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三爺心裡頭那個犯嘀咕啊,本以為這事兒能順順當當解決,結果有變數。
夜幕降臨,蘇若離這丫頭總算是從她那夢鄉里悠悠轉醒。一天到晚除了吃飯喝藥就是睡,連自家老爹急吼吼跑到裴府找她,她愣是一點兒風聲都沒聽著。
蘇老爹一到裴府,那可是被當成了貴客一般招待。裴三爺瞅準了這空檔,跟蘇老爹套起了近乎,還冷不丁地提起了結親的事兒。
蘇老爹一聽,整個人都懵了,心裡頭那個嘀咕:“這啥情況?閨女不是來幫官府查案子的嗎?咋沒去衙門,反倒在裴家睡起了大覺?更離譜的是,還沒睡醒呢,人家就急著上門提親了!”
愣了半晌,蘇老爹總算找回點神兒來,擺擺手說:“這事兒啊,我可做不了主,得看若離那丫頭的意思。”
這話一出,旁邊等著聽信的裴家人面面相覷,心裡頭那個無語啊:“這當爹的,也太佛繫了吧!”
大夥兒只好一塊兒眼巴巴地等著蘇若離起床。正等著呢,門外一陣響動,原來是位捕快帶著倆衙役,急匆匆地來了,說是府尹大人有請,讓蘇姑娘去衙門認個人。
這一出接一出的,真是讓人哭笑不得,裴府裡頓時熱鬧得跟趕集似的。
裴三爺一看這架勢,知道事情緊迫,心裡頭嘀咕著:“這丫頭也睡夠本了吧。”於是,他吩咐手下去把蘇若離給“挖”起來。蘇老爹一聽,連忙護犢子:“哎呀,我家若離這孩子,打小就這樣,覺大得很,一缺覺就得補雙倍的時間,才能精神頭滿滿。”
話音未落,丫環就領著蘇若離過來了。只見蘇若離臉色紅潤,眼神清亮,顯然是退了燒,又睡了個好覺,整個人都煥然一新了。她一聽說是官差找她認人,立馬就來了精神,連聲說:“快走吧,別耽誤了正事。”
姑母在一旁,還沒來得及細看幾眼,裴三爺和蘇老爹就已經帶著蘇若離,跟著捕快衙役風風火火地出門了。
姑母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心裡頭那個琢磨啊:“三爺之前說的‘特別的女子’,我這會兒算是品出味兒來了。”
她自個兒在那兒嘀咕:“這姑娘啊,真是特別到讓人忘了她的長相,忘了她的脾氣,甚至忘了她有沒有啥才情。就覺著吧,哪兒哪兒都透著股子不一樣。”
姑母搖搖頭,笑了:“說起來也怪,我除了覺得她特別,還真想不起她具體長啥樣,性格是柔是剛,才情是高是低,一概模糊。但這就是她的特別之處吧,讓人印象深刻,卻又難以具體描繪。”
“嗯,對,就是特別。”姑母自言自語,心裡對蘇若離又多了幾分好奇和欣賞。
裴三爺並不知道,姑母那邊已經能理解他的“特別女子”說辭,轉眼已經帶著蘇若離踏進了府衙的大門。賈東方大人一見他們,簡單幾句寒暄後,就吩咐手下把萬震山給帶了出來,說是要讓蘇若離親眼瞧瞧。
賈東方特意避開了蘇若離的視線,小聲跟裴三爺說:“三爺,您那姑娘,真是神了!萬震山這模樣,個頭不高不矮,身子骨挺結實,手上那些個疤,一看就是長年累月殺魚留下的。不過嘛,肚子上乾乾淨淨,手腕上也沒抓傷,但這也難說,興許蘇姑娘那會兒力氣不夠,沒能在兇手身上留下啥印子。除了這兩點,其他特徵,全對上了!”
裴三爺一聽,眼睛一亮,追問:“那他招了沒?”
