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誠笑的肆意,“瘋就瘋了,蜜蜜,我想把最好的給你。”
“等戒託做好了,我要向你求婚!你就準備好做我的新娘吧!”
唐蜜頓時羞紅了臉,“我可沒說要嫁給你…”
當然,回國後她卻遲遲沒有等到許誠的求婚。
她等到的是他第一次夜不歸宿和脖子上刺眼的吻痕。
面對唐蜜的質疑,他們第一次大吵。
他說不過是逢場作戲,她一個家庭主婦根本不懂他的辛苦。
再後來,變本加厲,唐蜜在許誠的車裡發現過許多東西。
女人的頭髮、耳環、口紅…
甚至還有用過的避孕套…
從最開始的不能接受,到最後,唐蜜開始逃避,開始給自已洗腦,那麼愛她的許誠,怎麼可能變心呢?不會的!
許誠那麼成功,難免有女人對他心懷不軌,她才不要中計。
可那枚早就做好的鑽戒,就被許誠放在衣帽間的首飾櫃裡。
兩人之間彷彿默契一般,他不提,她不敢問。
那個小小的鑽石盒像一個遙不可及的夢,唐蜜每每看到,都會恍神。
他還會求婚嗎?
現在想來,許誠多卑鄙啊,他用那枚鑽戒吊著唐蜜的期待,就像主人用一根骨頭吊著他的狗。
看得見卻得不到。
他享受這種高高在上,輕鬆拿捏她的感覺吧!
……
直到現在,許誠真正拿著鑽戒跪在她面前,唐蜜才終於明白。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天吶,有人求婚,好浪漫啊!”
“嫁給他!嫁給他!”
小區里路過的業主興奮的起鬨,將唐蜜從回憶里拉回。
許誠眼裡帶著期盼,“蜜蜜,你願意嗎?”
唐蜜捏著衣角,毅然決然。“我不願意。許誠,你身上有太多女人的味道,多到讓我覺得噁心!”
眾人譁然,沒想到是一場失敗的求婚,沒想到接下來的話更勁爆。
“願意你媽個大褲衩子!”徐淼懸著的心落地,沒忍住開噴。“就你們家那個家庭?不要臉的惡毒婆婆,兩面三刀的小姑子,提不上褲子的你!誰倒了八輩子血黴才會嫁過去!”
“你這種爛褲襠的臭男人,蜜蜜躲你都來不及!”
路人窸窸窣窣讓許誠丟盡臉面,他咬緊牙關,“蜜蜜,我們曾經有過那麼多美好的回憶…”
“和你在一起的那些回憶,現在想起來,只會讓我覺得噁心。”
唐蜜突然想到一句話。
如果回憶有力量,請好好運用這份力量。如果回憶酸臭了,請把它清理掉。
唐蜜想,那些她和許誠的回憶,也是時候清理掉了。
“蜜蜜,”許誠仍舊跪在地上,全然不在乎愈下愈大的雨和路人的圍觀。“我就跪在這裡,等你原諒我!”
唐蜜沒有回頭,走的決絕…
九月底的上江秋意漸濃,寒風凜冽。
許誠跪在那裡痴痴的盯著唐蜜遠去的背影,一動未動。
任誰路過都要多看這個狼狽的男人幾眼。
丟臉嗎?確實丟臉,但此刻的許誠完全不在乎,如果丟臉就能挽回唐蜜,他求之不得。
九點鐘,天黑的徹底。徐淼站在落地窗前,啃著乳酪司康。“蜜蜜,你說許狗還在那跪著嗎?”
唐蜜從烘乾機裡把洗好的邦尼兔拿出來,抖了抖。“誰知道他。”
外面打起了雷,徐淼打了個寒顫。“他那個狗皮膏藥,肯定是做做樣子,早走了。”
夜雨冰冷刺骨,許誠仍跪在那裡。
冰冷的雨水夾雜著淚水拍打在他的臉上,頭暈眼花,他的狀態並不好。
“誠誠哥!你別這麼作賤自已的身體!”程娜打著傘從計程車上下來,給許誠撐起一片小小的避風港。
“你這樣,唐蜜她根本看不到,她根本不在乎你!”
“滾!”許誠用力推開程娜,她說的話沒一句他愛聽。
雨傘被風吹的好遠,程娜倒在地上,一臉心痛的看著推開自已的男人。“這世界上愛你的人不止唐蜜一個!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陪在你身邊!”
“既然你要犯傻,我陪你!”
大雨瓢潑,程娜遠遠的陪在許誠身側,絲毫不顧及自已今天還在生理期。
計程車雨刷不停的搖擺,司機大哥愣愣的看著車窗外的二人,露出不解的神色。
許誠緊緊盯著唐蜜離開的方向,彷彿根本聽不到別的聲音,只祈求能再次看到唐蜜的身影。
可意識卻愈來愈模糊。終於控制不住的眼皮一鬆,倒在雨地裡。
“誠誠哥!”程娜大喊著上前,趕緊招撥出租車司機幫忙。
司機大哥趕緊下車,沒想到看熱鬧還接了個活…
回到別墅,程娜忙前忙後的幫許誠換上乾淨的睡衣,全然不顧自已渾身冰冷溼透和小腹傳來的陣陣絞痛。
好不容易把許誠安撫妥當,看著躺在床上聲聲呢喃著“蜜蜜”的男人,程娜的恐懼再次浮上心頭。
想起他白天心如死灰的跟她提分手,徐製片又冷冷的告訴她那個角色還是唐蜜的,程娜只覺得自已的心更冷了幾分。
這是她好不容易從眾多情人中脫穎而出,擠走了唐蜜成功上位的男人。這一路走來的艱辛,只有她心裡清楚。
她沒有更好的選擇了,許誠就是她唯一的出路,想到這裡程娜目光幽深。
她慢慢的站起身來,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走進浴室。
開啟水龍頭,冰冷的涼水傾瀉而下,她裹緊手臂卻依然瑟瑟發抖。
下腹的刺疼如電鑽攪動一般,在冰水的刺激下,疼痛被放大千倍百倍。程娜咬著牙,硬是沒吭一聲…
司機來接徐淼走的時候,她特意讓司機開去許誠跪著的的那條路,看到空空如也的路面,徐淼諷刺一笑,給唐蜜發去微信。
[許狗那個狗東西,早不在這了。]
唐蜜回得很快。[誰在乎,路上注意安全。]
開啟陸時宴的微信介面,他依然沒回訊息,徐淼小聲咕囔,“男人啊,沒一個靠得住!”
半夜十一點,唐蜜躺在床上回想著白天發生的一切,面試,於慕白表白,許誠求婚…
扭頭看到枕頭邊的邦尼兔,腦海裡猛然出現陸時宴的臉,唐蜜不自覺有些臉紅。
忍不住把腦袋埋進枕頭裡,輕輕嘀咕了一句,“還真是經歷豐富的一天啊…”
門外突然響起沉悶的碰撞聲和細碎的說話聲。唐蜜皺了皺眉,這麼晚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