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了梁鳴的慘叫聲,飛鳴寨的眾人都震驚極了,紛紛停下了進攻的動作。
梁鳴能當上飛鳴寨的二當家,自然不是因為名字好聽。
更是因為他的武功是整個飛鳴寨除了柳飛之外最高的。
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竟然一個照面,就廢了他們飛鳴寨二當家的一條手臂!
這一下,就連柳飛臉上的表情也凝重了很多。
看來,眼前的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是什麼普通的農夫!
飛鳴寨的人動作停下了,豐大可沒有停下。
眾人只覺得一道人影不斷地從自己的眼前閃過。
骨頭碎裂的聲音和慘叫聲也不斷地從自己的耳邊傳來。
而沒傳來一聲慘叫,便有一個兄弟被扔出去。
這個時候,柳飛終於意識到,他剛剛那想要借刀殺人的想法是多麼的愚蠢。
眼前的這人,根本就不是他們能對抗的。
只是他這個時候才明白這個問題已經太晚了。
因為,那個恐怖的男人的臉已經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啊!”
終於,飛鳴寨武功最高的人,他們的大當家,柳飛的慘叫聲也傳進了眾人的耳中。
似乎全身上下的骨頭都斷裂了一般,柳飛躺在地上,連呼吸都覺得是一種折磨。
他艱難地睜著眼睛,看向豐大,努力地張開了嘴巴。
“你,你到底,到底是誰?”
豐大沒有回答他的話,甚至連眼神都沒有給他一個。
因為,陸瑾書來了。
這一回,陸瑾書不是自己來的,陸花和陸霄也帶著嘯天、大狗和二狗跟了過來。
老虎崽子被陸霄抱在懷裡,像只貓兒一樣打著哈欠。
狼崽子們卻被陸花一手一個,抓著後頸皮,拎在手裡。
大狗和二狗只能縮著手腳,將自己團成了一個小狼球。
看見陸瑾書,豐大趕緊快步朝著他走了過去。
“主人,入侵者已全部失去戰鬥能力。”
陸瑾書點了點頭,抬步走到了柳飛的面前。
柳飛在這北方邊城也算是個人物,眼光不說毒辣,看人也是很少出錯。
看見陸瑾書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自己這一回算是陰溝裡面翻了船。
沒有想到,這般氣質斐然的人物,竟然會在這犄角旮旯的山野之地做農夫!
此時此刻,柳飛只想在心裡狠狠地罵眼前的男人一句。
你他孃的是不是有病!
都能收服這般厲害的手下做打手,你到聖都去攪弄風雲不好嗎?為什麼要在這犄角旮旯的地方種地!啊?為什麼?
陸瑾書聽不見柳飛的心聲,自然也就不知道他的吐槽。
柳飛能一眼看出陸瑾書身上的不凡,陸瑾書自然也能看出柳飛那一身的匪氣。
陸瑾書一眼便看得出來,柳飛的手上,肯定不止一條人命。
這人,一定是個窮兇極惡之人!
心裡下了這樣的判斷,陸瑾書看著柳飛的目光便帶了一絲殺氣。
常年在刀尖兒上舔血的柳飛,自然也敏感地察覺到了陸瑾書眼中的殺氣,心中登時一凜。
嘯天察覺出來了陸瑾書身上的殺氣,嗚咽一聲,一腦袋扎進了陸霄的臂彎裡。
大狗和二狗沒有咯吱窩能鑽,只能抖著腿兒,把自己的尾巴給夾了起來。
神經大條的陸花沒有感覺到爹爹身上的氣息。
察覺大狗和二狗都已經開始打哆嗦了,小閨女還以為大狗和二狗是被眼前瞪著眼睛直勾勾的瞅著他們的男人給嚇著了。
撅著小嘴巴,小丫頭一點兒也不怕生,“噔噔噔”便拎著大狗和二狗來到了柳飛的身前。
“你是誰呀?為什麼嚇唬我的大狗和二狗?”
柳飛聽著大狗和二狗的名字,在看看湊在自己眼前的兩隻狼崽子的腦袋,嘴角直抽抽。
給狼崽子起名叫大狗和二狗,這小丫頭也不是個一般的人物。
柳飛自是不能說實話的。
他心中有預感,如果他承認了自己的分身,估計他都不用說第二句話,眼前的男人一定會讓他那武功高強的手下弄死自己。
眼珠子轉了轉,柳飛隨便露出一臉的哭相。
“姑娘,我、我不是壞人吶!我、我們只是逃難到了這裡,想要問個路而已,都是誤會!我們真的都不是壞人啊!”
