋是不需要解釋的,安檢是必須的。
換個正常人聽到這個字,自然會糾結一番,也會有稍許的尷尬。
可範病是什麼人,操作是一般人學不來的。
三秒不到,全沒了。
???
李雲睿瞪大了眼睛。
執行的很徹地啊!
“然後吶?”範病問。
李雲睿不為所動。
“喂。待會在看,你尊重我一點行不行?”
你都這樣了,跟我談尊重?
“先擺幾個姿勢。”
好說!
範病雙腿下蹲,雙手抓著空氣,大叫一聲;“老漢推空車!”
這一招……李雲睿不免也是不忍直視。
範病就地一躺,亂叫一聲;“幹翻蒼穹!”
這一招……李雲睿心怦怦跳。
犯病一個轉身,再來一句;“旱地拔蔥!”
“二聖劈掛!”
“大和尚撞鐘!”
…
一套小連招展示了十八般姿勢。
李雲睿人都麻了。
承認是必須得承認,心動了。
強忍住那顆悸動躍躍欲試的心,深吸一口氣;“夠了,夠了…”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般不要臉的。
可不得不承認一點,範病是個大……人。
這邊曖昧暫不多表,範閒和五竹已經是偷偷潛入皇宮,五竹看向一個方向,先一步走。範閒當即明白五竹叔的意思,便是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而去。
如今皇宮也算是藏龍臥虎,慶帝本人不算,最厲害的也就是老太監洪四癢,其次也就是燕小乙和宮典。
五竹的作用就是引開洪四癢,剩下的燕小乙和宮典對範閒來說都不叫事,小心行事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五竹這邊是怎麼形容才好,奔著洪四癢就去了,洪四癢都很困惑,如今刺客都這麼囂張的嗎?
洪四癢問;“閣下,要去哪?”
“這是哪?”
“這是皇宮。”
“我走錯路了。”
走錯路能走到皇宮?洪四癢動了,只一句;“走錯就留下吧!”
這一出手便是勢如破竹,可惜五竹並不是一般的竹子。
三回合不到,洪四癢就發現了問題不對。
對方就算是弱於自已也不會弱多少,還是個用劍的。
洪四癢故意賣了一個破綻,左方偷襲。
五竹笑了笑,一個不可思議的劍招格擋,洪四癢大驚;“顧左?”
五竹也不回應,加速逃走。
洪四癢迅速追了上去,不多時便是又一聲驚呼;“顧右?”
四顧劍的宗旨是什麼,那就是顧前不顧後,顧左不顧右,四顧劍之所以是四顧劍,那是因為四顧劍的境界已經是達到,前後左右都能顧,全方位無死角。(ps;嘿嘿。)
據說四顧劍首徒雲之瀾已經達到三顧,沒有茅廬啥事。
眼下的這人也已經到了三顧的水準,究竟是誰?
洪四癢是見過雲之瀾的,基本可以確定,這人並不是雲之瀾。
也不是想太多的時候,洪四癢追出了皇宮。
範閒這邊自然是壓力大減,認準了一個方向。
皇宮很大,這都不叫事。
對皇宮的地形,範閒也算是很熟悉的,地形圖是範病給的。範閒當時也沒問哥是從哪裡整來的地形圖,如今的實物對照可謂是沒有任何偏差。
範閒很容易就到了太后所居住的宮殿這邊,找了一個合適的機會,便是成功潛入…
夜至三更,範閒得手。
有個老雜毛被砍成好幾段,其狀甚慘。
拿了鑰匙就走,看都懶得多看一眼。
第一次用這麼殘忍的手段殺人,範閒多多少少也是有些於心不忍的。可是一想到當初葉輕眉的死八成和太后脫不了干係,也就不覺得有什麼了。
哥說得對,面對敵手不能有任何的心慈手軟。
範閒很清楚若是不下手,回去後必然會遭受哥哥的折磨。
偷偷離開皇宮時便是出現了一些小意外,燕小乙察覺到了範閒,便是迅速追了上去,追不到的前提下更是射出一箭,一箭正中目標,燕小乙心中一喜。
帶來到了現場,人傻了。
“人吶?”
燕小乙都開始自我懷疑了,難道沒射中?
不可能啊,明明射中了。
燕小乙有著絕對的自信,那一箭就算是九品上也得負傷,怎麼可能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找不到人也不能自亂陣腳,該做的還是要做,派人去通知宮典,全面搜查,看看有沒有少一些什麼。不多時,便是傳出一個重磅訊息,宮典的一張臉鐵黑。
宮典沒有告訴任何人,只是告訴燕小乙一人。
燕小乙聽完,人都麻了。
當時癱倒在地。
完啦,完啦!
太后遇刺!
這事隱瞞也是隱瞞不過去的,目前要做的就是通知陛下,可是要怎麼通知陛下,難不成要說;“陛下,你娘死了。”
要不,溫柔點說;“陛下,你媽咪掛了。”
兩人對了一個眼神,死就死吧!
拖延下去對兩人來說沒任何好處。
兩人一道前去面聖,有難同當。
這事很大,一個人根本扛不住。
他倆綁在一起也是扛不住,太后遇刺,有刺客夜入皇宮,本就是他們失職。
抱著必死的決心,走了沒幾步便是遇到了回來的洪公公,兩人頓時眼神一亮,一同湊了過去。見兩人面色鐵黑,洪四癢不善言語也是調侃一句;“咋回事,你們老孃死了?”
答對了。
宮典搖頭;“不是我。”
燕小乙也搖頭;“更不是我。”
兩人齊聲逼逼;“是太后。”
太后?洪四癢頓時有了一種不妙的感覺,忙問;“說!”
“太后遇刺,人已經…”
聽完兩人所說,洪四癢也是腿軟了。
完啦,完啦啊。
如今的洪四癢也算是明白過來,是自已上當了。
說走錯的那個傢伙就是一個引子,引自已離開,還有一個幫手…
“你們……廢物!簡直是廢物!”洪四癢都想弄死這倆。
這TM不是坑人嘛。
洪四癢不否認自已也有責任,可是,洪四癢平時就是侍奉太后左右,如今太后死了。要說失職,他的責任要比兩人大多了,必然是必死無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