賈東方搖搖頭,一臉無奈:“倔得很,打死不認賬。我這才想著,讓蘇姑娘來露個面,說不定能讓他心裡頭打個顫,鬆了口。”
裴三爺又點了點頭,目光轉向蘇若離,只見她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被押上來的萬震山。那萬震山一路上還在那兒喊冤叫屈,聲音大得能掀翻屋頂,可蘇若離的臉上卻是一片平靜,彷彿這場景與她無關似的。
裴三爺心裡暗暗佩服蘇若離的定力,同時也好奇她會怎麼應對接下來的情況。
萬震山一瞅見蘇若離,跟炸了鍋似的,大聲嚷嚷:“我沒見過她!我沒殺季老闆!大人,我真是冤枉的啊!”
賈東方沒搭理他這茬,直接轉頭對蘇若離說:“姑娘,你看看。”
蘇若離輕輕點了下頭,慢慢朝萬震山走去。她停下腳步,目光落在萬震山那雙粗大的手上,然後轉頭問賈東方:“大人,我可以檢查一下他的手嗎?”
賈東方點頭同意,心裡也明白,這都過去好幾天了,衣服和氣味早就變了樣,唯一能指望的就是那些傷疤了。
蘇老爹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生怕這壞人突然發難傷了他家閨女。他趕緊挪步過去,緊緊挨著蘇若離站定,心裡盤算著萬一有啥不對勁,自已就得豁出去擋在前面。
裴三爺呢,臉色可就不太好看了。他這心裡頭五味雜陳的,想著這姑娘不是都跟他求親了嗎,怎麼現在還當著他的面,要去摸別的男人的手?他眼睛瞪得圓圓的,看著蘇若離仔仔細細地把萬震山的手翻來覆去看了個遍,心裡頭那個醋罈子都快打翻了。他暗暗咬牙,心想:“這手要是礙眼,我直接給你剁了,讓你摸個痛快!”
眾人就這麼等著,時間彷彿凝固了一般。終於,蘇若離摸完了,她往後退了兩步,站定。那邊萬震山呢,嚇得跟篩糠似的,雙手緊緊捂著,生怕再被碰一下。
在所有人眼巴巴地等著的時候,蘇若離終於開了金口:“不是他,兇手不是他。”
萬震山一聽這話,眼淚鼻涕立馬就下來了,哭得那叫一個慘:“大人啊,您聽聽,小的真是冤枉的啊,冤枉到家了!”
賈東方眉頭一皺,疑惑地看著蘇若離:“蘇姑娘,你確定沒看錯?”
蘇若離堅定地點了點頭:“回大人,我確定。這人手背上的疤痕確實多,但其中有一處特別深,我記得兇手手上是沒有的。”
萬震山一聽,感激涕零,繼續磕頭如搗蒜:“大人,您一定要明察秋毫,還我一個清白啊!”
裴三爺見狀,趕緊走過去,一把將蘇若離拉到了旁邊,生怕萬震山情緒失控傷了她。他找了張椅子讓她坐下,還細心地幫她拂去了衣角的灰塵。蘇老爹也瞅準時機,見府尹大人沒反對,就悄悄地在蘇若離旁邊的椅子上蹭了個座兒。
賈東方則低頭沉思了一會兒,隨後揮了揮手,讓衙役們把萬震山給押了下去。接著,他轉向裴三爺和蘇若離他們,開始講述起季周氏和萬震山之前招供的那些事情來:“根據季周氏和萬震山的供詞,這案子遠比我們想象的複雜……”
說起來這季周氏啊,嫁給季琨也有好些年頭了。外人看著,都說季琨待她不錯,可誰知這床笫之事上,季琨是力不從心,這麼多年了,愣是沒給季周氏添個一男半女。這事兒吧,就成了季琨心裡頭的一根刺,動不動就拿出來戳季周氏幾下,說她這不行那不對的。季周氏心裡苦啊,可又沒法子跟人說,只能自個兒往肚子裡咽,覺得自個兒比那黃連還苦三分。
有那麼一天,季周氏去街上買魚,就進了萬震山那鋪子。您還別說,這萬震山,年輕力壯的,看著就比季琨有精神頭多了。再加上他那張嘴啊,跟抹了蜜似的,對季周氏那是又逗又樂,逗得季周氏心裡頭那個小鹿亂撞啊。
