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第二日敬茶那天,安陽侯夫人就提點過凌顏,安陽侯府保持中立,不參與幾位皇子的奪嫡之爭。
但是還是會有那麼幾個人明裡暗裡的拉攏安陽侯府。
能讓自己手下的人隨意編排安陽侯府、丞相府和端王府,顯然這個三皇子不是想拉攏安陽侯府的人。
凌顏癟嘴,想起前世的三皇子,秋後的螞蚱罷了。
她十年後從北梁回來,就沒聽說過三皇子這號人物。
好像是五皇子奪嫡成功入主了東宮,先皇去世,五皇子順利登基,可惜登基沒多久就滅國了。
估計皇位還沒坐熱乎呢。
不過凌顏很奇怪,顧璟珩是怎麼知道那狗蛋有問題的,她問,“你一開始就知道那狗蛋有問題?所以才來的這家酒樓?”
顧璟珩很欣賞凌顏的觀察力,“我們在趕路時,狗蛋兩兄弟也在趕路,和我們是相對的方向,匆匆忙忙中夾帶著鬼鬼祟祟。”
“我們來這酒樓也是順手的事情,恰好跟他們碰上了而已。”
“恰好碰見他們一落座就傳你我的閒話,很難讓人不懷疑是故意而為之。”
“這不隨便做個局,暗中之人的尾巴就露了出來。”
顧璟珩一臉的得意。
凌顏無語,哪有那麼多的恰好。
顧璟珩笑道,“當然,若沒有夫人配合,今日也不能這麼順利。”
凌顏“哼”了一聲,“剛開始你還不願意帶著我!我都說了我不會拖你後腿的。”
“是是是,是我錯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顧璟珩先認錯。
“可侯府保持中立,今日咱們宰了一把吳家,也就等於是對三皇子下手了。”凌顏點出要害。
顧璟珩不以為意,“安陽侯府保持中立,我顧璟珩又不是安陽侯府。”
凌顏一頓,“你心裡有人選了?”
顧璟珩望向窗外的遠方,夜幕低垂,加深眼底的深邃,是凌顏看不懂的情緒。
另一邊,吳府。
吳佩佩帶著狗蛋兄弟二人回了吳府。
“啪!”的一聲,響徹了整個前廳。
“廢物東西!這點事情都辦不好!”
吳家主滿臉狠戾,像看死人一樣看著狗蛋兩兄弟。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差點就被顧璟珩發現,主子竟然會將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由你們二人送來。”吳家主氣得夠嗆。
年前的雪災,他從中獲利了不少,但是落了一個重要物證在北境防守的山海關,當時恰好主子正在處理山海關的後續事宜,他找到主子,尋求主子的幫助,幫他把東西拿回來。
沒想到主子竟讓這兩個蠢貨送東西。
還被顧璟珩逮了個正著,差點就暴露,若不是他及時得到訊息,讓吳佩佩出面將他從顧璟珩的手裡救過來,不然他早就成了顧璟珩的盤中餐。
東易鎮的官大人,是昔日西山軍營的人,如今退伍在東易當主事,那可是顧家的人,那東易大牢,說是他顧家的大牢都不為過!
狗蛋要是進去了,還能活著出來?
也不知道主子看上這兩個蠢貨哪裡了?吳家主想很久都想不通。
顧璟珩此人不可小視,若是落在他手裡,少不了要被扒層皮,這兩個蠢貨一看就不是能守口如瓶的人。
吳家主越想越氣,又踹了狗蛋幾腳才稍微解點氣。
胖兄弟在一旁唯唯諾諾不敢說話,吳家主看他這個樣子也懶得跟他講話,心裡窩火得很。
吳佩佩坐在側方,靜靜地看著她爹對這兩個人發火,並未出言阻止,見吳家主氣撒得差不多了才開口,“父親接下來該做的就是準備兩個糧倉和黃金百兩給安陽侯府送去。”
說到這裡,吳佩佩停頓了一下,“還有端王府和丞相府,也各自送上賠禮。”
吳家主聞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死死地盯著地上的那兩個人。
若是眼神能殺人的話,狗蛋兄弟二人早死了千八百回了。
可憐狗蛋兄弟二人此時有苦說不出,只能痛苦地嗚嗚的叫著。
早在剛剛進吳家門的時候,吳佩佩就變了臉色,對他們二人一頓暴打,還餵了他們啞藥,“既然不會說話,那就一輩子不要說話好了。”
狗蛋心裡苦,這還不如在酒樓的時候就跟著官府一起走,真沒想到這吳家水這麼深,這父女倆簡直是暴力狂。
他只不過是受人之託來送東西,沒想到會把命搭在這裡,還害了撇狗兄弟。
吳佩佩招來幾人,“將他們帶下去。”
那幾人得令,將狗蛋兩兄弟拖了下去。
此時的吳佩佩不見在酒樓時的虛弱,聲音也冷得像臘月的寒風,“父親何必為別人犯的錯而生氣,氣壞了身子也是您遭罪。”
吳家主本就不順,聽到吳佩佩的話更是瞪眼,“你這孽女,誠心氣死老子不是?!”
“我氣您做什麼?”
“你說你承諾什麼不好,黃金千兩?黃金萬兩我吳家都隨隨便便都能拿得出手,可你偏偏非得要承諾兩個糧倉?這不是要害死我嗎?!”
吳家主急得在房中來回踱步。
“主子前腳剛毀掉西山軍營的糧倉,咱們後腳就給人家送兩個兩個糧倉,你是不想讓我活了啊,你這個孽女!”
“糧倉是凌顏點名要的,若不承諾糧倉,她們就不會放人。”吳佩佩翻白眼,“這兩個人是那人派出來,他派出來的人惹了禍,就該他自己善後。”
“話雖這麼說”
“父親!”吳佩佩打斷他的話,“黃金千兩,黃金萬兩,你確定咱們家現在還能拿得出來?”
吳家主一頓。
“這些年,那人從咱們這裡拿了多少銀子走?又給咱們帶來了多少利益?父親可有細細算過?”
“咱們吳家是生意人,您從小就教導我利益往來,沒有意義的事情不要做,自打五年前咱們投靠那人之後,那人只會在我們這裡無盡的索取,我們給他提供數不盡的錢財,可他呢?帶給我們的只有空頭承諾。”
吳佩佩繼續道,“這兩年生意不好做,效益也不高,可他跟咱們要銀子的時候可從來沒有手軟過,父親不管銀子,可能不知府中情況,但母親可清楚得很。”
“父親有空可以多跟母親商量商量,瞭解一下府中如今的情況,這萬兩黃金是不是還能隨隨便便就能拿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