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竹的記憶是一陣一陣的,恍若輕度老年痴呆一般無二,這次入京都是真的想到了一些事情。
“想到了什麼?”
“太平別院。”
“太平別院?”
範閒倒是也聽說過這個地方,京都郊外的一個莊園。
“當年,小姐曾住在太平別院。”
範閒懂了,便問;“所以,五竹叔你的意思是。開啟箱子的鑰匙就在太平別院。”
“我沒說。”
範閒;???
叔你逗我玩吶。
“鑰匙不在太平別院,在一個老雜毛那裡。”
老雜毛?
“當年小姐,曾這樣形容。”
範閒就很好奇,老雜毛是哪位。
這般想著便是聽到身後傳來一個答案;“自然是太后那個老雜毛。”
範閒嚇了一跳。
回頭一看,“哥!”又看了一眼五竹叔,吐槽;“你們都喜歡這種調調?”
神出鬼沒的欺負我實力不濟。
“五竹叔,好久不見。風采依舊,還是當年的那個帥小夥。”
範病給了五竹一個大大擁抱,五竹則是顯得有些僵硬。
雖說是身體僵硬,可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五竹叔你笑了。”範閒十分驚愕。
“我笑了?”五竹想到什麼便說什麼,道;“當年小姐,也曾這樣抱我。”
好吧!
兩兄弟都沉默了。
可能目前範閒還不清楚五竹並非是正常人類,可範病就不得不懷疑五竹這一款便是有了人類的情感。最起碼,自從葉輕眉將五竹帶出神廟後,五竹便始終追隨。
“可能你很好奇,為何五竹叔要說太后是個老雜毛。這話可不是五竹叔說的,是娘說的。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咱們的娘曾經是個真正想要改變世界的小仙女,但是,有些人會忌憚,會恐慌…”
範病是很清楚的,當初的太后是誠王妃,是皇帝的母妃,是個自私自利的女人,反正不是好人就對了。因為忌憚葉輕眉,曾經賜一條白綾給葉輕眉,不過嘛,葉輕眉讓五竹原封不動的給送回去了,哈哈。
“有些事情早晚會讓你知道的,現在還為時過早。老弟你只需要記住,你們要夜入皇宮,從老雜毛那邊找到鑰匙。順帶著…”範病比劃了一個抹殺的手勢。
範閒嚇了一跳。
殺太后?
“她已經是沒有繼續活下去的價值。動手之人,非你莫屬!”
範病早就決定了,必須範病動手。
一者是為葉輕眉出一口氣,另一層意思則是為了鍛鍊範閒的抗壓能力。
原劇情是五竹入京都後便直接動手殺了林龔,殺完才通知範閒。為了隱藏這個真相,範閒自然是承受了許多,可以說抗壓能力也是非常強悍了。
在範病看來,區區一個林龔算什麼抗壓,抗壓也得是太后那個級別的才合適。只要範閒動手,以後做事情必然會經過深思熟慮,不會再有之前那般不夠成熟。
林龔可以多活幾天,太后必須死。
大概計劃商議了一下,便是各自回去休息。
五竹暫時沒有離開的打算,便是去了範閒的小院。
範病沒有要親自動手的意思,若是親自動手簡直沒任何難度,怕是會引起慶帝的警覺。要知道,若是範病親自動手自然是可以保證不驚動任何人的前提下潛入皇宮,抹殺太后。
一點點動靜都沒有的,太后稀裡糊塗的死了,慶帝會怎麼想。
除了大宗師動手,基本在沒有別的。
動手的時間也已經確定,皇宮擺宴當晚,不在場證明還是要做一做的。
…
某處。
北齊文壇大家莊墨韓,偷偷接見了一人。
“要你做的事情準備好沒?”
莊墨韓點了點頭,取出一張畫卷,就好似故意做舊的假畫,上面也有一首詩,仔細看就能發現這首詩有些熟悉,便是那日詩會範閒所寫的那首登高。
只是看了一眼,穩了。
這局穩了。
以莊墨韓文壇大家的身份掏出這樣一張畫卷,並說這是他老師臨終前的遺作,誰敢質疑,誰敢去質疑?到時候,範閒怕是有一萬張嘴也是解釋不清。
李雲睿悄無聲息的離去,回到了長信宮。
回來之後便是讓人取來寶貝,範病給的可樂。
見底的可樂瓶讓李雲睿很是苦惱,“這玩意也不經喝啊。”她看向阿蓮,問;“兌點水,你說行不行?”
“兌水怕是會失去原有的滋味。不如,去找…”
阿蓮沒有明說去找誰,倒是頓了一下,提議道;“那些面首集體陣亡,還剩幾個半死不活的。奴婢有一個不成熟的提議,不如…”
李雲睿揉了揉腦門,就很困惑。
最近阿蓮說話怎麼一頓一頓的,就不能一口氣把話說完?
“我很不喜歡話說一半。”
阿蓮當時就跪了下去,表示;“奴婢的意思是,那範病本就不是一個正常人,思維邏輯也是不能用常理考量。若是給他一個機會,讓他應聘當個面首,或許他會一口答應。”
李雲睿眼神一亮。
能聽出阿蓮的話很扯淡,可這事和範病扯到一起,就範病那種非人哉的操作,或許真有可能想也不想就一口答應下來。倒是可以試一試,試一試也無妨啊。
李雲睿已經是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這便點頭;“也好。那你親自走一趟!”
明晚皇宮擺宴,就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李雲睿特意交待阿蓮,應聘時間就定在明晚。
範病這個人必須不能讓他出席明晚的宴會現場,李雲睿是真擔心範病打出什麼騷操作,制定好的計劃功虧一簣。
阿蓮悄悄離開長信宮,前往範府。
她這一出門便是被人給盯上了,陰暗角落處走出一個老太監。
正是隱藏在皇宮的那位,傳言是大宗師的洪四庠。
李雲睿看似聰明,一舉一動都被人監視。
李雲睿本人會不清楚這些,誰知道吶。
這幫玩政治的,心都黑。
最黑的那個還得是範大公子,已經是等待多時。
阿蓮是範病的人,這件事除了範病本人,誰也不知道。
安排好了計劃,範病自然是要給自已作偽證,做不在場的證明,阿蓮就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
李雲睿被阿蓮賣了尚不自知,更是不清楚她圈養的那些面首死的是稀裡糊塗的,死的是有價值的。阿蓮瞞著李雲睿偷偷解決這些面首,自然是為了接下來的操作。
入了範府,到了範若若的閨房,範病和阿蓮就聊了起來。
範若若越聽越是感覺不對勁,聊啥啊這是?
若非是親眼所見,親耳聽到,範若若都不敢相信,哥是越來越離譜了,操作是越來越秀,越來越騷。竟然一口答應了下來,要入長信宮給長公主當面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