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寒剛把手機收了起來,就注意到一旁雲芊芊投過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你......”
章寒剛要詢問,只見她已經上前挽住老媽的胳膊,沒給他開口的機會。
一家人沿著湖邊走走停停,雖然這個季節並欣賞不到最漂亮的景色,但勝在天氣足夠舒服,讓人步伐不覺間就慢了下來。
在營地吃了一頓露營燒烤後,章母輕咳一聲,揉著腿說道:
“芊芊啊,白天都是你在陪我們,這晚上你們小兩口再單獨逛逛吧,我和你爸年紀大了,走多了這個腿啊就疼。”
正喝著飯後熱茶的章父聽罷,不禁大笑一聲:“這才哪到哪?平時你跳廣場舞的時候,連著跳一兩個小時不也沒......”
章父話還沒說完,被一道威脅的眼神瞬間止住了嘴,隨即也拍了拍腰。
“確實確實,這人老了,身子骨就是不硬朗了。”章父給了一旁正刷著手機的章寒背後一巴掌,“臭小子,這一整天就知道拿個手機在那看看看,怪不得我和你媽現在都沒報上孫子,都是你玩手機玩的。”
雲芊芊給了章寒一個眼神,章寒秒懂:“那行,我和芊芊去劃個船,老早她就想要在湖面上看星星了。”
“爸媽,你們好好休息,我和阿寒去玩了。”
“慢著點,注意安全。”
......
星光映照的湖面湛藍透亮,一艘小船安靜劃過,點起粼粼微波。
因為沒有蚊蟲的襲擾,舒適度確實要遠超旺季的夏日。
雲芊芊伸出手撥弄了一下水面,熟睡的星河被無端挑動,用散開的漣漪回應著外鄉人的闖入。
“你怎麼知道我想要來划船的?”
章寒怔了怔:“我不知道啊,就隨口說的。”
“哦。”
雲芊芊沒有再多問,只是捧著臉抬頭望著掛滿穹頂的星辰。
話題突然就結束了,章寒撓撓鼻子,問道:“你說,我這怎麼也是二十七八的人了,我爸他們對我和五年前畢業那會兒,好像並沒什麼差別。”
“這還真應了那句話,在父母面前不管年齡多大,事業多成功都是孩子。”
雲芊芊笑道:“我很羨慕你和叔叔阿姨他們之間的交談方式,至少在他們的言語中,能夠感受到對你的關愛,我和他們相處的也很開心。”
“我們這就是標準的工薪階層,肯定和你們富人不一樣。”
“如果可以的話,我更想和你換一換。”
章寒下意識地就要口嗨,但腦海中劃過那天老丈人和雲芊芊的對峙,他還是選擇岔開了話題。
自已和她現在是存在著一個三年資訊差的,也許他無意間的一句話,揭開的就是別人心裡沒癒合的傷疤。
比如至今為止,章寒除了那個偶然遇到的老丈人,對雲芊芊的其餘家庭資訊絲毫不知。
“你冷嗎?”
雲芊芊搓了搓胳膊,聽到章寒的詢問,眨了眨眼:“如果我說冷,你是不是會很紳士地將外套脫給我?”
“額,我想的是如果你冷,我們可以回去了。”
雲芊芊白了他一眼,剛轉過頭繼續欣賞夜景,身上就多了一件帶著熟悉氣息的外套。
“先別動,我爸在岸邊偷拍,他閃光燈忘關了。”章寒和她靠得很近小聲說道。
雲芊芊餘光看了一眼,沉默地點了點頭。
“所以,我們還是早點回......靠!”
或許是剛剛盤腿時間太長了,這突然站起來,小腿頓時就抽筋了。
於是撲通一聲,章寒一個沒穩住將雲芊芊撲倒在船。
小船在湖面上倔強地跳動了一下,表示它十分的可靠。
時間和空間突然定格,章寒雙手撐著木板,下方就是被他鉗制住的雲芊芊。
從雲層逃竄出來的月光披散在兩人身上,讓本就帶著些許浪漫氣息的幽會,平添了一縷如畫的濾鏡。
看著這張從震驚轉變為嬌羞的的小臉,章寒心裡不禁再次閃過一個猜想。
如果未來的自已,真的在某一剎那認可了這一段虛假的婚姻,那自已這個假妻子的顏值硬條件,絕對佔據了極為重要的因素。
儘管,他並不願承認自已是一個以貌取人的俗人。
章寒剛要起身,就被雲芊芊拉住了手臂。
“吻我。”
“啊?”
章寒大腦直接就宕機了,雖說他現在只需要往下一探,便能一嘗香甜。
“做戲做全套,你身子往下壓一點。”
“再壓就真親上了。”
“借位懂不懂?”
章寒暗戳戳的伸了個大拇指:“不愧是你,夠專業!”
“別廢話!快!”
雖說眼下確實有些曖昧過度了,但章寒也沒再推脫。
剛把頭埋在雲芊芊臉龐的一側,餘光掃了一眼,心裡猛地緊張起來。
她竟然閉眼了!
......
回到營地,章寒無語的看向還裝作無事發生的老父親,說道:
“爸,以後偷拍的時候記得把閃光燈關一下,你這要是在地鐵站裡,免不得要上熱搜。”
“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偷拍你們了!”章父指著章寒辯解道。
章母這時候打著圓場:“誒,你爸剛剛是是在拍夜景,要發朋友圈的。”
“真的?”章寒狐疑地看著二老。
“真的不能再真。”
“行吧,那你們也早點休息吧,明天我們再開車回去。”
......
章寒躺在床上,好在今天是在外面住,不用再兩人擠一個被窩了。
不過一旁躺著別人,他還是有些睡不著。
於是拿出手機,給張雅發了個資訊。
【章寒:睡了嗎?】
【張雅:還沒,怎麼了?】
【章寒:沒啥,就是有些想你了。】
【張雅:......】
【張雅:沒什麼事我就先睡了。】
【章寒:哪天我們倆也一起出來劃一下船,這邊晚上人少也挺安靜的。】
【張雅:等你創業成功吧,眼下還是這個重要一些。】
章寒心中的火熱逐漸冷靜下來。
張雅說的不錯,就算是過段時間他真的恢復了記憶,如果沒有一個成功的事業來支撐的話,他又有什麼資本去讓張雅將後半生交給自已呢?
總不能換個人繼續吃軟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