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被法渡厄摟著回到單人監獄牢房裡。門口的檢測裝置很顯然成了擺設,一個門進了別人也檢測不出。
“可以和我說說你的打算和想法嗎?”沈白一路都有些沉默。
奧斯汀話裡的試探他聽的分明,法渡厄如今的喬裝改扮的是因何。
沈白誠然不想逼迫法渡厄什麼,但是他也需要知道了解一些事,而不是當一個花瓶,需要了擺出來看看,不需要了鎖起來。
他需要的交心和信任瞭解,而不是被關一方天 地只有法渡厄本人。
他是弱,是幫不上但不意味他不需要知道。只能被圈養,只能矇在鼓裡。
霍爾沉默了幾秒,摟著沈白的手鬆了幾分。
“目前來說,你並不適合知道太多”霍爾停頓了一會兒開口,他眉眼帶了幾分小心。
看到沈白眼神露出些許不認同的情緒來,又立馬改口:“如果你想知道,我也可以告訴你,主要就是怕你會有危險”
沈白思索了一下:“我並不是非要知道你什麼才罷休,而是我想多瞭解一點你,你的世界我感覺我是被排除在外的,這是讓我不開心的存在。”
“我的身邊的一直只有你”法渡厄眉頭一皺,對於沈白話裡的說法表示很不解:“有些事不跟你說,只是覺得危險,我想你一直開開心心的待我身邊就好,其他的我都會解決好。”
“可是隻有我對你很瞭解,我才會更開心,如果說有一天你不知道我去了哪裡,去做什麼事,見什麼人,你是什麼感受?”沈白把人拉低些看著對方的眼睛開口。
“那不可能出現”法渡厄皺著眉頭很排斥這樣的預測。眼睛裡都是不悅感。
“是說如果,這不就跟我現在對的感覺嗎?”沈白神情認真:“而且沒什麼是不可能出現的,上次跳機就是。”
法渡厄這次沉默的時間更長了,把沈白摟緊了幾分,很顯然想到了上次的事。
即便現在想起來,他都感到由衷的畏懼,他找不到沈白,哪裡找了都沒找到。
天地間彷彿就沒有沈白這個人,跳個機跟憑空消失了一樣。
那樣的感覺他絕對不想嘗試第二次。
但是現在沈白和他說什麼,說他和那時他是一樣的情緒!!
“我做的很不好,讓你難過了,這是你和我鬧的原因嗎?”法渡厄問。
他依舊固執的認為沈白是在和他忙,而不承認對方是真的要離開他。
沈白也不去糾正,預設了法渡厄的說法:“你做的已經很好了,就是我想多瞭解一些你”
這話說的確實沒有問題,無論是他剛開始到這裡,還是後來的逐漸適應,他都在享受著法渡厄提供的物質條件。
沒有這些他活不到現在,他一直都清楚的知道,對方也並沒有讓他付出什麼過分的代價,對他一直都是可以說是好的。
對於沈白本人來說法渡厄是極好的了,這點毋庸置疑。
沈白本人也承認。
說實話如果就是僱主和僱員的關係,這個很好,非常好。
但是不是,他不是員工,法渡厄不是僱主。
沈白對法渡厄產生了感情,感情意味著在意!意味著索取!意味著給予!
“我……以前沒有這個概念!我不知道自已的事還需要和自已以外的蟲說”法渡厄嘗試著說自已一直以來的想法:“沒誰教過我,讓我生存下來的經驗也沒告訴過我,它教會我的也只是戒備和警覺,背後能最放心交給也只是空氣,”
沈白很耐心的聽,耳邊是對方有力的心跳和低低的話語。
帶著茫然和無措感嗓音震在沈白的耳裡。
“我從不覺得有誰可以幫我些什麼,我認為我只要自已想好了怎麼做就可以了,你說的想了解我不太理解,我該怎麼讓你瞭解我呢!”法渡厄的話帶著迷茫。
沈白聽的心有些疼,他之前的要求也只是站他的立場上,從未想過對方一直以來的生存環境造就的是如何的處事三觀。
他潛意識的認為對方不重視他,甚至可以輕易拋棄他。
遇到問題的一瞬間想到的就是退卻和放棄。
他潛意識不認為法渡厄也如他喜歡他一樣喜歡著他而已。
“如果你想知道什麼就直接和我說,我告訴你,如果哪裡做的不對,你可以和我說,但是你不能像上次鬧脾氣一樣躲起來讓我找不到,找到了還趕我走”
法渡厄說話的聲音很低,也很沉,這個事他提過兩次,可見在他心裡是很嚴重的事。
他沒有所謂的感情觀,只有需要不需要,想不想要,他想擁有沈白,就是直白的想隨時隨地能看能碰能擁有,掌控是他熟悉的表達方式。
他從不知道原來需要是相互的,他想擁有和掌控的同時,對方也是需要的。
不然會鬧脾氣,會說讓他生氣和難過的話,會讓他心臟疼!
