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吃了晚飯就馬不停蹄的回到房間繼續了未完的遊戲。
點開下一個關卡的開始鍵,螢幕裡一個小人卻變成了兩個小人,遊戲規則有變動?沈白驚訝了一瞬。
這一局難度飆升了一定高度,這意味著沈白要想過關要一心二用,小人才能跑的贏方格。
沈白也重視了幾分,果然越往後越難,遊戲也不是一成不變的。
重視的同時也升起了幾分興致盎然感。
遊戲還是要打起來有意思才是真的,不然那將失去遊戲本身的意義。
等待已久的網友,看到小人突然動了一下,下一關被點開來,紛紛有些激動,這關可就是A+了。
無論是這個賬號的原始粉還是新來的網友,都有些期待這個關卡的闖關記錄。
聊天端有網友:“我怎麼覺得這個時間間隔,他沒闖關不會是去吃飯了吧”
“應該不是,營養液一袋可以滿足一天的身體需求了,我覺得應該休息了一下,恢復精神的吧~”
“時間這麼短夠恢復精神力的嘛?還是吃飯的說法可信度高的啊”
“呆看小人這麼久,希望闖關能給我驚喜,他真的闖過去,”
第三關確實有難度,沈白打的都略感吃力,這在之前的關卡是沒遇到的感覺。
最後通關的評分是A+,並沒有和之前一樣是S,沈白也沒氣餒,畢竟這關確實有難度。
打完,沈白明顯感覺困頓不少,果斷關機退服,洗漱睡覺,測試端觀看的網友,正看的起興,跟著就眼前一黑,給強制推出了觀看房間。
網友們:“……”就挺突然的
原先的網友:“……”就挺熟悉的待遇
“他這風格挺獨特的啊,我都沒反應過來”
“習慣!習慣就好”有網友在這個評論下回復安慰到
“這是什麼情況?好突然啊,說下就下,一點互動都沒有,他好高冷啊~”
“直逼五十萬的觀看,這蟲說關房就關房,一下就把這多蟲趕了出去。有個性,我喜歡”
“我現在就好奇,這蟲和我石神什麼關係,為什麼石神的賬號會被這個蟲登陸”
…………
…………
喀特斯文星球共用的測軟聊天的埠一直活躍到了半夜才逐漸恢復往日的安靜。
沈白倒是一覺好眠到天亮,醒來神清氣爽的很。
洗漱好,沈白就隨著僕人的腳步下樓去往餐廳用餐,這是到來這幾天裡最常做的事,也是活動的主要來源。
沈白驚訝的點在於今天到飯廳時候竟然看到幾天都沒見到的塔克瑪!
塔克瑪先發言表示:“幾天沒見,沈先生看來對我這裡很滿意的模樣”
好自信的發言!
沈白心裡承認這話的同時也無語了一瞬,含蓄的表達法是沈白習慣的。
“如果行動沒有受限制的話,確實是的”沈白回答。
塔克瑪聞言扯開了一抹浮於表面的笑意:“目前對於這種情況我很抱歉,但是三天後你只需要配合我這邊出一下面,相信你的境地會有所改變的”
沈白狐疑的看了一眼塔克瑪:“我怎麼不知道我還有什麼價值是能幫到你呢”
“很顯然,沈先生您對於自已並沒有一個清晰的認知。”塔克瑪聲線平穩的開口“不如先用餐,”
塔克瑪說完,就有家政機器端上可口的飯菜,對方的目光也由沈白身上轉向了食物上。
沈白坐到位置上,腦子飛快的思索,他並不笨,相反他聰明而且善於觀察,對於事態和人物他有著比常人更敏銳的洞察力。
他自問沒有什麼是值得塔克瑪過於關注或者利用的地點,如果說雄蟲的血脈,很顯然對方並不感冒。
或者說是利用他的血脈做點什麼?也不太可能,經過千年時光的沖刷,雌蟲血脈的影響力已經很弱了,除非高度的覺醒者,但這數量很稀少。
那問題大抵出在法渡厄的身上,上次塔克瑪說他也不相信政界媒體的報道。
沈白心緒轉動間有了隱約的猜測,送到嘴邊的食物平穩的嚥下去後才開口:“如果你想用我威脅法渡厄,我想我很可能幫不上什麼忙,畢竟我是被捨棄的一方”
未完的話,就是我沒什麼用。
塔克瑪看了一眼沈白,並沒有搭什麼話,依舊平穩的吃著盤子裡的食物。
“你想怎麼利用我呢?如果說僅僅出個面在配著些許恐嚇威脅的話,想達到讓對方做出什麼妥協的想法,我想這可能是個笨辦法”沈白見塔克瑪不說話,他又繼續來著口。
他是期待對方開口的,他想知道對方的想法,他應該是對於法渡厄沒什麼威脅力的。
簡而言之就是沈白認為自已並沒能讓法渡厄為他妥協什麼的能力。
塔克瑪聽到沈白說到這裡,用餐的舉動了停了下來,接過僕人遞上的手帕,搽了下手,放到一邊:
“沈先生的用餐的禮儀可不好,畢竟食不言寢不語”
塔克瑪的一舉一動都生動的像一個地球來的人類,還是一個生活在等級制度嚴格的貴族時代的人類。
他完全不符合這個時代的生物性格。
他讓沈白久違的感到熟悉,但也有一絲詭異的違和感。
“不得不說,你這話我聽的很親切,是有什麼人和你說過嗎?或者地球你聽說過嗎?”沈白是真的對塔克瑪好奇且親近。
這房子的佈局和用料,塔克瑪的生活習慣,偶爾吐出的言論,都讓他感到了久違的熟悉和親切。
塔克瑪在沈白吐出地球時眼神深邃了幾分:“地球是個好名字,是一個星球嗎?你也來自哪裡?”
