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常把永遠掛在嘴邊,代表著一種希望,一種願景,可當永遠真正成為現實的時候,真的有想象中那麼美好嗎?
也許永遠,並非象徵著美好,而是無窮無盡苦難的源頭。
……
啪!
皮鞭的聲音響起,抽打在一個赤裸著上身的老人背上,頓時劃出一道血痕,有點點血跡滲出。
這裡是安洛斯山脈,位於永恆星域的第一百三十八顆生命星球,也是永恆星域最大的礦物發源地。
數十個礦工揮舞鋤頭,在烈日下揮灑汗水,勤勤懇懇的挖掘礦脈,他們不敢有絲毫懈怠。
“用點力,就你們這種速度,什麼時候才能挖出值錢的礦物來?”一個肥胖的中年人揮舞著皮鞭,肆無忌憚的抽打在老人身上,似乎很享受這種感覺。
“王老頭,你兒子欠了我們安落集團一屁股的債,現在你還敢偷懶?是準備給我們挖一萬年的礦嗎?”肥胖中年人哈哈大笑,他名為何龍,是負責管理這片礦脈的監工。
“何大人,我已經很努力在挖礦了,欠你們的債我一定會還上的。”王老頭眼中噙著淚水,雙手都有些顫顫巍巍了,但還是用盡全身的力氣揮動著鋤頭。
“你拿什麼還?”又是一記皮鞭抽打在王老頭背上,何龍露出輕蔑之色,笑道:“你知道你兒子欠了我們多少錢嗎?足足二十萬永恆幣!二十萬啊!你挖礦挖一百年都掙不了這麼多錢!”
他一腳將王老頭踹在地上,踏在他的胸口,同時吐了一口唾沫在王老頭臉上,輕蔑的說道:“你說你,活了幾萬年,都這麼大年紀了,還整出個小兒子來,你不嫌害臊嗎?”
一旁,所有的工人都看了過來,卻無一人敢上前阻止。
“看什麼?都不想幹了是吧?特麼給我麻利點,不然今晚全部給我喝西北風!”何龍大聲罵道。
隨後,他又踢了兩腳王老頭,臉上滿是愜意的說道:“看你這老小子今天是挖不了礦了,大爺我今天開心,這幾記皮鞭就當是你今天的工作完成了,趕緊滾。”
“謝謝何大人,謝謝何大人!”王老頭連聲道謝,連滾帶爬的離開了。
“你看,咱打了他,他還得謝謝咱!”何龍滿臉笑意,持著皮鞭在礦脈附近走動,頓時嚇得其他人面如土色,奮力揮動鋤頭,不敢有絲毫懈怠。
“聽說王老頭的孫子快十三歲了,欠了我們安洛集團的錢,這學也不用上了,直接抓過來當礦工得了。十三歲,還能挖幾萬年的礦呢。”何龍的聲音如同惡魔一般,在每個人耳邊響起。
這便是永恆星域的真實寫照,當凡人也擁有了近十萬年的壽命後,他們的生活並沒有變得美好起來,只是得到了更多更長久的苦難。
不止永恆星域,自永恆規則貫穿宇宙為開始,整個宇宙都被永恆規則覆蓋,不論是動物或是植物,所有生靈的壽命皆被延長了一千倍。
起初,人們歡呼,以為這是宇宙繁榮的起始,卻沒有想到成為了苦難的源頭。
……
傍晚,破爛的木屋中,一個唇紅齒白的少年推開木門走了進來,他穿著白藍相間的校園制服,衣服的胸口用金線刺著安洛兩個大字。
他一頭短髮,臉龐雖然帶著稚氣,卻已經有了幾分英氣,俊秀靈動,一眼看過去就能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爺爺,你受傷了?”少年放下書包,看到房中的老人正在擦藥,看著他背上多出來幾條血痕,又是心疼又是憤怒。
“沒事,沒事。”老人輕聲安慰,眼中卻含著淚光。
