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周姐手上接過手機。
“喂,領導什麼指示啊?”我不緊不慢的問道。
“大哥,你手頭上的工作怎麼樣了?”老闆的口氣很急。
“十二色唇釉的詳情基本上結束了,現在還有主圖沒做 怎麼了?”我回答道。
“好,你把剩下的工作交給霖霖,你收拾一下等會兒雲山過來接你和周姐去佛堂。”老闆說道。
“什麼情況啊,又去佛堂?”我不解其意。
“對,上次去的安吉佛堂,因為一些原因需要搬家,詳情路上你問雲山吧,先這樣。”老闆說完結束通話了電話。
“搞什麼鬼啊?”我心裡想著把手機還給了周姐。
“瀟瀟怎麼說?”周姐問我。
“讓我跟你一起去佛堂,一會兒周總過來接我們。”我回答道。
“好像要搬家,等過會兒問問雲山吧。”周姐說著收拾了一下辦公桌。
“霖霖,我把做好的詳情發給你了昂,除了主圖還需要切片,我有事情出去一下。”我跟坐在對面的霖霖吩咐道。
“好嘞,這點事情交給我就好,怎麼又要去佛堂嗎?”霖霖故意不懷好意的笑著問我。
“昂,怎麼你也想去啊?”我問道。
“我啊,還是算了吧,那地方感覺太瘮人了,況且我又不想出家,出家還是你來吧。”霖霖捂著嘴笑著。
“怎麼,鬼子要出家啊,別想不開啊,不行的話花姐給你介紹個。”花姐突然插嘴道。
“我說花姐怎麼到哪都有你啊?哎呀,愁死我了讓你們。”我十分無語的說道。
“我可親耳聽你們說的昂,哈哈。”花姐哈哈一笑。
“好啦,你們就別鬥嘴了,雲山已經在下邊等我們了,趕快走吧。”周姐收拾完東西說道。
“霖霖我走了昂,做完後別忘了發我看看。”我跟霖霖說道。
“大哥你就放心吧,保證讓你滿意。”霖霖衝我來了一個可愛的表情。
地下停車場,一輛白色寶馬730已經停在了公司停車位,一個身影站在車子旁邊,正無聊的刷著抖音。此人正是周雲山。
“喲,你們來啦,快走吧,瀟瀟姐正等我們呢。”正刷著短影片的周雲山見我們到了於是關掉了手機螢幕上了主駕駛,我坐到了副駕而周姐直接坐到了後排。
“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沒事的時候別拿著個破手機刷那些沒有任何營養的短影片了,看的時間越長你的智商越低,下次啊你學學大哥,搞個模型創作什麼的。”剛一上車,周姐就數落起周雲山。
“好好好,唉,你總是數落我的不好,等哪天我去找老爹告狀去。”周雲山有些不滿。
“我這是為了你好,明白不,就你這樣以後怎麼照顧莉莉?”周姐不依不饒。
“好啦好啦,你們兩個別吵了,先說正事吧,怎麼又去佛堂啊?”我擔心兩人繼續爭吵下去便把話題引到了佛堂上。
“上次那個安吉佛堂還記得吧,瀟瀟的小姑在那裡修行,實際上那裡是租的房子,可能是房東疏忽或者本身房子的問題,前天不是下了一場大雨嘛,結果佛堂的二樓因為漏水嚴重導致不能正常使用了。”周雲山說道。
“哦哦,原來是這樣啊,所以打算搬家是吧。”我說道。
“嗯,有這方面的原因,還有一個原因是房東認為她們把這裡搞成了佛堂破壞了他家的風水因此決定因為漏水而造成的損失由安吉佛堂自已承擔。”周雲山說道。
“這也太不講理了吧!”周姐在後排插言。
“可不就是嘛,我看這些整天搞鬼啊神啊的,沒幾個心術正常的,可以這樣說滿口的仁義道德一肚子男盜女娼。”從周雲山說這話的口氣可以感覺到他很生氣。
“算啦周總何必生這沒用的氣呢,咱們以後不和他們打交道不就行了嘛。眼下最主要的是到那邊幫助搬家,畢竟這和領導有關。”我安慰周雲山。
“嗯,大哥說得對,和咱們沒有利害關係的就不要為之生氣。雲山,搬家的話叫沒叫搬家公司啊?”周姐問道。
“瀟瀟姐已經叫了一家搬家公司了,估計現在應該快到了,咱們過去就是幫一下忙,接著充個人數,這是為了給房東看的,別以為咱們人少好欺負。”周雲山說道。
路上無話,到安吉佛堂已經是上午十一點。門頭依然是那個門頭,門頭上的白象依然用一種威嚴的目光注視著來往的行人。與上次不同的是佛堂門口停了兩輛白色的廂式貨車,一邊的箱體上用藍色字型寫著“安心搬家”四個大字。另一邊的箱體敞開著,有工人陸陸續續地從佛堂裡往外搬東西。
周雲山找了一個空閒的停車位把車子停下,我們三人下了車直奔佛堂。距離佛堂還有十幾米就聽到裡面傳出陣陣的爭吵聲,聲音一聲高一聲低,能夠聽出現場不止兩個人。
“走,快進去看看。”我提醒周雲山和周姐。
“今天這家我是搬定了,不僅要搬而且要你賠償損失!”說話的是老闆。只見老闆背對著我們雙手叉腰,兩腿分開約45度,平常遛完安迪後她會換上工作裝,或者是因為其他事情而改換其他裝束,但今天依然是一副遛狗的運動套裝,可以看出她來的很匆忙。
站在老闆身邊的是劉嬸兒,本佛堂的女修士。她們對面則站了一男一女兩個人,兩人年紀都約莫在五十多歲,這應該就是房東了吧。
老闆還沒說完,對方也不甘示弱,穿黑色襯衣的男人陰陽怪氣的說:“你們這是破壞了這個地方的風水,還什麼暹羅佛,老天爺要報復你們的。漏水活該!”
“你再說一遍試試?”老闆摞胳膊挽袖子不依不饒,這姿勢勢必打倒個七個八個的才能解恨。
“你們都別吵了,領導,火氣消一消,沒有必要大動肝火。”我一把拉住老闆。
“你們終於來了,看到沒他們就是這樣無理取鬧,什麼狗屁風水。”老闆故意將風水用“狗屁”二字形容。再看對面的兩人更是被氣的面紅耳赤。
我示意老闆不要再用語言刺激對方,並轉過身對黑衣男人說:“你好,你就是房東吧。”
“怎麼滴,你是誰啊,仨鼻子眼多出這口氣。”黑衣男人不客氣的說。
“你會不會好好說話啊,這嘴是用來說話吃飯的不是噴糞的。”老闆盛氣凌人的氣勢依然不減。
“你說誰是噴糞啊?”黑衣男人一聽更加來了氣勢。
“我說你們都停一停好不好,這樣誰都不讓步難道真的能解決問題嗎?”我提高了嗓音吼道。
“對啊,你這樣還怎麼解決問題。”周雲山跟著附和。
“這位房東,首先我尊重你的風水觀念,雖然我並不明白這裡面的道理,但有一點我需要確認一下,就是咱們的租房合同中有關於破壞風水的相關條例嗎?還有就是既然你覺得我們的佛堂破壞風水又為什麼把房子租給我們呢?”我把問題直接拋給了對方,顯然對方對這兩個問題完全沒有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