這一來二去的,季周氏就老往萬震山那鋪子跑,買魚是假,想見見那人才是真。萬震山,也是個會看風使舵的,見季周氏對他有意,那就更是賣力地逗她開心,還時不時地說些個讓人臉紅心跳的話。這一來二去的,兩個人就天雷勾地火,乾柴遇烈火,那點子事兒也就自然而然地發生了。
自此以後,這季周氏和萬震山,就是明裡暗裡地來往不斷,那叫一個不清不楚、不乾不淨的。這事兒啊,要是讓外人知道了,還不得鬧出多大的風波來啊。
剛開始那會兒,季周氏心裡頭也是七上八下的,生怕這事兒被揭穿了。可偏偏季琨那人心思全撲在鋪子上,對她啊,那是越來越冷淡。萬震山呢,就像個暖寶寶似的,整天甜言蜜語的,把她哄得那叫一個開心。慢慢地,季周氏的心就野了,膽子也大了起來。
有那麼幾次,萬震山跟她說手頭緊,想借點錢花花。季周氏呢,也沒多想,就偷偷從家裡拿了點銀子給他。這一來二去的,萬震山對她那是越來越上心,黏得跟啥似的。
兩人就這麼偷偷摸摸地過了一年多,季琨愣是一點都沒察覺。可巧就巧在,季琨被殺的前一天,他出門忘了拿賬本,又折回家裡。遠遠就瞧見季周氏打扮得跟朵花似的,滿臉春色地往外走。季琨心裡頭咯噔一下,直覺告訴他,這事兒不對勁。
他悄悄地跟了上去,這一跟,就把季周氏和萬震山的姦情給撞破了。季琨那個氣,當場就把兩人罵了個狗血淋頭。兩人嚇得跟鵪鶉似的,跪在地上求饒,說自已是一時鬼迷心竅,以後再也不敢了。
季琨,雖然氣得要命,但也是個要面子的人。他想了想,覺得這事兒要是報了官,那自已的臉面往哪兒擱啊?於是,他就把季周氏拽回了家,關起門來一頓大罵。
那一宿,季琨心裡頭跟翻江倒海似的。季周氏也不好過,心裡頭也是七上八下的,縮在被窩裡,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是一夜沒敢閤眼。天剛矇矇亮,季琨就坐到了季周氏床邊,嘆了口氣,說:“這鋪子啊,年年虧本,我是真幹不下去了。你瞧瞧你乾的那些骯髒事,我也心寒,不如就把這鋪子賣了,我給你點銀子,咱倆各奔東西吧。”
這話一出,明擺著就是要賣鋪子散夥,還要“休妻”了。季周氏一聽,心裡那個難受啊,跟刀割似的,眼淚嘩嘩地就下來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求著季琨:“相公啊,你這是要了我的命啊!咱們好好過日子不行嗎?你別這樣啊!我錯了,我改”
可季琨鐵了心似的,搖了搖頭:“心意已決,改不了了。今兒我就去找那文掌櫃,把鋪子的事兒給定了。”
說著,季琨還真就出門了,留下季周氏一個人在屋裡哭成了淚人兒。但她也沒閒著,擦乾眼淚,心裡盤算著得找個人商量對策。於是,她找了個藉口,說是給季琨送飯,悄悄溜到了茶鋪那兒,打聽清楚了季琨的去向。
一打聽完,季周氏心急如焚,也沒顧上多想,拔腿就往賣魚鋪跑,找萬震山商量商量。
季周氏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跟萬震山哭訴:“你可得幫幫我啊!季琨他要賣鋪子,還要把我給休了!你說我可咋辦?”萬震山一聽,也是一驚,連忙安慰。
萬震山心裡頭本就對季周氏那點事兒,沒半點真心實意。說白了,就是看她自個兒送上門,還樂意掏銀子給他花,又聽話好擺弄,這才勉強跟她這麼處著。這不,季琨撞破他們那點見不得人的勾當,萬震山心裡頭還擔心受怕,生怕季琨一怒之下告到官府,自已得吃不了兜著走。
正愁著呢,季周氏倒好,自已找上門來了,哭哭啼啼地說季琨要跟她散夥,以後想跟著萬震山過日子。萬震山一聽,心裡頭那個驚啊,差點沒跳起來。心想:這老孃們兒沒錢了還想賴上我?我隨便花倆錢,找個年輕漂亮的姑娘不是更容易?再說了,萬一哪天又遇上個願意倒貼的,我可不幹這賠本買賣!
