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
賀野好奇的打量著房間的陳設。
想來,之前不回家,就是在防控局,所以才不接他影片。
時卿拿出一張支票,推送到賀野面前。
支票上蓋有防控局的章,數額是二十億整。
“其中十六億是你在拍賣會的出資,剩餘的四億是感謝你在我紊亂期的照顧。”
拍賣會上賀野並非是想買人,而是想救他。
本質上與買賣是不一樣的。
賀野原本還算愉悅的臉瞬間耷拉下來,黑成了鍋底。
“四億?”
拿著支票看了又看,惱火道:“你把我睡了四個月,我就值這點錢?”
他像是缺這點錢的樣子嗎?
拿錢買斷。
當他是什麼出賣身體的不要臉的Alpha嗎?
時卿雙腿交疊,手合十放在大腿上,背靠辦公椅。
眸子清泠泠的,“這是對你照顧我的感謝。”
“嫖,犯法。”
這是有本質區別的,根本不能混為一談。
冬夜寒星般的瞳眸,明澈中帶有涼薄的眼神,平視的視線,透出一股不可抗拒的上位者氣息。
坐在那裡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身上的軍裝威嚴肅穆,神聖不可侵犯。
賀野看著對面人的目光帶著熊熊怒火,直接把手裡的支票撕了個粉碎。
單手撐在辦公桌桌面上。
身體前傾。
逼近。
另一隻手捏住了時卿膝蓋上的兩隻手。
猛地用力,把人拉至身前。
“時卿,你想跟我玩兒完?”
賀野一字一頓,說的咬牙切齒,“我現在也明確的告訴你。”
“你在做夢!”
什麼時候開始喜歡的呢?
他也不知道。
從小時候開始,他的生命裡就闖入了一個耀眼奪目的人。
以逗時卿生氣為目的,到見不得時卿身邊出現別人,再到嫉妒、吃醋。
一切感情都是那麼的自然,自然到他自已的沒察覺。
可他愛的人不喜歡他!
握住手腕的手用力緊繃到發白,手背上的青筋凸起。
兩人的距離拉得很近。
時卿睫羽微顫,動作間挺拔的背脊沒有一絲晃動,平穩、沒有任何抗拒的順勢靠近。
一雙狐狸眼淡淡的凝視著賀野。
“我不喜歡你。”
語氣平緩,彷彿就是旁觀的第三者,僅僅是在闡述事實,不摻雜任何感情。
賀野聽見這五個字就惱火。
猛的鬆手,再轉身把椅子踹倒,“艹!你就他媽會說違心話,是誰哭唧唧的找我求抱抱?”
“是誰黏黏糊糊的說愛我?”
“又他媽是誰非要跟我負距離接觸?”
眼底浮現猩紅。
氣不過半的,突然湊近。
“卿卿啊,你真是提上褲子就不認人!”
單手遏住時卿的下巴,四目相對,眼底的受傷就這麼明晃晃的闖入時卿的視線。
時卿眸色微閃。
啟唇正要說話,卻被堵住了嘴。
如猛獸般的人用力撕咬,恨不得將他吞吃入腹一般。
雙手撕扯著賀野胸前的布料。
“賀......唔......”
鐵鏽的味道在嘴裡交織,混合著淡淡的雪松味。
有一絲清甜。
又有些回甘。
時卿不能否認,他確實喜歡這個味道。
有部分人在分化之前,身上就會隱隱浮現味道。
記得有次運動會,賀野在橡膠跑道上跑了三千米,從他身邊路過時,隱約就飄過一股自然的清甜味。
當時味道非常淡,似有若無。
不認真去感受,根本就聞不見,之後賀野身上的味道又消失。
他卻明白,賀野以後的資訊素,很有可能就是他聞見的那股淡淡的氣息。
喜歡......
雪松味。
“嘶——”
舌尖被狠狠的咬了一口。
痛的時卿猛然回過神,與那雙不滿的眼睛對上。
時卿不耐的開始反擊了。
伸手直接抓住賀野後腦勺的頭髮,猛的向後扯。
“啊!”
突然的劇痛讓賀野不得已鬆開嘴。
好在時卿也是分開即可,也把手裡的頭髮鬆開。
隨著手指的抽離,兩根頭髮飄在了辦公桌上。
賀野捂著後腦勺,“時卿!你真下死手啊!”
要不是他順力順的快,估計這塊頭皮都要被扯掉了!
時卿擦拭著嘴角的水漬。
薄唇紅豔豔的,水光粼粼,嬌豔欲滴,讓人恨不能再嘗一下味道。
眉頭微蹙,雙唇有些麻的合不上。
眼神中像是藏了刀子,狠狠的剜了眼對面疼的齜牙咧嘴的人。
抽了張紙,把嘴裡的血腥吐了出來。
直接扔進辦公桌旁的垃圾桶裡。
“賀野,誰允許你不顧Omega意願強吻的?”
說話時都還能感覺到舌頭上的刺痛,舌尖的位置。
只是那一點點,最疼。
“那你仗著發熱期就可以對我上下其手嗎?!”
賀野倨傲的揚起頭,“我告訴你!我不是隨便的人,也不缺錢,你玩了我,就要對我負責!”
“不然我就告你調戲良家婦A。”
看時卿的舌頭真的疼,心裡也透露出幾分心虛,殷勤又彆扭的接了杯水遞過去。
時卿嘴裡確實很疼,倒也沒拒絕。
只是聞言冷嗤,“怎麼?你還打算入贅我家?”
“可以!”
賀野嘴角微微上揚,眸中閃爍著綿綿情意。
回答的毫不猶豫。
卻依然鄭重。
直接坐到辦公桌上,像極了一條得到心悅寶貝的大狗狗,喜悅的搖著尾巴,將內心所有的情感,都毫無保留的呈現在他面前。
時卿注視著那雙狗狗眼。
裡面彷彿藏有深不可測的感情,如同浩瀚宇宙中的某一顆星辰,神秘而耀眼。
璀璨奪目。
讓人想要佔為已有。
太直白、熱烈。
時卿不知道自已怎麼了,只覺得有些煩躁。
把人從桌子上拽下來,“賀野,感情不是兒戲,我不會喜歡上任何人。”
“你在拍賣會上救我,無論你出於什麼目的,我是感激你的。”
“在醫院你把我咬出發熱紊亂期,我也不怪你。”
“但容沉說的對,我確實是在利用你。”
“這件事我很抱歉,所以我賠付你拍賣會上的錢,整體來說,你也並沒有吃虧。”
“我們兩清了。”
身上的軍裝很合身,剪裁精確,凸顯出個人的清冷氣質。
釦子嚴絲合縫的扣著,衣領整齊的翻起。
結合眉目間的疏離,給人一種難以捉摸的冷豔。
賀野倏的冷笑一聲。
“時卿,我們這輩子都不可能兩清。”
要纏一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