“是誰幹的,我去告訴巡衛,把他們都抓起來!”少年滿臉怒意。
“唉!沒事的!”老人輕嘆,若是告巡衛有用,他自已就去告了。
“爺爺沒事的,小鐘啊,你一定要好好學習,可千萬別像你那不爭氣的父親。”老人輕嘆,想到那個賭鬼兒子,不禁老淚縱橫。
看到爺爺傷心,王鍾也很難過,連忙說道:“不會的爺爺!我一定會爭氣的,每次考試的成績我都是第一名,等我長大了一定會讓您過上好日子的。”
“那就好,那就好啊!”王老頭感嘆。
老人名為王存祥是王鐘的爺爺,而王鐘的父親名為王煙緣,是一個賭鬼,一年幾乎沒有幾日待在家中,王鍾甚至記不清他的樣貌。
至於王鐘的母親,他從來沒有見過,王存祥也絕口不提,只是在其他人譏諷他的時候偶爾提起過,他的母親似乎被他父親輸給了其他人。
王鍾自小和爺爺相依為命,因為父親欠下了鉅額的賭債,兩人過的很孤苦,好在王鍾成績優異,每科都是滿分,學校因此免去了他的學費,否則他連書都讀不起。
“等我長大了,我一定要買最大的房子給爺爺,請爺爺吃世界上最好吃的食物!”王鍾安慰道。
就在這時,木門被人一腳踹開,一個肥胖的身子擠了進來,正是何龍。
他看了一眼王老頭,又看著年少的王鍾,冷笑道:“考第一名又有什麼用?還不如老老實實跟著我去挖礦。”
“你們想幹什麼?”王存祥驚怒,看著突然闖入的何龍等人,急忙將王鍾護在身後。
“幹什麼?”何龍大步邁了過來,一揮手便將王老頭推開,揪住王鐘的衣領,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
“小東西,你老子欠了我們的錢,你爺爺又年老不堪,現在只能靠你來還你老子的債務了。”何龍獰笑。
“你們,你們這是在犯法!”王鍾大聲說道,因為脖子被卡住,臉色憋的通紅。
“哈哈!”何龍大笑,道:“犯什麼法?你老子欠錢不還才是犯法,不過我看你小子細皮嫩肉的,去挖礦倒是可惜了,你這種小東西應該有很多人喜歡才對。”
“你們想幹什麼?”王存祥聞言,驚恐的撲了過來,卻被何龍一把推開,撞到柱子上撞了個頭破血流。
“不要啊,你們不能這樣對我的孫子,欠多少錢我會還上的,哪怕挖一千年礦,一萬年礦,不論多久我都會還上的!”
王老頭崩潰的大喊,然而何龍根本不予理會,拎著王鍾便走了出去,這時王鍾也看到與何龍同行的人的真面目,他們身穿整齊的銀色制服,正是巡衛。
“不要啊!”
王老頭的聲音在後方響起,他連站都站不起來了,但還是努力的向前爬行。
周圍有許多人都被驚動,卻無人敢出聲阻止,沉默的看著王鐘被何龍抓走。
許久之後,王鐘被何龍扔進了一個鐵籠子裡關了起來,他用力搖動鐵籠,卻發現根本撼之不動。
“別費勁了,要是把你那雙手弄傷了,到時候可就不好看了。”何龍端著一杯茶水,不冷不熱的說道。
“你到底想讓我幹什麼?”王鍾憤怒的看著他,想到爺爺那副悽慘的模樣,也不知道現怎麼樣了,他恨不得立馬掙脫鐵籠。
何龍眯著眼睛,看著白璞的目光中帶著猥瑣之色,他笑道:“你這種細皮嫩肉的小年輕如今可是很受歡迎,尤其一些大人物,口味獨特,若是將你賣給他們,恐怕能掙不少錢。”
“你!你要讓我去賣身?”王鍾驚恐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