季周氏也不是省油的燈,一眼就看穿了萬震山的小九九,直接放話:“你甭想甩了我,不然我就豁出去了,鬧到官府去,咱倆誰也別想好過!”
萬震山一聽這話,趕緊換上一副笑臉,心裡頭卻跟吃了蒼蠅似的難受。他琢磨半天,終於想出個主意,湊近季周氏耳邊說:“季琨既然做初一咱就做十五,咱們也不能吃啞巴虧。等他賣了鋪子,手裡有了銀子,你就趁機把他的錢財一卷而空,咱們倆遠走高飛,換個地兒重新開始,咋樣?”
季周氏一聽,眼睛亮了亮,倆人就這麼一拍即合,開始盤算起怎麼從季琨那兒撈一筆大的來。
“咱就等季琨那鋪子一出手,銀子一到手,立馬行動,神不知鬼不覺!”說完,兩人相視一笑,竟然就在那魚腥味兒十足的鋪子裡,又膩歪到了一起,彷彿這買賣和背叛都變得理所當然了。
可世事難料,季周氏哼著小曲兒回府,剛踏進門檻,茶鋪的小李就急匆匆地找上門來,滿臉焦急:“夫人,您可見著老爺了?他咋還沒回鋪子呢?”季周氏心裡咯噔一下,面上卻不動聲色,隨便找了個藉口打發走了小李。
轉身進了屋,季周氏急忙從側門出,心裡沒了主意,想著還是找萬震山來商量對策。這次她可是怕了,上次就是因為不小心被盯上,才鬧得滿城風雨。季周氏學聰明瞭,找了頂斗笠帶著,萬震山也是眉頭緊鎖,提議道:“眼下風聲緊,咱倆還是暫時別見面,先看看情況,再決定下一步怎麼走。”
季周氏聽了,心裡雖是不安,但也只能點頭答應,匆匆告別後又返回了府中。夜深人靜,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季琨遲遲未歸,她的心就像被貓爪子撓一般,怎麼也靜不下來。
正當她胡思亂想之際,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伴隨著官差的嚴厲聲音:“季周氏,速速開門,府尹大人有請,關於季琨一案,需你過堂問話!”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季周氏瞬間臉色蒼白,心裡暗叫不好,卻也只得硬著頭皮,跟著官差去了衙門。
季周氏一聽這話,心裡頭跟被雷劈了似的,原本以為這事兒跟萬震山脫不了干係,結果到了堂上,情況完全反轉了。她瞪大了眼睛,心裡頭那個亂啊,跟被貓追的老鼠似的。
萬震山呢,倒是鎮定自若,一臉無辜:“哎呀,大人,您可得為我做主啊!我那天晚上早早就睡了,啥都不知道,第二天起來才聽說季琨老闆出事了。這事兒跟我可沒半毛錢關係啊!”
賈東方在旁邊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萬震山這傢伙,動機明擺著,蘇姑娘說的那些個線索,他都對得上號。偏偏他說案發時在家睡覺,連個證人都沒有,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還有啊,季周氏那天跟他鬼混完,身上那股子魚腥味,蘇姑娘一近身就聞出來了,這事兒鐵證如山。可蘇姑娘非說兇手不是他,這事兒真是越來越讓人摸不著頭腦了。”
蘇若離一聽,臉色嚴肅起來,正色道:“大人,萬震山此人確實行為不端,若季老闆還在,鋪子賣了錢,他難免不會動歪心思,或是再起爭執。但咱們辦案得講規矩,有罪定罪,無罪也得還人清白。萬震山雖有嫌疑,但若證據不足,就不能輕易定他的罪。”
賈東方微微一笑,拍了拍桌子說:“蘇姑娘啊,本官這回可真是看走眼了,你這腦袋瓜子比我這當官的還靈光。季周氏和萬震山這倆人,心術不正,通姦這事兒板上釘釘了。接下來,本官得好好審一審,看能不能再挖出點別的貓膩來。”
裴三爺在一旁插話道:“賈大人,既然咱們已經能描出個兇手的大概輪廓,那文掌櫃這事兒是不是就能先放一放了?他畢竟是無辜的,您看……”
