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上隱隱傳來了松柏的清香,清新馥郁,令人愉悅,不過僅僅片刻,雲汐若便鬆開了他:
“我就說嘛,白大公子的腿,要不了多久就會痊癒的,瞧著你剛剛健步如飛,我真替你開心。”
白停雲瞧著雲汐若一襲鵝黃衣衫,潔白的小臉上,紅撲撲的,那雙眸子清澈似泉水,便盈盈一笑:
“說來,都是你的功勞,我剛剛會走的那天,我特別想去尋你,讓你看看我能走了,可我擔心你不理我,就一直忍住沒去。
對了,這幾個月,你怎麼樣?”
雲汐若看了眼白停雲,這位儒雅公子仍舊和往昔一樣和煦溫柔,遂淺淺一笑:
“多謝停雲提供的屋子,我自然一切都好,不過我來,是想請停雲幫我個忙。”
白停雲聽到雲汐若肯找他幫忙,想到他在她心中的分量不輕,頓時心裡像吃了蜜糖一樣,他不禁扯住了她的衣袖:
“雲姑娘裡面請,咱們回去了再說。”
雲汐若嗯了聲,任由白停雲扯住她的袖子,而後倆人回了白停雲的院子來。
房屋的陳設依舊,還是之前做客時的樣子,雲汐若在白停雲的招呼下,坐在了椅子上,就看著白停雲不斷地吩咐著婢女端茶切水果什麼的,不禁阻攔道:
“停雲,不用那麼麻煩,說來我有事求你,怎好讓你為我忙東忙西。”
“來者是客嘛,何況你還不是一般的客人,小紅,來。”
白停雲自然道,還叫來了丫鬟:
“去廚房吩咐一聲,做最好的飯菜來,就說今晚府中有貴客來。”
“是。”婢女小紅應了聲,離開了大殿。
瞧著桌子上的瓜子、水果,想著飯菜什麼的一一安排上了,白停雲才在椅子上坐下。
他拿起一個竹籤,插了瓣蘋果,便將其遞給了雲汐若:
“雲姑娘,你讓我幫什麼忙?”
雲汐若接過蘋果,淡淡一笑,便將有位病人求醫,需要特殊藥材的事情,向白停雲說了。
白停雲原本面上是緊張,不過聽了雲汐若的話後,他摩挲了下大腿,抿唇一笑:
“我當什麼要緊事呢,不過是三味藥材,有什麼難的。
我爹是鹽運使,每天都在碼頭上活動,認識的商販不計其數,我一會兒便安排人,給我爹送封信,讓她替你把寒冬蛇蛻、七月紅尋到,送入府中。”
雲汐若一怔,是三味藥材,那冰晶呢?
瞧著雲汐若的神情,白停雲又是唇角含笑:
“至於冰晶,你生活的宅子附近就有,那竹林中有一片湖泊,雲姑娘不曾去轉悠?”
“湖泊?我居住的宅子附近有湖泊?”雲汐若很是吃驚。
這下子輪到白停雲扶額了,他悠悠地嘆了口氣:
“早知道雲姑娘那麼愛靜,我該陪著雲姑娘才是,雲姑娘離開白府快兩個月了,難道從來沒有去宅子後面的竹林轉悠過?
竹林深處有片湖泊,是天然形成的,湖泊底部便有一條冰晶岩脈,裡面的冰晶要多少有多少。
幸好這岩脈不是金銀,不然那宅子能不能保得住,怕是都兩說。”
“一整條冰晶岩脈?那我要是將它拿到市場上賣,豈不發財了?”
“發財,就知道發財,”白停雲有些嗔怒,轉而面上卻換上了一副如沐春風的表情:
“這冰晶岩脈確實是個令人驚喜的發現,可惜它分為有毒、無毒兩種,很多人淘到了有毒的冰晶,被冰晶毒死,這才讓人斷了靠冰晶發財的念頭。”
雲汐若瞧著白停雲說的頭頭是道,不禁對他心生佩服,於是問道:
“那停雲,你是懂得冰晶怎麼分辨的有毒、無毒了?”
“自然。”白停雲信誓旦旦說著,而後起身,去房間尋了一個琉璃瓶子出來:
“我爺爺是靠冰晶起家的,所以從我父親起,我們白家的男兒,都知道冰晶的分辨方法。
冰晶多以白色、綠色為主,質地非常堅固,但是有毒的冰晶,因為摻雜了礦物質,質地不純,所以將這個藥水,塗在上面,它就會變色,變成灰色,紫色,紅色等。
但是無毒的冰晶,塗了藥水後,什麼顏色都不會變。”
話落,白停雲將瓶子遞給了雲汐若。
雲汐若晃動了下瓶子,感覺到了裡面的晃動聲,不禁悄聲問道:
“停雲,這藥水是不是不能碰?”
“最好是不要碰到,不過萬一碰到了的話,也不打緊,這藥水經過數年的更新迭代,是不會對面板造成損壞的。”
雲汐若瞧著這藥水,頓時咯咯笑了開來:
“不成想,這藥水竟然這麼好,但是那冰晶在湖底,我若下水尋它,湖底該不會有什麼生物吧?”
白停雲再次無語地搖起了頭,而後用一雙含情脈脈地眼神看著雲汐若:
“雲姑娘,那湖水是地下泉水生成,有療傷祛病功效,為了防止野獸出沒,我早已在周圍栽植了草藥,防止怪獸入侵。
等回去後,你可以去泡泡澡什麼的,也好強身健體。”
聽白聽雲這麼說,雲汐若頓時有暴殄天物的感覺,自已住在神仙聖地,竟然都未發現這麼個存在。
不過她的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了一個畫面,自已似乎去過一個滿是竹林的地方。
那片竹林茂密幽深,裡面長著蘑菇、鮮花,當時,她挎著籃子,在竹海中走著。
不過沒有走多久,她就退出了竹林,和當時一起來竹林的小朋友。
他們說,竹林太深了,擔心迷路。
白停雲說的那片竹林,和記憶中的那片竹林好像,莫非自已幼年的時候,確實來過這裡?
雲汐若有些頭暈,不過此時,耳邊傳來了婢女的清脆聲音:
“世子,飯菜做好了,這就傳飯?”
“傳吧,再不傳,雲姑娘都餓昏了。”
婢女淡淡一笑,出了屋子,而後很快,婢女們魚貫而入,手中端著各式菜餚。
“吃吧,愣著做什麼,吃完了飯,我給我爹寫信,讓他去弄這些藥材。”
雲汐若點了點頭,拿起了筷子。
而一條蜿蜒曲折的小路上,一襲硃紅衣衫的南宮焰正歪在轎子上:
“劍一,此刻到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