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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肯定沒憋好屁

“村花,這有個大螃蟹。”

美霞在礁石下發現一隻螃蟹,她不敢抓,急忙叫米慄過來幫忙。

這時,小林偷偷往最大礁石那邊走去,他聽爺爺說那個大礁石下面能抓到大螃蟹。

“嚯,這個石蟹真大。”米慄戴著勞保手套,抓住螃蟹背後,把它拽出來。

“小林,快來看。”

美霞回過頭去,到處都看不到小林身影。

“村花,小林不見了。”

把螃蟹扔進桶裡,米慄站起來左右張望,礁石上看不見他。

“小林!小林!”

“小林,你在哪?快回來,要漲潮了。”

小林妹上來拉拉米慄衣角,指指海崖下大礁石,小聲囁嚅:“村花,哥哥去那抓大螃蟹了。”

“糟了,那是潮水最先淹沒的地方。”米慄急忙把孩子們抱到安全地方。

她叮囑孩子們呆在原地,千萬別下海,要是潮水漲上來他們還沒有回來,就立刻回去喊人。

青漁村每個海角她都很瞭解,海月崖旁邊礁石群那有暗流,要是自已讓小林遇到危險,罪過就大了。

她脫掉鞋,向礁石游過去。

“村花,救命啊!救命啊!”小林腳踩進礁石縫隙裡,拔不出來。

海水已到小林肩膀。

“村花,救救我,我在這。”小林哭了起來,“對不起,村花,我應該聽你的話,不往大礁上跑。”

“村花,快來救救我。”

小林看著沒上來的海水,聲音裡透著驚懼。

奮力游到大礁石上,米慄站在上面,“小林!小林!”

她趴在礁石上,往下面張望。

“村花,我在這。”

“小林,別害怕,我馬上下來。”

“村花,我腳被卡住了。”

“我知道了,小林別緊張,我會把你拽出來。”米慄儘量讓自已聲音平靜些。

她看了看礁石周圍,一個猛子扎進海水裡,游到小林身邊,她嘗試著拽了拽,沒有成功。

小林直喊疼。

她浮起來深吸一口氣後,鑽進海里,潛到他腳下,試著前後移動看能不能挪出來,但還是不行……

浮出水面,米慄換口氣又沉下去,撿了塊石頭,用力把礁岩敲碎一小塊,小林得以脫險。

“小林,踩著我肩膀,爬到岩石上去。”

看小林爬到大岩石上,米慄鬆口氣,“小林,待著別動,現在是漲潮時間,待在石頭上比較安全。”

米慄想找個地方上去,但是潮湧越來越洶,把想爬上石頭的米慄捲進海里。

“村花!”小林看著被捲走,尖叫起來。

在岸上的美霞見狀,立即跑回村裡叫人。

剛到村口,南錦時看見一輛熟悉的車,劍眉立馬皺起來。

他把車停下,就聽見一個熟悉聲音。

“大哥,大哥,救救我。”

尋聲望去,南錦時看見了騎在黃葛樹上的人,樹底下趴著一條老黃狗。

他慢慢靠近黃葛樹。

大黃感覺到殺氣,立刻爬起來,警覺地立起尾巴。

不過,南錦時眼睛一瞪,大黃“嚶嚶”兩聲急忙跑開。

南錦宸此刻內心:我去,大哥這能嚇死人的氣場是怎麼練出來的?

“滾下來吧。”南錦時瞥了一眼樹上,轉身想往米慄家走去。

“大哥,大哥,等等我。”南錦宸趕緊滑下去,跟上他。

“村長,不好了,村花被捲進海里了。”

美霞邊跑邊喊。

南錦時叫住她,“美霞,怎麼了?村花怎麼了?”

“南叔叔,村花去找小林,被大浪捲進了海里。南叔叔~~快去救村花。”

“在哪?”南錦宸急忙問。

“海月崖大礁石那。”美霞抽泣著。

“美霞,你去找村長。”南錦時拍拍她肩膀。

兩兄弟同時衝了出去。

大浪裹挾著米慄,撞在礁石上,她頭上有血滲出來。

在浪裡翻騰的米慄吐槽自已:討了一輩子海,卻被海纏住了。

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儲存體力,等待救援。

米慄放棄掙扎,隨著洋流往遠處漂去。

“回去要讓村長把這圍起來,掛上安全標識,太危險了。要是遊客遇險,青漁村旅遊就渺茫了。”

沒看出米慄有驚慌表情。

跑到海月崖邊,南錦時直接跳了下去。

“大哥,你……米慄都沒看到,你跳什麼……”

話音剛落,他看到被海浪托起的米慄。

南錦宸脫掉鞋,掏出車鑰匙連手機一起丟在草坪上,跟著跳了下去。

“哎,我怎麼覺得頭暈~暈……”

米慄在昏倒之前,恍惚間看見一個男人朝她游來,是南錦宸嗎?