賈東方擺了擺手,一臉無奈:“裴三爺,您這心情我理解,但咱們辦案得講規矩,不能光憑感覺。蘇姑娘的話,本官自然是信的,可光信不夠啊,得拿出真憑實據來。萬一那萬震山不是真兇,咱們得怎麼向百姓交代?總不能因為本官一句話,就把人給放了吧?所以啊,文掌櫃這事兒,還得再等等,等真相大白於天下,自然就能還他清白了。”
裴三爺一聽這話,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心裡頭跟明鏡似的,知道賈東方這是拿文掌櫃當餌呢。他心中暗罵:這老狐狸,真是狡猾!不過,轉念一想,只要文掌櫃還在牢裡,他裴三爺就不得不繼續追查這案子,畢竟文掌櫃是他的摯友,他不能坐視不管。
裴三爺勉強擠出個笑,對著賈東方說:“賈大人說的是,裴某確實心急了些。蘇姑娘的證詞,咱們都信,可光信不夠,得拿證據說話。”說著,他偷偷瞄了一眼蘇若離,見她眉頭緊鎖,似乎在想什麼重要的事情,心裡不由得心疼起來,畢竟她身上還帶著傷呢。
裴三爺琢磨了一會兒,:“賈大人,您看那賣魚鋪子的夥計,有沒有可能是嫌疑人之一?雖然說他看著瘦弱,但也不能完全排除嫌疑吧?”
賈東方聞言,輕輕搖了搖頭:“裴三爺,那夥計我已經查過了,他身材瘦小,力氣也不大,而且案發當晚他確實是在家裡睡覺,他的父母都能為他作證。所以,目前來看,他的嫌疑並不大。”
裴三爺聽了,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接著又問:“大人,季老闆這事兒,我覺得兇手肯定是提前摸清楚了他的行蹤,要不然也不可能那麼準地找到他。要麼就是臨時起意,但也得是客棧裡的人。您不是案發後就封鎖了客棧嗎?那邊可有什麼新的發現?”
賈東方沉吟片刻:“裴三爺問得好,客棧那邊我已經加派人手仔細搜查了,但目前還沒有發現什麼直接的線索。不過,我們也沒有放棄,畢竟案發現場就在那裡,兇手或多或少會留下些蛛絲馬跡。只要我們耐心查詢,相信總有一天能揭開真相。”
賈東方嘆了口氣,說:“裴三爺,您也知道,那天客棧裡住的人本就不多,咱們一個個盤問了,還真沒找著啥可疑的人。就連客棧周圍的老百姓,我也都問了個遍,都是些平常百姓,沒看出啥不對勁的。”
裴三爺想了想,又問道:“大人,那您可仔細檢查過季老闆的隨身物品?說不定能從中發現點什麼線索呢。”
賈東方微微一笑,彷彿看透了裴三爺的心思,說道:“裴三爺,您是想說,如果兇手是為了錢財,那季老闆的遺物裡肯定空空如也,對吧?但您猜怎麼著?季琨的錢袋還在,裡頭還躺著一點碎銀呢。”
裴三爺一聽,眉毛一挑,驚訝道:“哦?一點碎銀?這可有意思了。大人,依我看,兇手既然能想到栽贓嫁禍這麼複雜的計謀,那留點錢在錢袋裡也是有可能的。不過,咱們得查查清楚,季老闆那天在客棧裡吃飯住宿,這一點碎銀夠不夠花。您也知道,季老闆向來謹慎,不會讓自已身無分文。咱們可以去他之前去過的酒樓、茶館打聽打聽,看看他那天到底花了多少錢,這樣就能大致推斷出他身上的財物狀況了。這樣一來,咱們是謀財害命,還是因情殺人,或是尋仇報復,心裡也就有數了,查起案子來也就更有方向了。”
賈東方聽了裴三爺的話,連連點頭,感激地說道:“裴三爺提醒得是,我這就安排人手,沿著季琨的行蹤,再仔細查一遍。您放心,我賈東方辦案,向來是認真負責,絕不敷衍了事的。”
說完,賈東方便立刻吩咐手下去調查了。裴三爺看著賈東方雷厲風行的樣子,心裡也踏實了不少。府衙這邊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裴三爺便親自駕車,送蘇若離和她的父親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