“上次不是我躲你,而是我跳下來就落到那個地方了,你確定我位置時接收到的訊號不是碰巧出現,而是我專門去找有訊號的地方,就是為了聯絡你,可是看到的是你機毀死亡的資訊”沈白聽著對方委屈的控訴,他覺得有些誤會還是需要解釋清楚的。
“而且你找來的那天,我就是準備回去找你的來著,我不相信你死了,想著怎麼也要去看到你的屍體我才能信”沈白把頭從對方的懷裡抬起來,和法渡厄對視著。
喀特斯文星球上水域大的集中在天元和薩埵的地域,上次法渡厄找到沈白的地方是在天元的中邊緣地帶了。
那裡水域豐富,但距離北境是遙遠的,沈白說的回去,很顯然這是一個極為不明智的選擇,遙遠的旅途上你不知道會遇到些什麼意外。
沈白說著惜命說著珍惜,但是遇到法渡厄他總是會喪失理智,變得輕視自已好不容易得來的第二次生命。
這很不好,在沈白看來就是,所以他覺得需要離開法渡厄的,離開並不是很愛他的法渡厄。
他不認為法渡厄會保護他,會非常重視他,所以他選擇離開對方,離開對方他會很正常,他也會把自已的生命看的重要起來。
不會莫名其妙排到第二去,這是他想的自救辦法,很笨但是他別無選擇。
這是他目前可有的自救辦法,但現在這個笨辦法也顯然要拋棄了。
法渡厄聽到沈白的解釋,被取悅的情緒從他的眼角、眉梢、嘴角傾瀉而出。
“你下次只要好好呆在原地就好了,我會去找你的,你只要在原地等我好了”法渡厄高興的很,笑浮現眼底。
嘴巴在沈白的額頭、臉頰、嘴巴上親了一遍又一遍嘴巴里還嘟囔:“笨死了,你這麼弱,北境和天元相距這麼遠,你萬一出什麼意外怎麼辦?”
沈白被對方大力度的親吻動作,整的腦袋直晃,法渡厄看不下去一手扣著沈白的脖子。
沈白被親的一臉口水實在無奈,但看對方確實高興的厲害,也就不拒絕了,手攬著對方的肩膀,任對方施為。
沈白其實沒太想明白,這有什麼值得如此高興的。
親著親著,對方的吻就變味了,沈白的衣服一件件減少,沈白看對方臉上明顯情動的神色。
好笑的搖搖頭,親親就這麼起反應了?
法渡厄沙啞的聲音在沈白的耳際響起:“想了,給我”
話都沒聊明白呢,怎麼是發展到這一步的?
沈白無語了一瞬,昨天做了一夜,今天竟然還有精力。
他是鐵人嗎?沈白想,
想了沒兩秒,沈白就摟著對方選擇先依著愛人的想法。天畢竟什麼時候都可以聊的。
…………
監獄裡配置的鐵床因為打架鬥毆更換維修的不在少數,因此小鐵床也自認為的自已也是個身經百戰的了。
但是直到它遇到現在這個主人,他第一次知道原來打架是也是分的。
看著也很兇猛,但就是雷聲大雨點小,在它身上發出的叫聲不少,但並沒有什麼實質上的傷害。
就是主人帶回來的那個蟲有點慘,這個慘指的是叫聲和反應。
它也不知道原來打架還有是需要脫光衣服,赤身肉搏的啊!
它覺得它是一個博學多聞的鐵床,面對不知道的事是需要學習的。
因此他好奇的盯著在自已身上打架的兩人,發現這兩蟲打架用的最多的就是嘴巴和腰部。
很明顯無論這次打架還是上次打架都是他現在的主人佔據上風,看不出來他弱不禁風的主人,在打架這方面如此在行!
真的是蟲不可貌相。
被主人帶回來的那個蟲雖然每次開始時都精力滿滿,對主人控制也非常強,但這蟲不持久,甚至只要主人一個偷襲摸摸對方的背部,和腰際這蟲就立馬敗下陣來。
中看不中用,是個繡花枕頭!
最後被主人欺負的只能嗚咽不已,到這個蟲很硬氣,都被打的慘兮兮的了,眼眶都紅一片,還會挑釁的讓主人,用力!!
好一個硬骨頭,它佩服。
看了一會,他就沒興趣看兩蟲打架了,因為這在他看來實在無聊,那人又打不過還一直挑釁。
主人用點力他又喘的厲害,眼淚直掉。
兩人一直打到後半夜,才漸漸停止下來,
後面那人壓到主人身上他還以為戰局出現逆轉了,誰知道他在上面依舊被主人欺負的眼眶紅的直掉眼淚。
啊!!好一個繡花枕頭,弱不禁風的主人都打不過,白長這個大個子了。
這體格,這力氣,還被壓著打的厲害。
關鍵這人還不氣餒,被打的慘兮兮的還把主人摟懷裡。
不計前嫌還如此大度的對一個把自已打這麼慘的一個蟲!!
這大度,這包容,它歎為觀止,以它所見所聞來說,這絕對頭一個,再找不出第二這般……毫無骨氣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