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到五樓走廊上看熱鬧的人瞄到龍哥的舉動，不禁發出一陣鬨笑和怪叫，口哨聲此起彼伏。

搪瓷缸子很快盛滿了散發著腥臭的液體。

不等龍哥開口，那個眼鏡男就跑了過去，搶過他手裡的東西咕嚕咕嚕地大口吞嚥，喝完還砸吧了一下嘴。

“啊，好喝，好喝。”眼鏡男那表情當真跟喝了什麼絕妙的仙品一樣。

新人這行為令眾人大開眼界，樓上已經有人哈哈大笑出聲。

“這小子可真識趣啊……”

“不過，他把這龍哥的聖水喝完了，另外那幾個喝什麼啊哈哈……”

龍哥被新人取悅了，但他還是伸腳踹了過去，罵罵咧咧的，“蠢貨，你都喝完了，別人喝什麼？”

眼鏡男抱著他大腿拍馬屁，“龍哥，這不是太好喝了麼，小弟我一時就給忘了。”

被取悅了的龍哥哈哈大笑起來，“行吧，等會兒哥再重新放點兒水，讓你喝個夠。”

獨眼龍笑了半晌才停下，神色滿意道：“既然你這麼識相，那接下來的儀式，就你先開始，也讓後面的人跟著學學。”

話音剛落，龍哥便大剌剌地解開了褲子，垂在地上。

只見他身後十幾個人大大咧咧地排成一條長龍，如一群跟屁蟲般有樣學樣。

鍾離厭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雙眸垂下。

白髮老人眼睛微微眯著，那垂在身側的手，拇指和食指輕輕地摩挲著，像是無意識，又像是在壓抑著內心的情緒。

眼鏡男極為自覺地“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一個接著一個地服侍過去。

一時間，吞嚥聲、口水聲、怪叫聲以及口哨聲交織混雜在一起，奏響了一曲令人作嘔的“交響樂”。

鍾離厭聽著，好看的眉眼冷了起來，胃裡猶如翻江倒海一般難受。

半個小時過後，龍哥滿不在乎地朝身後掃了一眼，粗聲粗氣地問道：“兄弟們，有興趣不？”

眾人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齊齊地搖著頭。

隊伍末尾的那個人咧著嘴，滿臉嫌棄地說道：“龍哥啊，這個長得也太磕磣了，真讓人難以下嚥啊。”

說罷，他眼睛滴溜溜一轉，不懷好意地朝著鍾離厭的方向看過去，還忍不住嚥了下口水，喉結上下滾動著。

龍哥不屑地白了他一眼，呵斥道：“瞧你那點兒出息。不過這個女人在老子玩膩之前，你們誰都不許動她，不然可別怪老子不講兄弟情面！”

那人眼裡瞬間劃過一絲不甘心，但還是點頭說道：“自然是聽龍哥的。”

龍哥的目光一轉，猶如探照燈一般，直直地落在了鍾離厭的身上。

鍾離厭靜靜地站在那裡，身姿纖細十分完美。

她那張精緻絕美的面容，在這滿是惡人的監獄裡，就像是一朵盛開在淤泥中的紅蓮，顯得格格不入。

龍哥難得地動了惻隱之心，他咧著嘴說道：“算了，爺今天就疼疼你，第一道程式就給你免了。”

那些在一旁看熱鬧的人聽到這話，紛紛咂嘴嘖嘖出聲。

真是難得啊，向來陰狠毒辣、睚眥必報的龍哥居然也有心慈手軟的時候，果然當女人就是好啊。

鍾離厭忽然輕輕笑了一聲，嘴角微微上揚，整個人美得驚心動魄，卻又帶著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神秘深邃。

這一下，周圍頓時響起一片吞嚥口水的聲音，那聲音在安靜的瞬間顯得格外清晰。

她不緊不慢地朝他們走去，眼睛微微眯起，目光落在為首的龍哥身上，像是在審視著一個小丑。

眾人見狀，開始起鬨，那聲音一浪高過一浪，“舔！舔！舔！你倒是快點兒舔啊，哈哈哈……”

“來吧，做完之後，爺就帶你回屋。”

