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寒沒有反駁,也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情緒。
因為雲芊芊的這句話他是認同的。
可此刻郝永看他的眼神好像不太對了,他回了一個稍安勿躁的表情,便扯開了話題。
“這人過了學生時代,就沒有太多的時間屬於自已了,總裁也好打工人也罷,都在為了三瓜倆棗來回奔波,無外乎是一車瓜還是一顆棗的區別罷了。”
“所以我們今天只喝酒,不談其它,郝永你不是說心情不好嗎?說出來讓大家樂呵樂呵,呸,讓大家給你開導開導。”
郝永一口悶了一杯特調:“去你的,不想說了,至少比你的破事好一萬倍。”
“你拉倒吧,最起碼我失憶了還沒到借酒消愁的程度。”
郝巧見兩人就要吵起來,插在中間提議道:“哎呀,正好我們四個人,不多不少,玩個遊戲吧?”
郝永卻不依她:“你還小,不能喝酒。”
“拜託我今年都二十了哎。”
“巧兒,你明天不是還要上課嗎,哪天你沒課的時候,咱倆單獨小酌一杯,我知道一個地方很出片的。”
聽到雲芊芊的話,章寒有些意外。
難道她今天跟著過來,真的就是突然起興?
“那行吧,我喝飲料好了。”
很快服務員端過來一套五顏六色的特調,章寒端起來嚐了一下,比一般的雞尾酒的味道要濃烈的多。
“這個遊戲的名字叫做我愛說實話!”郝巧狡黠一笑,“規則很簡單,就是每人說一個自已做過的事,而其餘人呢也一樣做過的話就要喝一杯。”
章寒算是聽懂了,一旁的雲芊芊也撐起了下巴,看起來很感興趣的樣子。
“我和芊芊姐給你們演示一下。”
“我有過喜歡的人。”
雲芊芊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意思是她也有過同樣的經歷。
“芊芊姐你喜歡的是現在這個嗎?”
“保密。”
郝巧一臉可惜:“章哥,老哥,可以開始了嗎?”
章寒點點頭,這個遊戲算是真心話的魔改版,只不過更簡單且更含蓄了。
畢竟不需要扯一些有的沒的來掩飾尷尬,只需要drink或不drink即可。
“那就從芊芊姐開始吧。”
雲芊芊點點嘴唇:“我做飯的時候下過藥。”
“什麼藥?”章寒好奇道。
“哎呀只要是藥就可以了,章哥你問這麼詳細幹什麼?”
章寒被堵了一下,在飯裡下藥這種事他肯定是沒幹過的,所以不用喝。
但剩下的郝氏兄妹,卻一個都沒落下。
“不是,我怎麼感覺你們有些危險?”
“別廢話,到你了。”郝永沒好氣道。
章寒輕咳一聲,說道:“我同時向三個人表白過。”
“額,你們為啥這麼看著我,這是小時候的事啊,這個遊戲也沒限制人生階段吧。”
酒桌一片平靜,顯然沒有人復刻過他這種驚人之舉。
郝永此前就喝了不少,現在酒意已經有些上頭:“我,我偷過別人的內褲。”
章寒肯定沒幹過這種事,剛要開噴,卻見雲芊芊竟然已經舉起了酒杯。
“你......”
“閉嘴!”
額,這總裁妻子還幹過這麼炸裂的事嘛?
然後在這一局中,他又是唯一的漏網之魚。
“到我了到我了,我成年後裸睡過!”
這一局格外快,在場所有的人都沒有逃過。
果然,赤誠相待才是人類的良好美德。
......
酒過N巡。
因為這個遊戲的特殊性,章寒卻成了喝得最少得那一個。
除了不喝酒的郝巧,雲芊芊和郝永二人就不行了,走路搖搖晃晃,開始說著醉酒的胡話。
“小巧,需要幫忙嗎?”
“不用不用,你和芊芊姐先回去吧,我哥的店就在附近,走兩步就到了。”
“好,路上小心。”
章寒扶著雲芊芊朝著門外走去,可如果不用點強力手段,想弄走一個醉酒的女人是不容易的。
“去你的失憶!章寒你知道嘛,那天早上我還以為你是在給我開玩笑,你可以說謊話,也可以三番兩次的背叛協約,但我就是不相信你會背叛我最後的坦誠!咯兒......我,我給你說,你就等著吧,我也不揭穿你,等到梓嫣她們的藥弄出來,你肯定會痛哭流涕地求我......”
不遠處的郝永正照料著同樣酒量不佳的郝巧,但這些話他們一定是聽得到的。
“我現在就求你行吧,先跟我回家。”
雲芊芊突然抓著章寒的臉,濃郁的酒氣陣陣襲來,突然她就笑了起來:“我讓你求,你就求啊!笨蛋!”
“不準求我!以後都不準求我!你就是在家裡蹲一輩子,我也養得起你!”
章寒知道她在說著毫無邏輯的酒話,但人們常說酒後吐真言,雖然很不公平,但他現在已經可以確定,失憶前他和雲芊芊絕對不只是協約夫妻那麼簡單。
此刻糾結感化作驚濤的海浪,肆無忌憚地衝刷著剛剛搭建好的心理防線。
從小到大的生長環境,無法讓他毫無負擔的成為一個完全自私的人。
此前那種既然失憶了,不管不顧的想法已經開始動搖,取而代之的是,恢復記憶的決心。
不管如何,她需要一個交代,那身為罪魁禍首的自已,就必須償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