嘴上說著討饒的話,柳飛的手卻在背後慢慢地朝著身前移動著。
打,他是打不過了。
如今想要逃命,眼前的這個小丫頭,恐怕是唯一的一個機會了。
一邊說著話,柳飛一邊小心翼翼的一點點的挪動身體朝著陸花靠近。
陸花沒有察覺到危險,她手中的大狗和二狗確實察覺到了。
也不夾著自己的尾巴了,而是朝著柳飛的方向伸爪子。
柳飛自然是不會將兩隻連牙都沒有的狼崽子放在心裡,感覺距離差不多了,柳飛“蹭”的一下翻身而起,一把將陸花給抱在了懷裡。
“別動!要不然我就掐死她!”
這樣喊著,柳飛強忍著肩膀的劇痛,將手掐在了陸花的脖子上。
陸花被柳飛抱住,也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將手中的大狗和二狗給扔到了地上,小手搭在了柳飛的手臂上。
柳飛沒有注意陸花搭在自己手臂上的小手,也沒有管自己腳下一個勁兒地往自己腿上爬的狼崽子,只緊緊的盯著陸瑾書和他身後的豐大。
在他的想象當中,他控制住了這個小丫頭,對面的人一定會方寸大亂,肯定能滿足自己的要求,放自己離開。
然而,現實卻是,站在他對面的人,除了那個抱著老虎崽子的小子面露焦急之外,那兩個大人的臉上都沒有絲毫的著急的模樣。
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甚至還挑了挑眉毛,露出了一個看蠢貨一樣的眼神。
嚥了一口口水,柳飛不自覺地朝後退了一步。
“你、你、你別以為我不敢下手!識相的,你便放我離開,要不然,我就和這小丫頭同歸於盡!”
陸瑾書看著他,眼神又冷了一分,然而,卻並沒有開口,讓他離開,只是對著身後的豐大下了命令。
“廢了他!”
聽見了陸瑾書的話,柳飛瞬間心涼了個徹底。
低頭看了看被自己抱在懷裡的小丫頭,心中發狠,咬牙切齒的怒吼道。
“小丫頭,要怪就怪你有一個狠心的爹!”
說著柳飛便要用力,想要掐斷懷中小丫頭的脖子。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陸花忽然“啊呀!”叫喚了一聲。
隨後,一陣劇痛從他的胳膊上傳了過來。
柳飛只覺得自己的胳膊好像被一個大夾子狠狠地夾了一下,好像骨頭都快要被夾斷了一般。
然而,還沒有等他甩開胳膊,他便看見自己眼前出現一道銀光。
下一瞬,一個健壯的人影從自己面前一閃而過。
原本在他懷中抱著的小丫頭便已經消失不見。
緩緩的抬起眼皮,柳飛就見那一個人將自己整個山寨都幹翻了的高手,將剛剛還在自己懷裡的小丫頭,送到了他的主人懷中。
再下一瞬,柳飛的眼前便出現了一片血紅。
“啊啊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啊啊啊!”
柳飛躺在地上,疼得直打滾兒。
他的眼睛已經被豐大用鐳射劍給劃瞎了。
他在地上翻滾著,想要伸手捂向自己的眼睛。
然而,他努力了半天,卻感覺不到自己的手指。
因為他的手腳,也同樣被豐大的鐳射劍給斬斷了。
陸瑾書捂住了陸花的眼前,不像讓她看這麼血腥的一幕。
然而,那小丫頭自己確實不願意,小手巴拉著爹爹的大手,想要從指縫當中看清楚柳飛的模樣。
這小丫頭自從能吃飽了肚子之後,那力氣是一天比一天大了。
現在,單純比力氣的話,陸瑾書也弄不過她。
最後也只能嘆了一口氣,把自己的手給放了下來,讓她看。
陸花看見柳飛那悽慘的模樣,完全沒有感覺到害怕。
晃著小腳丫,看著像是還想自己親自上去踹他兩腳似的。
“壞人!打花花的壞人!壞人活該!”
豐大廢了李飛的雙眼和手腳,卻是沒有將他的舌頭給割了。
柳飛淒厲的慘叫聲在山中迴盪,傳出去老遠。
正被馬上就要趕到狼牙山腳下的熊俊峰等人給聽見了。
聽見著淒厲的嚎叫聲,熊俊峰便是心中一寒。
山匪手段狠辣,窮兇極惡,所到之處,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聽著淒厲的慘叫聲,莫不是那群山匪已經下山,開始殘害山下的百姓了嗎?
回頭看著自己帶來的兵士們一眼,熊俊峰冷聲下令。
“全速前進!如遇山匪,優先保護百姓!”
那些士兵們自然也聽見了那淒厲的慘叫聲。
聽見熊俊峰的命令,立馬大盛回應。
“是!”
