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回答如何快速賺到一千萬之前，我想知道張雅到底是怎麼和我分手的？”
郝永表情古怪道：“分手？你為什麼這麼肯定，你和張雅談過戀愛？”
“我......”
章寒被問住了。
是啊，好像從始至終張雅都沒有承認兩人有過戀情。
甚至到現在，他都不清楚自已向她第一次表白到底有沒有成功。
郝永的表情有些不自在，而章寒此刻還在陷入糾結，並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
於是這詭異的一幕，都記錄在了第三個人的眼中。
郝巧點著紅唇，嘴角微微揚起。
有意思！
只是想著來老哥店裡打工賺錢，完全沒料到還能遇到這麼有趣的事！
“原來我們沒有談過戀愛嗎？”章寒不禁問道。
郝永輕咳一聲轉移話題道：“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你剛剛說想要和你這個老婆離婚？”
“沒錯，因為我們是協約夫妻，我接受不了這種沒有感情的婚姻。”
“你是真欠啊！”郝永惡狠狠道，“有車有房，老婆還是白富美，人生至此，還有什麼想不開的？”
“要我說，你就安心躺平得了，這大環境，創業的盡頭是負債，打工的盡頭是催債，你就是去奮鬥，也很難掀起什麼浪花來。”
“怎麼掀不起？我們都還年輕！”
郝永差點沒繃住，拿出手機給章寒拍了一張照片。
“你自已照照，還當自已是剛畢業那會兒呢，過去五年了，大哥！”
章寒反應過來苦笑一聲，瑪德這找誰說理去，一覺醒來自已都快奔三了。
一旁的郝巧此刻卻不樂意了：“奮鬥還要看年齡嗎？哥你別把自已的悲觀強加給別人好不好！”
“而且章哥看起來也比老哥你年輕多了。”
章寒聽到後對著郝永挑挑眉：“咱妹已經說了，我看起來年輕。”
“她的口味一向獨特，我理解。”
“老哥！”
......
一番嬉鬧後，剛剛沉悶的氛圍減輕了不少。
“謝謝。”章寒接過郝巧遞過來的飲料。
“反正這是你的決定，那做哥們兒的也只能幫幫你了。”郝永翹著二郎腿，抽出來筆記本勾畫起來。
這一刻章寒有些恍惚，好似兩人又回到了大學的時候。
每當他在糾結如何追求張雅的時候，郝永永遠都扮演著狗頭軍師的角色。
儘管這個軍師，是這個不折不扣的渣男！
“首先是一千萬，對吧？”
“嗯。”
“這是你們夫妻之間白紙黑字簽下的合同，怎麼都繞不開的，但我還是要說，即使我們畢業的學校還不錯，但終歸還是個普通人。”
“你的記憶還停留在五年前，或許會有一些年輕人的幻想和衝動，認為可以輕易地跨越階層。”
“可我在這五年間已經深刻認識到，自已就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廣大群眾一員，一千萬對於我來說就是天文數字，除非有大佬帶我，或者哪天像爽文裡的男主一樣覺醒個系統，不然這輩子都不會賺到這麼多錢。”
章寒現在不想和郝永爭論這個，但眼下賺到一千萬確實不容易。
“所以呢，解決的辦法是什麼？”
郝永推了推眼鏡說到：“等。”
“等勾......”
章寒下意識地就要爆粗口，但看到一旁眨著眼睛的郝巧，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如果我能等的話，還這麼焦急幹什麼？十年的時間，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郝永冷不丁問道：“難道，你還想要繼續追求張雅？”
章寒沒承認也沒否認：“你別管，反正現在的人生不是我想要的人生！”
郝永深深地看了一眼章寒，解釋道：“我說的這個等，不是讓你毫無目的的躺平等待。”
“章寒你照一下鏡子，覺得自已有什麼魔力可以讓一個白富美和你同居扮演夫妻三年？”
“據我所知，每次過年的時候你們回的可都是你的老家，人家憑什麼陪你演戲？”
“你配嗎？”
郝永的話很難聽，但章寒一點都不生氣。
因為他說的不錯，即使自已再怎麼自戀，也找不到雲芊芊會一直配合自已的理由。
在和老媽打電話的時候，他就知道，雲芊芊在盡職扮演一個能幹且顧家的好妻子形象。
兩人只是假夫妻，更何況自已還是弱勢的一方，她完全沒必要這麼做。
“那，我該怎麼做？”
“不要去糾結這幾年你和她發生了什麼，只需要考慮眼下你要和她發生什麼。”
“等到你們之間紐帶消失，等到你對於她沒有任何價值，等到她對你厭惡的時候......”郝永頓了頓，“她此刻不願放手的婚姻，會由她自已終結！”
“我......”
章寒陌生地看著郝永，很難想象這是上學時只會出騷主意的好兄弟。
現在從他嘴裡說出的每一個字，好似都夾帶著被社會融合後的冷漠。
也許，他關注的地方錯了。
這五年的時間，人外貌的變化是最小的，真正改變的是人心。
郝永如此，自已何為？
......
“實習因為堅持已見被辭退，二次入職陷入抄襲風波，全職寫作沒有成績......”
坐在車上，章寒捋著自已畢業後前三年的職業生涯。
他的評價是，一無是處。
學生時代的他們總是認為繁華唾手可得，可當他們真的邁入社會叢林的時候，會發現能夠每天有所得都是一種奢求。
章寒承認自已一時之間轉變不了觀念，但也不承認自已會一直失敗下去。
“章哥，加個微信唄，其實我也挺喜歡寫點東西的，以後想向你請教。”
郝巧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車窗前，搖著粉色手機笑道。
“請教倒是談不上，我至今也沒什麼出色的作品。”
“但剛剛你說的什麼失憶啊，什麼協約夫妻啊，我感覺就挺好的，寫成小說絕對火！”
章寒苦澀道：“如果真的寫成小說，那肯定是一篇彆扭到極致的矯情文。”
章寒和她掃了聯絡方式，見她揹著包問道：“要回學校嗎？送你一程？”
“可以嗎？”
“這有什麼不可以的，上車。”
章寒開啟車門，示意她坐到副駕駛。
“好漂亮的車啊，就是內飾簡陋了一點。”
“畢竟你們女孩子都喜歡Benz、Rolls Royce嘛。”
聽到章寒調侃的話，郝巧秒懂爛梗：“但是這個絕對不塞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