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
還是那個熟悉的地方,還是那條熟悉的小路,依舊傳來熟悉的呼喊聲!
可這不是夢啊!那耳刮子打在臉上是真的疼!我又回……
“小子,別多管閒事!”那匪徒大漢滿臉森然,邊說邊把小女孩往車上拖。
“你們逃不了,記住你們的車牌號了……”
“啊呸!”
什麼鬼?難道還要進入預定的軌道?這個白葉言可是無法容忍的,再說了,這臺詞說的也太腦殘了。
“抓住他!”匪徒面色一狠,齊齊圍了上來。
退無可退,匪徒那明晃晃的刀刺了上來,形勢再次變得岌岌可危。
“我,知道了……”白葉言心中瞭然,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噗!”
鋒利的匕首長驅直入,沒入了白葉言的身體就中,帶起了一蓬鮮血,場面慘烈,讓人不忍直視。
但是,沒有痛!
是的,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疼痛。眼前的匪徒開始消散,入眼的一切開始變得支離破碎,耳邊的一切響聲也開始漸行漸遠,慢慢的消失不見。
“呼!”
白葉言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慢慢的睜開雙眼。
此時此刻,他的汗水已經打溼衣裳,緊握的雙拳指甲竟然扣進了肉裡,盤著的雙腿都有些發麻。而入眼的卻是一片藍色的空間。
“這……我這是過去了多久?”白葉言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看著四周有些發呆。
自從來到修仙世界,自己經歷的生死場面已經很多了,相較於前而言,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但當面對自己真正死亡的時刻,依然感到害怕、毛骨悚然。
“可能,這就是所謂的心中執念,心魔吧!”
“咻!”
白葉言話語剛落,藍色的空間快速收縮,化做一個藍色的光點,瞬間沒入他的腦海之中。變成一朵絢爛的藍色冰凌,在腦海之中緩緩旋轉,吞吐著神秘的光華。
“夢世!”
在藍色光華佔據了腦海中最重要的位置,白葉言腦海中猛然浮現,他整個人都呆滯了。
原來,這個藍色的光點叫做“夢世”,而且好巧不巧,竟然是萬年前那個主宰大陸,統領修仙世界的青雲劍宗的傳承。
要不要這麼扯淡,這麼巧?
神特麼心中的執念,心魔!搞半天竟然是夢世搞的鬼!虧自己還在信誓旦旦找原因,要不要這麼快打臉?
“哈哈哈!發財啦,小爺終於苦盡甘來鹹魚翻身啦!修仙世界的崽子們,等著給我唱征服吧!”白葉言仰天狂笑,直接被突如其來的幸福砸暈了。
誰能想到,誰能想到青雲劍宗的傳承真的在青雲宗?誰又能想到,這個傳承被我所得!
只能說是眾望所歸啊!
“夢世:以夢入道,入世繁華,以萬物之根本,感悟萬物之本源……”
“生,萬物生靈之意識也,萬物之意識即為生命之根本,世間皆無肉血,皆無軀殼,唯有意識……”
“意識之於命運的改變,由之長生而久視,追求天道,超脫天道,以達長生不朽之高境界……”
“意識不滅,我亦不死……”
感受著入腦的一大串資訊,白葉言心中毫無波瀾,直接就是山崩海嘯。
這簡直就是為自己量身定做的啊!什麼叫牛批,這就叫牛批。
這部夢世功法什麼概念?
簡而言之,夢世就是一部在睡夢中修煉的功法,只要你會睡覺,即使你是一頭豬,你都能夠修得長生不朽,鬥蒼天敗帝王,得永恆。
不,簡直就是為豬量身定做!
而且,他最牛批的地方還不在於此。更為逆天的是,它可以隨著睡眠深度的不同,來改變修煉進度的時間比。
假睡、淺睡,熟睡,深睡,痴睡、醉睡、巨能睡……時間比是一比五,一比十,一比一百,一比一千……以此類推。沒有盡頭。
這已經不是牛批所能概括的了,那簡直就是逆天,用白葉言的話來說,那就是“握了棵草!”
最為重要的是,夢世功法有自己的境界劃分,完全開創了一個全新的體系,那就是睡者、睡鬼、睡王、睡主、睡皇、睡神、睡中仙……
簡直太牛批了有木有!反正我和我的小夥伴是驚呆了!
“天道酬勤啊!天道酬勤啊!”
“只有我這麼厲害的人才會擁有如此機緣,天縱神武不外如是啊!”白葉言嘴角都咧到了耳巴根,哈喇子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完全沉浸在這巨大的驚喜之中。
“咚!”
突然之間,洞府頂上的巨石墜落下來,差點砸在了他的頭上。意猶未盡的白葉言總算回過魂來,屁顛屁顛往外溜。
……
青山之外,白葉言望著滿目瘡痍的大地久久不語。
這個生活多年的地方,這個充滿了同門關懷的地方,這個……已經被夷為平地,如果不是升騰的煙塵訴說這一切,都不會有人知道,曾經的山峰溝壑……額,抱歉、唸錯劇本了。
這個才是正確的。
劇本這種東西,還真是神了。上、床必懷孕,切菜必剁手,說幹完這票就金盆洗手的都掛了,拿了寶物山洞就崩塌了……很常見哈!
總之呢就是應有盡有!
此時,白葉言的身旁站著一個女子,風華絕代、白衣勝雪。只是,在她的表情上,看不到一絲一毫的表情顏色,猶如一塊死木。
厭世,充斥心頭的死意,對人世間極致厭煩,沒有絲毫的人情留戀,這是怎樣一種心灰意冷。
哀!莫大於心死!
這個人,就是周心若。白葉言最為頭疼的存在,只是此刻她醒了。
即使是到了現在,白葉言依然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她。此時此刻,他才發現,眼前的這個女子和自己是何其的相似。
都是孤身一人在這個世界,孤苦無依,都成為了修仙世界好不起眼的存在。即使生命的突然終結,也不會掀起絲毫波瀾吧!
“噠!”
“噠、噠……”
看著周心若慢慢轉身,失魂落魄的向著遠方走去,白葉言心中莫名痠痛,同情她,同時同情自己。
他清楚的知道,如果放任她就這樣離開,那麼她可能就將永遠活在痛苦的回憶裡,成為行屍走肉一樣,再沒有感情溫度。
白葉言知道不能毫無作為,但更加不知道自己該有什麼做為。
“算了,死就死吧!”白葉言狠狠地撓了一下頭髮,視死如歸的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