龍哥粗著嗓子說道，那一雙細長的眼睛猶如餓狼般直勾勾地盯著鍾離厭，目光放肆地在她身上上下下地掃視著。

“我憑什麼要聽你的？”鍾離厭淡定開口。

龍哥一聽這話，臉色瞬間黑如鍋底，“小婊子，不要給臉不要臉，老子都已經免了你的第一步儀式了，別再得寸進尺！”

“不，我是在很認真地問你，憑什麼我要聽你的？”

龍哥看著忍不住嚥了咽口水，強壓著怒火耐著性子解釋道：“老子拳頭最硬，所以是這裡的一把手，所以老子說什麼，那就是什麼！”

關在這裡面的可都是些窮兇極惡的重刑犯，只要不是當著獄警的面殺人就行。

獄警也不會摻和這些內鬥，誰拳頭硬誰就是這裡的老大，這也是監獄的殘酷法則。

鍾離厭聽完後，眉眼彎彎，猶如新月，“哦，原來如此，如果我今天打敗了你，你們是不是都要聽我的？”

這話一出，周圍先是寂靜了一瞬，隨即爆發出震耳欲聾的笑聲。

“哈哈哈……她說啥？她要打過龍哥？哈哈哈……”

“在床上打敗嗎？哈哈哈哈哈哈……”

“這是老子進入監獄以來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

事實上，每隔一段時間都有一些不堪受辱的新人不願意遵守規矩，但這些新人無一例外都被龍哥打得很慘，甚至有些倒黴蛋當場就被龍哥打死了。

可即便是龍哥打死了人，在獄警詢問的時候，也沒人敢指認是他乾的。

鍾離厭朝他揚了揚下巴，輕蔑道：“今天你敗了，以後我就是一把手，你見了我就繞道走。”

“媽的臭婊子，要不是看你長得好看，老子早就打得你滿地找牙！”

鍾離厭輕笑兩聲，眼眉一挑，那輕狂傲慢的模樣真是讓人恨得牙癢癢。

“臭婊子，找死！”

龍哥被徹底激怒了，決定給這女人一點兒顏色瞧瞧。

他大吼一聲，如同一頭憤怒的公牛般朝著鍾離厭猛衝過來，那龐大的身軀帶起一陣狂風。

他揮舞著巨大的拳頭，朝著鍾離厭的面門狠狠砸去，這一拳虎虎生風，彷彿能將空氣都砸出裂縫。

若是被打中，恐怕鼻樑都會被瞬間打斷。

鍾離厭雙眼微微一睜，腳下步伐靈活地向側邊一閃，龍哥的拳頭擦著她的臉頰呼嘯而過，帶起一陣凌厲的勁風。

鍾離厭順勢抓住龍哥的手臂，一個轉身，如同靈蛇般敏捷，將龍哥的手臂扭到背後，接著用力一掰，龍哥的手指瞬間被掰斷。

龍哥吃痛，“嗷”地叫了一聲，反手一揮，想要掙脫鍾離厭的控制。

鍾離厭卻不給他機會，再次側身躲開，同時一腳踢向龍哥的膝蓋彎處。

龍哥的膝蓋一彎，身體向前撲去。

鍾離厭藉著這個機會，抓著他的腦袋就朝水泥面砸去，“哐哐”作響，那聲音讓人聽了心裡直髮怵。

龍哥畢竟是身經百戰，他猛地一轉身，用另一隻手抓住鍾離厭的手腕，用力一甩，想要把鍾離厭摔倒在地。

鍾離厭在空中一個翻身，猶如輕盈的燕子，穩穩地落在地上。

龍哥剛站起來，鍾離厭就到了他面前，重重朝著龍哥的下盤掃去。

龍哥高高躍起，避開了這一擊。

身形還沒落地就被猛地跳起的鐘離厭一腳踹到胸口，龍哥被踹得向後倒退了好幾步。

龍哥穩住身形後，徹底被激怒了，他的眼睛變得通紅，像是燃燒的熊熊烈火。

他再次朝著鍾離厭衝了過來，這次他的攻擊更加迅猛，拳頭像雨點般朝著鍾離厭砸去。

鍾離厭輕鬆靈活地躲避著，身姿輕盈得彷彿在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