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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瘋子

溫如玉這人非常誠信,這是蕪瑕跟他相處兩日後的想法,當天看的病,早上就送蕪瑕回去了。

並不是因為不想招待她,而是蕪瑕自已吵著要回去。因為她在書信中留言說明日就回。

她不想食言,所以隔天一早她就坐上回程的馬車,顛簸了良久回到楊家府的後面圍牆,熟練的翻了進去。

卻不料這院子裡坐了一個人,一臉冷峻的看著她從院牆上翻牆而下。小白也在歡快的搖著尾巴等蕪瑕下來。

蕪瑕驚的就差炸毛了。她驚撥出聲:“我的媽,嚇我一跳,子衿師弟你一大早坐在這院裡幹嘛?”

那人一臉死人臉,像是一夜未睡那般。“師姐昨晚去哪了?夜不歸宿可不像是那樣的家室教出來的。”

蕪瑕聽聞眉頭緊蹙,“師弟你是不是有毛病,你到底在說什麼啊,我只是去幫人看病了。”

石凳上的少年情緒激動的站了起來,“看病,看相思病嗎?師姐是不是與你那魔派的相好私會去了。”

“師姐可真是不知廉恥!“他那死人臉配上那張嘴吐出的字,讓蕪瑕真想揪住他的舌頭狠狠抽他一段。

子衿,你胡說什麼!”蕪瑕怒斥,臉頰微紅,“我就是幫朋友看病,你怎可如此妄加揣測。”

“師弟你若再胡言亂語,休怪我不念同門情誼!”

子衿繼續咄咄逼人,說話如毒舌淬毒。“哼,二師姐又在狡辯,起初我以為那日是我錯怪你了。

“今日一早我就看到溫如玉把你牽下馬車,想不到你就是與那魔派勾結,還夜不歸宿私會一晚。”

蕪瑕被他咄咄逼人的話氣的不知道說什麼,反正她說什麼他都會說出更多的氣話。

她無措的為自已爭辯著,“我沒有,我不是,我真的只是去替人看病。”

狐狸察覺到兩人的氣氛不對,輕吠一聲,似在安撫蕪瑕,又似警告子衿。

蕪瑕深吸一口氣,眼神堅定,不再辯解,只冷冷道:“我的行蹤,無需向你一一彙報。你若不信,大可親自去查。”

言罷,轉身欲走,留下子衿一人愣在原地,臉色陰晴不定。

他看著離去的背影,追上前一把拽住了她。他語氣稍緩卻仍帶質問:“師姐,我只求真相。溫如玉,他是魔派之人。”

蕪瑕掙脫未果,直視其眼,冷聲道:“你我之間,信任若此,可悲。”言畢,用力一甩,決絕離去。

子衿卻不想放任她離去,死死拽住她的手腕。其之用力,蕪瑕的面板都紅了一圈。

蕪瑕眉頭緊皺,大喊道:“鬆開!你若不信我又有什麼好說的。”

見那隻手不鬆開,它的主人又不說話。氣的蕪瑕失態的一巴掌甩在了子衿的臉上。

蕪瑕怒不可遏,一巴掌後,空氣凝固。子衿愣住,手緩緩鬆開,眼中閃過難以置信。

她盯著他受傷的眼神,突然頭痛欲裂,她跪伏在地上捂著自已的腦袋。

蕪瑕的腦海中,記憶如潮水般湧來,那些關於師門、子衿以及溫如玉的複雜糾葛,讓她一時難以承受。

她緊咬牙關,汗水浸溼了衣襟,眼神中既有痛苦也有堅決,誓要理清這一切誤會與真相。

……“師妹,你怎能這般歹毒。”……

……“二師姐,你為何變的如此歹毒,你太讓我失望了。你居然與魔派勾結。”……

……“救我們出來也是假的吧,你就是想殺了我們。”……

……“把她押回玄月宗,行百劍之刑,逐出師門。”……

……“爹爹,師父,你們終於來了,你們再不來我就被她殺死了!“……

……“她裝模作樣救我們出來,卻想一劍刺死我。”……

……“我早說了她與魔派勾結你們偏不信!”……

……“所說為實?”……

……“師姐所說為實。”……

一個個畫面在腦海裡閃過,如同親身經歷一般,仿若回到了那個被千人所指,千人唾棄的時候。

她跪伏在地上痛苦的抱著頭,面具下的眼淚無聲滑落過臉頰,她喃喃自語,“連你也不信我。”“你真的不信我。”

腦海中似有回應般,出現了一道冷冽哽咽的聲音回應著她。

“我信你,可師命難違。”

她從記憶中脫離出來,渾身都被汗打溼了。像是剛從水裡打撈了出來。

子衿一臉擔憂想過去扶她,手剛放上就被蕪瑕甩開了。

只見那人抬起虛弱的臉,眼睛恢復了以往那般冷靜。眼裡還帶上了一絲厭惡。

蕪瑕死死盯著他的眼睛緩緩道:“你是個什麼東西,你不信我,你又有什麼資格打我。”

她嘴裡吐出了那日讓他仿若掉入冰窟的話,她想起來了嗎?她全都想起來了嗎?

子衿心虛的想著,嘴裡死硬著吐出惡毒的話。“想起來了又如何?你與魔派勾結,就是事實。你活該!”

“你活該被逐出師門!你這個不知道檢點的蕩婦,不知廉恥,水性楊花的東西。比起我你又是個什麼東西!”

“啪!”又是一聲清脆的耳光,子衿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冷若冰霜的蕪瑕。

她什麼時候恢復內力了,就剛才一瞬嗎?

“我說的就是事實…”話未落下,又是一記狠厲的耳光,“你這個…”又是一記耳光。

接下來,每當子衿想要開口說一句話,蕪瑕的耳光便會落到他的臉上。

他的那雙略圓的丹鳳眼上佈滿了憤怒,他終於不想再謙讓了,他抽出了腰間的鞭子狠厲甩了出去。

那人卻不知躲閃般硬硬挨下了一鞭子,淡青色的羅裙上馬上就透出鮮血。

子衿震驚她為什麼不躲,她不是恢復記憶了嗎。

“打夠了嗎?”

子衿愣在了原地不知如何作答,臉上的臉頰肉火辣辣的作疼。仔細看已經腫起一半。

他突然覺得這人就是一個瘋子,打了自已又捱了打,還問自已打夠了沒。“瘋子。”

那人卻回房收拾包袱,抱起白色狐狸頭也不回的走了。臨走之前還送了他一句話。“謝謝誇獎。”

子衿氣的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的看著蕪瑕離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