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他帶我來的這座寺院是我一直想來的,有種願望實現的感覺。人不算多,特別安靜。我們請了香,他和我一起磕頭,十分虔誠。起身的時候,一縷陽光突然照射進來,彷佛看到了希望。
走出大殿,他問我是否許願,並說很靈。
“不敢許願。”我答道。
“為啥?”
“怕許願被調劑。有個網友求財,結果出門被車撞,確實賠到一筆錢,但人在醫院躺了好幾個月。還有個網友許願不工作不坐班,結果第二週上班就被裁員,徹底不需要坐班。還有求斬斷爛桃花的網友,結果單身了整整七年。”
“那是...段子吧!”
“求斬斷爛桃花的那位網友正是在下!但我是在安順的寺院許的願。所以...一定要想清楚再來許願!”
他試圖憋笑,但還是沒忍住,肩膀抖動到肉眼可見。
我們走到輦道上,周圍綠樹成蔭,十分靜謐。他突然想上廁所,我無聊,拍了幾張風景照。
一位中年男子朝我走來,大概五十來歲,手裡拿著一串很長的佛珠。身穿深藍色的布衣,腳上也是布鞋。
“你教書?”中年男子臉上掛著微笑,停下來問我。
“恩!您怎麼知道?”
“還沒結婚吧?”中年男子並沒有回答,繼續問下一個問題。
“您怎麼又知道?”
“有意中人了吧?”
“額...”我猶豫片刻,問到:“請問,您知道雙生火焰麼?”
“就是雙生光!”中年男子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叮囑到:“你們兩個要好好修行,多做對社會有貢獻的事,婚姻才會幸福。”
“那...我遇到雙生光了麼?”
中年男子並沒有回答,朝我笑了笑,轉身離開。
這位神秘人怎麼什麼都知道?他是誰啊?
你們兩個要好好修行?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想什麼呢?”他出現在我面前,陽光正好打在他頭上。
雙生光?
我嚇到往後退了一步。
就在這個瞬間,我很確定蘇正是我的雙生火焰,或者是雙生光。
“你怎麼了?”他拉住我的手臂。
“沒什麼,走吧!”
在車上,我基本沒怎麼說話,腦子裡一直在覆盤和他認識的每一個瞬間。
夢境!
網路!
5D世界的連線!
面見!
病痛!
“餓了麼?”他問,語氣極其溫柔。
“沒有啊!”我回過神來。
“你肚子一直在叫!”他提醒道,接著有氣無力地說:“我也餓了,到現在一口東西都沒吃。”
無錯書吧“那你想吃什麼,我請你吃!”
“帶你去一家特好吃的店。”他忽然變得很興奮,甚至放起了音樂。
我還以為他會帶我到某個高階西餐店宰我一頓,沒想到是一家很有特色的小館子。他嫻熟地點了幾道特色菜以及兩瓶汽水,還沒等我開口,便把商標撕下來遞給我,叮囑我放到筆記本里。
“不錯啊,第一次看你吃完一碗米飯。”他說。
“我很喜歡酸甜的菜。”我說。
“這環境是差了點,但是味道確實不錯,開了很多年!這家餐館當年是....”他指著牆上的照片,認真向我介紹這家餐館的光輝歷史。
我忽然意識到這一幕有些似曾相識。
“我好像來過這裡!”我脫口而出。
“什麼時候?”
“就前段時間...做夢的時候。桌上這些菜也都全部吃完,沒有浪費,周圍的環境也很相似,你穿的衣服都一模一樣!”我指了指他的T-Shirt.
“嚯,還夢到我了?”他也十分驚訝。
“嗯。”
“那我有對你說什麼麼?”
“你說我popping超級厲害,還要向我學習!”
“夢都是反的!”他樂了,接著試探性地問我:“今兒還練舞麼?”
“練!”
“行,走著。”他面露喜悅,比我還高興,高興到把賬結了。
.......
我今天練舞很費勁,一個小時不到,我便開始腎虛——有氣無力的癱坐在地上。他倒也沒罵我,反而讓我坐下來休息半個小時。
“我跳的什麼鬼,不是身體震動,也不是身體抖動!哎,我自已都看不下去。”我有些心急,忍不住皺眉頭。
“狀態不好就停下來休息,不要硬著頭皮練,對身體和心靈都不好。跳舞本來就是一件開心事兒,不要搞的跟競技運動一樣。”他安慰我。
“可能是昨天沒休息好。我今天一定要早睡!”
“你昨天....”
手機震動了幾下,他的目光轉向微信。
“你還記得那個扎髒辮,開畫廊的老王麼?”他抬頭問我。
“嗯。我記得,就北京話說的比你快的那位京爺。”
“他跟一開爵士酒吧的老闆是朋友,明天有個特別出名的爵士歌手要來酒吧搞個小型粉絲見面會,你不是喜歡爵士樂麼,想去的話我讓老王安排。”
“哪個歌手?”
“Tia!”
“Tia?不會...就是那個唱歌的時候特別會轉音和海豚音的女歌手吧?”我弱弱地問。
“沒錯兒,就是她。”
“Are you serious (真的麼)?我超級喜歡她,一直想去聽她的live(現場)。”我興奮到忘我,拉住他的手臂。意識到不適合後,馬上鬆手。
“馬上安排。”他低頭回覆資訊,不到一分鐘,抬頭告訴我:“明天晚上八點,坐第一排!”
“啊啊啊啊啊!”我一邊尖叫,一邊蹦躂。
他看著我傻笑,手機差點掉在地上,
“對了,我從來沒有去過這種地方!穿著打扮有什麼講究麼?是不是要穿裙子和高跟鞋?”
“你想穿什麼?”
“旗袍!”
“我熟,馬上安排!”
他把我帶到一家制作旗袍和男士唐裝的店面。老闆也是北京人,年輕,算是繼承家裡的事業,簡單招呼過後,他讓老闆給我找幾件現成的旗袍。
因為尺寸和身高的問題,貌似只有一件藏藍色旗袍能穿下。
“可以麼?”從試衣間出來,正好面對著他。
他放下手機,從頭到尾打量了幾遍,最後凝望著我說:“特美!”
“嚯,感覺就是為你定製的。太合適了”老闆也跟著稱讚。
“那就這件了!”他對老闆說。
“多少錢?”我詢問價格。太貴的話也是買不起。
“你別管了。”他對我說。
“對了,你定的那件上衣也試試吧,早就做好了,老是不來拿。”老闆對他說。
“喲,你不說我還真忘了!”他走到鏡子前,穿上一件改良的唐裝短上衣。
“怎麼樣?”他轉過身問我意見。
“帥到想要你的微訊號!”我走上前說。
“誇張了啊!”他半信半疑地望著我。
“用北京話說....就是很爺們!”我想到這個詞。
“爺們(兒)”他叉著腰,溫柔地糾正我的發音。
“我想起來了,這身衣服和旗袍都是一塊布做的!你說巧不巧!”老闆突然說。
“行,那就這件了。”他露出喜悅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