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家咖啡廳門口。
賀野跟著下車,好奇地問:“你不是不喜歡吃苦的東西嗎?”
咖啡、苦瓜,時卿是看都不會看的。
高中了,吃藥都要做半個小時的心理建設。
這次居然主動來咖啡廳。
“我不喜歡的東西多了。”時卿並沒有否認這一點,只是目光幽深的掃了眼賀野。
狐狸眼裡是揶揄。
賀野心裡暗罵了一聲,黑著臉跟在時卿身後。
居然明裡暗裡的說不喜歡他!
時卿直奔咖啡廳的包間,靠窗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見樓下時卿的車。
“久等了。”
原本約的九點鐘,結果被賀野糾纏,路上又有些堵車,遲到了兩分鐘。
男人氣質儒雅,臉上是溫柔的笑容。
“我也剛到。”
在看見賀野緊隨其後進來,儒雅的氣質有片刻的破裂。
“賀野?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依舊保持著應有的風度,對賀野伸出了手,“好久不見。”
賀野看見這個人就不爽。
簡聿白,從高中起就跟時卿爭第一,兩個人總是在一起做題、參加競賽。
從針鋒相對的競爭,到惺惺相惜的地步,再到後面的形影不離。
最可恨的是,時卿曾經為了這個人對他黑過臉!
“出門沒看黃曆,晦氣。”
賀野直接不管那隻手,“卿卿,和這個人有什麼好說的?走,回去睡覺。”
半擁著時卿的肩膀就準備帶著人離開。
時卿腳步絲毫未動,淡淡道:“不願意待著,可以去車上等。”
轉身拉開椅子坐在了簡聿白的對面。
並且說:“別放心上。”
簡聿白微微一笑,“嗯,小賀總還是跟以前一樣。”
“!”
賀野眸色中透露出狠意,直接坐在了時卿身邊,“你也是沒變呀,虛偽小人。”
同為Alpha。
賀野能清晰的感知到對方若有若無的敵意。
釋放出攻擊資訊素,輕巧的避開時卿,直接打在簡聿白的身上。
簡聿白是A級Alpha,也是萬里挑一的存在,可是在S級的面前,只有被動打壓的份。
瞬間臉色煞白。
“賀野,你什麼意思?”
上來就放資訊素。
賀野隨意的把胳膊搭在時卿身後的椅背上,以一種佔有及庇護的姿態,傲視群雄。
“沒什麼意思啊,就純粹看不慣你裝模作樣。”
表面上文質彬彬,背地裡內心齷齪。
時卿蹙眉,“賀野,再胡鬧你就給我出去!”
賀野更不爽了。
又因為這個人兇他。
可到底是把資訊素收回,也讓被壓制的喘不過氣的簡聿白,得以恢復呼吸。
“嗷,自已不行,怪路不平啊。”
賀野對簡聿白翻了個白眼,把推在時卿面前的咖啡,又給推回去。
在外面要不是顧及時卿的顏面,這杯咖啡就該出現在簡聿白的臉上,想把時卿扛回去好好教訓一頓!
扭頭叫服務員送了兩杯白開水。
簡聿白眸中沉了一瞬,臉上卻還是不放在心上的笑容。
可是在聞見時卿身上有賀野的資訊素時,險些繃不住,撐著桌面站起身。
“時卿,你!”
怒愕的瞪著眼,手緩慢的攥成拳。
這股資訊素是從內而外散發的,也意味著時卿被標記了。
是臨時標記。
又或許是......永久標記!
時卿面如冠玉,目若朗星,陽光落在他的眸子裡,星星碎碎漾著光。
乾淨中透著微涼,“聿白,約你出來的是有事要談的,無關緊要的事先擱置在一邊吧。”
簡聿白看賀野的目光彷彿淬了毒。
無可奈何的拳頭放在桌下,緊繃的在發抖。
另一隻手拿起咖啡輕抿一口,“你的提議我能接受,我可以做明面上的槍,可是想要搞到郊外那塊地皮,我們目前的資金並不理想。”
垂眸間斂去了之前的情緒。
又恢復到了那個風度翩翩的簡聿白。
時卿點頭。
拍下地皮只是第一步,後續的發展也將是一筆不小的投入。
“沒關係,我跟Mr.Sotiris可以再商討一下,這塊地皮拿下將會有巨大的商業前景,總不能給時家那麼大一個便宜吧。”
時卿握著溫熱的水杯,看著裡面清澈的開水,目光猶如深淵裡不見天日的寒冰。
對於他母親的一切,他都要拿回來。
傷害他母親的人。
也一個都不會放過。
這塊地皮,也只是開胃菜。
之後又商量了一些細節,一直聊到了中午,簡聿白用電腦簡單的記錄了一下。
“那就先暫時敲定,我這段時間先去選址,將法人確定下來。”
簡聿白做事還是很穩妥,“我們之間需要......”
時卿淡淡道:“不必,我很信任你,到時候我會以Mr.Sotiris國內代理人的身份,跟你籤正式合同。”
簡聿白聽見這話,明顯的開心的些。
把電腦合上,“時卿,你有任何困難都可以找我,不需要......”
目光掃了眼一旁認真打遊戲的賀野。
繼續說道:“做任何違背自已意願的事。”
這句話說的在場三個人心裡都不舒服,尤其是賀野,把手機塞到時卿的手裡。
站起身,“怎麼?不經過你的允許,就是違背自已的意願?你家住海邊嗎?管那麼寬!”
拉著時卿就要走,“事情說完就走吧,我買了電影票,咱們看電影去。”
時卿嘴角不經意的上揚。
難得的沒有反駁。
跟著賀野身後走,扭頭道:“回見。”
“見什麼見?見個屁。”
賀野瞧時卿並沒有想要掙脫的意思,就把人直接拉進懷裡,摟著腰。
嘴裡嘟囔著,“不準再見他,否則我真......”
要揍人。
話沒說完,就感覺時卿身上出現了一股阻力。
回頭一看,是簡聿白拉住了時卿的手。
賀野覺得這一幕刺眼極了,推了把簡聿白,把時卿護在了身後。
“沒人教過你要跟人保持禮貌距離嗎?”
在談話的時候,就已經很容忍了。
要不是時卿把手機給他玩,在哄他,他早就爆發了。
說話就說話,那一雙眼睛有必要一直盯著人身上看嗎?
現在倒好。
他的忍讓,成為了這個人囂張的資本。
簡聿白撣了下被推的地方,“時卿,作為朋友,你隨時可以向我傾訴。”
“你算個什麼東西!”
賀野本來就對簡聿白的敵意大,現在更是火上澆油。
時卿一把拽住賀野的胳膊,禮貌笑笑,“好,我這裡還有點事,這頓飯就先欠下了。”
簡聿白深深的看了眼時卿。
微笑的點頭。
最後是簡聿白接了個電話,著急離開。
賀野在車上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時卿餘光瞟了眼,“有什麼可氣的?”
“你還跟他約飯!”
賀野扭頭不滿,“你知不知道,他也是......”
咬咬牙,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轉而說:“你想報復時家不出贖金,我可以幫你,郊區的地皮你想要,我也可以送給你。”
時家破產。
那群豺狼又拿著錢入股了別的集團。
全都是一丘之貉!
時卿母親的死,根據調查來看,也沒有那麼簡單。
時卿發動車輛,似乎並沒有心動。
只是說:“他也是瓜分我母親股份的罪魁禍首之一嗎?”
這是賀野沒說完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