沈白本來隱隱的期待落了空:“大概是的吧”
塔克瑪忘了本來的見沈白的原意,他開始追著沈白問那洩露出的一個所謂的稱呼——地球!
“沈先生方便和我說說地球是什麼?它是一個星球?或者一個地名?可以找到嗎?”
沈白搖搖頭:“找不到,可能我來自那裡也只是我的一個臆想罷了,一個我渴望回到的世界。畢竟這裡可不存在什麼叫地球的。”
塔克瑪看了沈白一眼,眼裡的深意讓沈白看不懂。
沈白話的敷衍是很明顯的,沈白並沒有什麼擔心,因為這裡確實沒有這個地方。
塔克瑪似乎也並不在意,沉默了一會才開口:“以前聽我一個哥哥提過這個稱呼,我比較好奇就問了兩句,如果你不想說我也不強求”
哥哥?說過?塔克瑪有哥哥?
“那方便問一下,你哥哥現在在哪裡嗎?我想認識一下方便嗎,”沈白有些意動,對方嘴裡的哥哥很可能和他來自一個地方。
這個科技感濃厚到陌生的世界,有可能會有同類,這個認知讓沈白感到喜悅和些許期待感。
塔克瑪聽到沈白這樣的問話,臉色並不多好,溫和的表情也消失的一乾二淨,眼底平靜的像萬年寒潭一樣冰冷。
“很可惜,我的哥哥在一次星際戰中沒能回來”
“啊—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沈白立馬道歉
“不妨事,”塔克瑪回應到:“這並不是什麼值得道歉的事,我哥哥這個人啊,太獨立自主了,他總會有些讓我不能理解的想法出來。這點和你很相似,”
“那他一定是個很棒的人吧”沈白不知道說著什麼,戳了人家的傷心事讓他有些負罪感。
“或許吧”塔克瑪可有可無的應到:“他在的時候我總是有些畏懼於他某些突如其來的想法的”塔克瑪似乎有些困惑的感受很多年了,今天終於找了一個恰當的吐露的時間段。
沈白無疑是個合格的傾聽者,聞言並沒有開口說什麼,而是安靜的等著對方的話吐出來。
“他的想法和這個世界很不符,他總覺得這裡的蟲應該得到相應的平等,他甚至會在明知道損害自已利益的前提下還去幫助一些蟲,很博愛也很心軟,他這樣的人是不太適合這樣世界的,我總是害怕這個世界會傷害到他。”
他緩緩的說著,神情溫和:“後來他在星際戰中沒能回來,我想那是最好的歸宿,我再也不用擔心他會受到什麼傷害了。”
“你節哀”沈白不知道怎麼安慰,只能乾巴巴的這樣安慰道。
“節哀?節什麼哀?”塔克瑪似乎很疑惑,也或許對於沈白的話感到可笑。
“這是最好的結局,我並不傷心也不難過,你這話可太冒昧了,你應該祝福我的哥哥和我”塔克瑪近乎偏執的認同這樣的看法且受不了他人的其他看法。
帶著幾分強制的意味讓沈白也認同這樣的看法,目光灼灼的看著沈白,要求到:“我希望聽到的是你的祝福,我想你不會拒絕”
身旁的僕人個個都退後半步,畏懼的躬了腰,恐懼的情緒在這裡蔓延開來。
“是的我祝福你們的,”沈白有些被對方的神經質的表現嚇到,這不是一個正常的人表現。
他也感覺不到對方的快樂和喜悅,他能感覺到竟然只有厚重的悲傷。
偏偏當事人似乎並沒有察覺,還一味的粉飾太平的模樣。
他把悲劇蓋上和藹幸福的外表,讓悲劇被假象包裹。
這是他能接受和承認的也只是假象包裹下的事實。
塔克瑪得到沈白的認同後,神情緩和了幾分,僕人戰戰兢兢的上前來推著對方離開。
沈白看著對方遠離的背影,沉默了一會,回到房間繼續沉默了一會兒。
塔克瑪似乎對他的哥哥很看重,在情感上幾乎到了病態的感覺,甚至覺得只要是對哥哥好的,他都可以接受?是這樣嗎?沈白不確定。
沈白是個共情力不算太強的人,但面對塔克瑪他久違的有了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