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就到了蘇婉音和顧雲驍成婚的前一天。
然而,蘇婉音在家中並未安分守已,反而手持請帖,來到了陸家的大門外。
她擺出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大聲呼喊:“我來給陸家女送請帖啦,陸家女不會不敢接受吧?”
聽到這刺耳的聲音,門後的紅纓氣得握緊了拳頭,憤怒地想要衝出門外,“讓我出去教訓這個可惡的女人!她不好好地與顧雲驍在一起,為何要來招惹我們!”
陸知鳶也緊握小拳頭,小臉冷若冰霜,語氣堅定地說道:
“紅纓姨姨,你不便出手,就讓我們這些孩子去吧!”
她表情嚴肅,似乎已有計劃。
陸杳杳緩緩走來,神情自若地對他們說:“不必生氣......蘇婉音前來挑釁,無非是認定我不會去,故意激怒我罷了。”
面對蘇婉音的挑釁,陸杳杳心中並無波瀾,她深知蘇婉音的目的。
而陸知鳶則一臉認真,準備讓蘇婉音為自已的行為付出代價。
“那姑娘的意思是……”紅纓詫異的看著陸杳杳。
“如今顧雲驍對我而言並沒有多重要,只是個普通不能再普通的人,他們的婚宴我為何不敢去?
這帖子我接了,反而難受的是她。”說著,陸杳杳牽著陸知鳶的小手,便朝大門走去。
大門外,蘇婉音依舊在自顧自的說著。
她似乎忘記了自已的身份和場合,自以為是的說著。
那些不入流的話語如同一把尖銳的劍,直刺向陸家,彷彿陸杳杳已經成為了她腳下的螻蟻。
然而,當她看到陸杳杳從門內走出來時,卻忍不住愣住了。
陸杳杳的臉上並沒有絲毫的悲傷或失落,反而帶著淡淡的微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堅定和自信。
這讓蘇婉音感到困惑和不安,她原本以為陸杳杳會被打擊得一蹶不振,但現在看來,她似乎低估了這個女人的堅韌。
“蘇姑娘明日就要成婚了,今日還親自送請柬,當真是不容易。” 陸杳杳先開口打破了沉默,聲音平靜而溫和,沒有一絲波瀾。
蘇婉音一噎,她沒想到陸杳杳會如此從容地面對她的挑釁。
她不善地打量著陸杳杳,試圖從她的表情中找到一絲破綻,但最終還是一無所獲。
隨後,她強裝鎮定地說:“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所以才親自來給你送請帖。若你明日真不願意來,也沒關係的......我跟雲驍哥哥都不會怪你,安哥兒也不會怪你。”
她的話裡既有威脅,又有嘲諷,但陸杳杳只是微微一笑,並不為之所動。
她知道蘇婉音的目的是什麼,但她並不會輕易被她的話語左右。
蘇婉音抱著胳膊,微微挑起眉梢,她就是來看陸杳杳笑話的,自然就找陸杳杳聽不下去的話來說。
可她到底輕看了陸杳杳。
此刻的陸杳杳只是淡淡的擺了擺手,笑著說:“明日的熱鬧,我當然要去。雖說我與顧家弄得不愉快。
但看在你們蘇家跟皇后娘娘的面子上,我都該去的。而且……我也是真心實意的感謝你。”
“你感謝我什麼?”蘇婉音防備的看著陸杳杳。
“當然是感激你,幫我收了顧雲驍這樣的人啊。”陸杳杳說著,嘆了口氣,“顧家那樣的火坑,若不是你幫我,我怎麼能跳的出來呢?
況且顧雲驍那種男人,薄情寡義,喜新厭舊的,對我尚且如此,對你……日後怕是也一樣。”
這話一出,蘇婉音的臉色就變了。
而陸杳杳則故意道歉,“哎呀,瞧我這話說的……蘇家女跟我們陸家的自然是不同的。
你有皇后娘娘撐腰,顧雲驍就算是納妾,也不敢納太多。你放心好了。”
本來是想給陸杳杳找不痛快的蘇婉音,此刻卻不痛快極了。
她實在無法忍受顧雲驍納妾這樣的事。
她咬了咬牙,“你故意讓我不痛快,是想我明日不去成婚?”
對,陸杳杳一定是這樣心思陰險的想害她!
陸杳杳輕笑了一聲,擺手道:“汝之蜜糖,吾之砒霜。如今,我不會再期待顧雲驍任何。
蘇婉音,你若還想要體面,就早些回去,免得看熱鬧的人多了,丟人的反倒是你蘇家!”
蘇婉音到底不是在京城長大的,根本不懂京城的人情世故。
她以為在這兒霸著,就能讓外人看陸家的笑話?
孰不知,成婚之前先出來惹事的人,反倒才是京城最大的笑話。
陸杳杳留下這樣的話之後,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自信和堅定。
她優雅地接過請帖,然後帶著陸知鳶、紅纓以及其他隨行者一同走進了府邸。
原本氣勢洶洶的蘇婉音,此刻卻像是洩了氣的蔫茄子,整個人都變得無精打采。
她氣惱得快要發瘋,但又無法發作。
最後,她只能無奈地轉身,對著丫鬟們怒吼道:
“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回蘇家去!”
隨著蘇婉音的馬車緩緩離去,另一輛馬車恰好與它擦肩而過。
馬車內,尋梅緊緊抱著孩子,眼眶紅紅的,淚水在眼中打轉。
張媽媽也一直眉頭緊鎖,滿臉憂愁。
而坐在她們對面的男子則溫和地安慰著她們:
“兩位不必害怕,我已經瞭解了你們的遭遇,一定會為你們主持公道。明天皇上也會親自到場,只要有那份婚書,相信顧侯不會虧待姑娘,一定能讓你們母子名正言順地進入顧家。”
尋梅感激涕零地點頭,聲音哽咽地說道:
“多謝先生,我深知先生身份不凡。請先生放心,如果我能夠進入顧家,關於先生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向任何人透露半句!”
她語氣堅定,眼中閃爍著決然的光芒,似乎下定了決心要保守這個秘密。
來找他們的是蕭寒景的幕僚趙金安。
他裝作是路過的客商,敲開了梅園的門,故意打聽一番,又將顧雲驍的事告訴他們。
尋梅當時聽完,便在他面前尋死,“顧郎竟這般辜負我……那……我不如死了算了。”
趙金安自然看得出他們風塵女子的那一套,便佯裝擔憂的扶著她,說:
“姑娘不必這樣……若姑娘真有婚書,這事兒也不是不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