二百多人再次加快了速度,朝著狼牙山的方向奔去了。
熊俊峰他們往狼牙山腳下狂奔的時候,陸瑾書也正想著熊俊峰呢。
眼前的這些人顯然都不是什麼好人,說不定,還是官府通緝的罪犯。
他該通知熊俊峰一聲,讓他查查,看看這些人到底是個什麼身份。
這麼想著,陸瑾書正想交代豐大,讓他將這些人看好,他要去趟縣城的時候。
身後便傳來陣陣的馬蹄聲。
轉回身,正和熊俊峰打了個照面。
“熊縣令!你來的正好!”
“瑾書?你怎麼在這兒?”
雙方都沒有想到會在此時此刻見到對方,多少都有一點兒驚訝的。
而相比之下,更加震驚的是熊俊峰。
因為,他已經看見了倒在陸瑾書身前的那一片人。
尤其是已經像個血葫蘆一樣,渾身是血的柳飛。
雖然柳飛的臉上已經沾滿了鮮血,真個人蓬頭垢面,但熊俊峰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飛鳴寨大當家柳飛!”
認出了飛鳴寨的大當家,熊俊峰又趕緊朝著其他倒在地上的看過去。
一次看見了二當家梁鳴,左護法花山豹、鬼剎堂主鬼夜叉······
一個一個看過去,竟然都是飛鳴寨裡有頭有臉的人物。
之前他就收到命令,說飛鳴寨的山匪殘部逃到了他們豐陽縣。
府尹下令,讓他一月內將飛鳴寨殘部全部剿滅。
當時他就發了愁。
雖然飛鳴寨的人沒剩下多少了,但是五十多個人,也是一股很強的戰鬥力。
一個普通村子的村民也絕對不是他們的對手。
趙大海找過來的時候,他就正在整理剿匪計劃呢。
這也是為什麼他馬上就集合了士兵趕到狼牙山的原因。
他就是怕這夥兒山匪就是飛鳴寨的殘部。
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山匪是飛鳴寨的殘部不假,戰鬥力卻遠比他想象中的弱太多了。
瞪大了眼睛,熊俊峰看看地上昏迷的飛鳴寨眾人,又看看站立在飛鳴寨人後面的陸瑾書四人。
又低頭看看地上昏迷的飛鳴寨眾人,又看看站立在飛鳴寨人後面的陸瑾書四人。
狠狠揉了揉眼睛,熊俊峰又低頭看看地上昏迷的飛鳴寨眾人,又看看站立在飛鳴寨人後面的陸瑾書四人。
就這麼來來回回的看了好幾遍,熊俊峰終於開口了。
“瑾書,這些人,都是你放倒的?你竟然有這麼厲害的武功的嗎?
”
震驚的不僅是熊俊峰,還有剛剛從暈馬狀態中清醒過來的趙大海。
看著眼前躺了一地的人,和站著的陸瑾書,腦子已經不轉個兒的了趙大海直接脫口而出了一句。
“陸瑾書,你竟然真的敢行打劫之事!縣令大人,這個人就是狼牙山的山匪,他霸佔了狼牙山!現在還敢將這麼多無辜之人都給打劫了,您快把他抓起來呀!”
趙大海以為事實已經放在眼前了,熊俊峰一定會將陸瑾書直接捉拿起來。
可是,熊俊峰聽見他的話以後,非但沒有對陸瑾書動手,然而朝著他投來了不悅的視線。
“你在說什麼東西?什麼霸佔狼牙山?這狼牙山已經被陸瑾書買去,他現在已經是這狼牙山的主人,哪裡來的霸佔一說?”
說著,熊俊峰又伸手指向了地上的柳飛等人,語氣中滿是怒意。
“至於你說的這些所謂的無辜之人,乃是惡名昭著的飛鳴寨山匪!飛鳴寨山匪平日打家劫舍,無惡不作,殺人更是無數,就連宅中的女人手上也是沾滿了鮮血,這樣的窮兇極惡之徒,怎能算是無辜之人?!”
開始的時候,熊俊峰還壓抑著怒火,可是說著說著,熊俊峰便想到了飛鳴寨那些罄竹難書的罪惡,胸中的怒火便越燃越旺。
說到後來,甚至忍不住的怒吼了起來。
趙大海被熊俊峰吼的臉色慘白。
他也沒有想到,他本來只是想往陸瑾書的頭上扣個屎盆子。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們這兒,竟然真的有山匪啊!
而且還是這麼兇惡的山匪。
看著趙大海慘白的臉色,熊俊峰看著他。
“趙村長,難道你說的山匪,不是飛鳴寨的這些人?你是在謊報匪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