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光墜落，敖運的身形顯化而出，俊朗的面容看不出絲毫本源虧空的模樣，連那髮絲都顯得晶瑩。

“哈哈！剛才我還在奇怪，怎麼忽然感受到了你的氣息，沒想到你真的回來了！”

敖運大笑，雖然時間不長，但他總感覺過去了很久，出關之後也是很無聊，整個大陸上都沒有能和他說說話的人了。

秦江看了敖運一眼，微微拱手，“恭喜前輩本源盡復，來日必有證道仙君之機。”

敖運聞言面色微變，有些掩飾的擺擺手，“運氣，運氣，僥倖罷了。”

其實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本來只是打算閉關恢復一下衰敗的氣血，結果一睜眼，本源就完全恢復了，就連他的實力也恢復到了末境聖主後期。

雖然距離巔峰狀態還差一些，但也不遠了，未來說不定真有機會衝擊一下仙君大境。

“說來，你怎麼回來的這麼快？你那配偶呢？不是去尋她嗎？怎麼沒帶回來？”他問道。

剛說完，他就反應過來，安慰道：“也別急，等我恢復末境巔峰，到時候再陪你走一遭便是，一定給你找回來。”

中元大陸浩瀚無邊，仙宗林立，當年他去的時候也才堪堪走出東域，抵達了中域的邊境。

結果就被一個聖地之主給盯上了，想要拿自己做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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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秦江這小子的待遇不會比自己好到哪去吧。

秦江輕輕搖頭，“前輩誤會了，夫人已經找到了，我此來本是打算取走人皇劍，卻不曾想人皇劍已經被人提前取走了。”

聽到‘人皇劍’三個字，敖運心頭一驚，“你說的人皇劍，是......仙王器？那位人皇留下的道兵？”

嘶~

神州大地上已經很久沒有出過仙王了，但在中元大陸上還是有著一些記載的。

所以他很清楚，仙王器意味著什麼。

那是足以橫壓中元大陸的終極兵器！

有一件仙王器鎮壓宗門底蘊，就算宗門內沒有仙君，又有哪個敢說它不是道土級勢力？

“不對！讓人取走了？！是誰！”

他這才反應過來，那可是仙王器啊！怎麼能讓別人拿走啊？

秦江微微點頭，“究竟是誰我也不知。不過，應該是一位仙王級的人物，時間應該在十八萬年前。”

話落，敖運的眼神變得清澈。

“噢，這樣啊。那......時間太久了，也在所難免嘛。尋常心，尋常心就好了。”

他不由咋舌，仙王，這些個仙王可真是......嘖，時不時的就顯露一些蛛絲馬跡，宣告他們的力量。

哪怕登天而去，也不是仙王之下的生靈能夠揣測的。

秦江點點頭，他其實也並不是很在意人皇劍，不過是惡念身而已，以他如今的實力，也可獨自鎮壓。

只是怕出現些意外罷了。

“我要走了，這次離開，可能會很久之後才回來了。”

敖運聞言一愣，“這就要走？陪我吃頓酒再走啊？”

好不容易找到個能說說話的，這就要走了？

“中元大陸那邊地獄之門將要洞開，我要回去做些準備了。”秦江開口。

“地獄之門？那是什麼？不對，怎麼還要你準備？你現在到底是什麼實力了？”

敖運詢問，從剛才來到這裡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了秦江身上的氣息有些不對。

相比之前，有種......嗯......有種像是天道一樣的冷漠感覺。

但從對方的語言上看，又沒有那種感覺，總之就是很矛盾。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居然察覺不到秦江的實力究竟有多強了。

要麼，秦江有什麼秘寶遮掩，要麼，就是他和秦江之間的實力差距太大了。

他本人當然還是傾向於秘寶遮掩，但一想到秦江那變態的天賦，心裡也忍不住打鼓。

“我而今的境界，姑且算是極致仙君吧。”秦江開口。

咕嘟~

敖運忍不住喉頭滾動，狀若尋常的撫了撫頭髮，“噢，極致仙君啊~怪不得，怪不得呢。”

秦江微微點頭，抬手間凝聚一本書冊，銀燦燦，上書《十方霸世錄》，遞向敖運。

“這是我的十方霸世錄，直指仙君盡頭。若是哪天前輩不想修煉魔祖蕩天錄了，可以轉修此功，足以洗滌你一身魔氣。”

敖運看著遞過來的書冊一愣，有些木訥的接過。

這可是秦江的主修功法，就這麼給他了？

“這......其實我也算是從魔祖蕩天錄中跳脫出來了。原本的魔祖蕩天錄神魔一體，而我則專修魔道，其實很適合我。”

敖運開口，當年雖然是被算計，但也算因禍得福，成就了純粹的魔龍之軀。

相比之下，神魔一體的龍軀雖然更強些，但而今的魔龍之軀，他卻更喜歡。

“留下吧，說不定會用到。”秦江開口，操控力量讓自己浮現一個不太自然的笑容。

敖運聞言猶豫片刻，而後點點頭，“那行，我就留下了。你什麼時候走？我備些酒水。”

秦江搖搖頭，“不用了，現在就要走了。”

話落，一道扭曲的光影漩渦出現，散發著微黑的氣息。

敖運瞳孔微縮，這、這就是仙君的手段嗎？居然能洞開海淵？

他能看出來，這並非是什麼海淵通道，不、不對，這並非是自古存在的海淵通道。

而是秦江在剛才親手開闢的海淵通道！

“走了，有時間的話，我會回來的。”秦江開口，而後直接走入海淵通道中。

直到扭曲的通道被周圍的空間撫平，敖運才回過神來，看了一眼手裡的《十方霸世錄》，忍不住輕嘆。

......

黑之海的海面上，秦江緩步而行，每一步邁出都震盪出一圈圓形陣紋。

陣紋所過之處，所有的怪魚怪蛇都呆立原地，而後化作飛灰緩緩融入海水中。

他在嘗試，嘗試著滅殺這種誕生於死亡生命力的生物。

在成為陣道至尊之前，這種有著死亡生命力的生物是沒有‘死亡’這個概念的存在，就連他也沒辦法徹底滅殺。

但而今卻不同了，一切活動亦或者不活動的存在，在他眼中都只不過是一個個基礎陣紋匯聚而成的東西。

只需將這些組成生物體的基礎陣紋撕裂，那這個生物體就會從概念層面成為一個個基礎陣紋。

這樣，就算是沒有‘死亡’概念的怪魚，也會直接成為天地間最基礎的組成部分。

這相當於，直接抹除了其‘存在’的概念。

不得不說，這種手段即便是他自己使用，也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既然萬事萬物都是由基礎陣紋組成，那麼基礎陣紋匯聚之後為什麼會產生自我意識？

他不知道。

微微抬手，方才化作飛灰的怪魚重現，但又在下一刻成了一攤爛肉。

之後又嘗試了數次，結果都無一例外。

哪怕他已經按照最初的基礎陣紋排列方式去做了，也沒有絲毫改變。

以他如今的境界，還無法復刻出‘意識’的存在，更無法復刻出‘沒有死亡’的概念。

在陣道一途，而今的他，也只是剛剛起步，有了由簡化繁的資格而已。

沒再做什麼，前行許久之後，亮光浮現，他的身形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