吸進一口氣,南錦時往下潛去,將墜入海底的米慄拉出水面。

跟上來的南錦宸幫著大哥把米慄送回岸邊。

“大哥,栗子頭流血了。”

“閉嘴!”

南錦時抱著米慄往上面跑去,並讓南錦宸叫康南醫院救護車馬上過來。

再次醒來,米慄發現自已躺在熟悉房間裡。

怎麼來了南家?

她往旁邊看去,自已手被拽住,“南錦宸,鬆手!”

……

“南錦宸!”

……

艱難地把手抽出來,米慄起床開啟窗戶,發現天已見亮。

“嗯。”感覺到亮光,南錦宸抬起頭來,“栗子,你醒了?”

他跑過來,雙手放在她肩上,“頭疼不疼?還有哪不舒服嗎?”

米慄摸摸自已的頭,繃帶下面有隱隱痛感。

她點點頭,“嗯,頭有點痛。”

南錦宸抬手碰碰她鼻頭,“傻女,流那麼多血,怎麼可能不痛。”

聽到這個熟悉口吻,米慄眼裡閃過微漾,心裡柔軟的地方被戳了一下。

“我想喝水。”她坐回床邊。

“好,你等著,我馬上去給你端。”南錦宸麻溜地推開門,跑下樓去。

看著他背影,米慄心理防線在潰堤。

不大一會兒,秦好跟著過來看她。

“乖乖,你好點了嗎?”

“嗯,好多了。”米慄點點頭,“抱歉,讓南媽媽擔心了。”

“想吃什麼?我請王嬸幫你做。”秦好摸摸她臉蛋。

“海鮮粥。”米慄露出笑容,“還想配一碟小菜。”

“好,沒問題。”秦好站起來,“錦宸,照顧好栗子。乖乖,稍等一會。”

米慄略帶撒嬌口吻,“好的,謝謝南媽媽。”

“栗子,你還喝水嗎?”南錦宸端著水,遞上去。

米慄搖搖頭。

“栗子。”南錦宸放下水杯,突然湊到她眼前,滿臉笑意,“栗子,你真的喜歡我?”

凝望他許久,米慄淡淡回答:“那是以前的事,少不更事,現在不喜歡了。”

“別呀,栗子可以喜歡我的。”南錦宸的腦回路清奇,栗子說喜歡他,讓他精神上得到巨大滿足。

“那你會喜歡我嗎?”米慄反問。

“我……”南錦宸湊到耳邊小聲道:“我可以悄悄喜歡你,但不能讓小樰知道。更不能讓外界知道,不然你會被罵小三的。”

果然,不能對他抱有任何幻想。

米慄沉口氣,“你這麼為了我著想,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

“不用謝。那我們說好了,你只能喜歡我一個人,不能再去相親了。”南錦宸把她的手握在掌心。

輕嘲一笑,米慄抽出自已的手,“南錦宸,你對我到底抱有什麼樣的感情?戀人嗎?顯然不是。親人嗎?你的舉動明顯不像。”

“怎麼不像親人?”南錦宸自已也說不上來,就是覺得栗子在別的男人懷裡,他會非常不爽。

“我們在一起二十八年,沒有長時間分開過,這不是親情的最好體現嗎?”南錦宸把她額頭上從繃帶裡跑出來的頭髮撩到耳後,“形影不離的我們早就不能分開了。”

南錦宸這話說對一半,形影不離長達二十幾年的人,要想分開,真不那麼容易,不管做什麼都會下意識想到對方。

“南錦宸,我還是那句話,沒有誰離不開誰,只是需要一點時間而已。我們別在出現在對方視線裡,時間會淡化一切。”

她如今才想起來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這句話。猶豫不決還不是因為放不下,少男少女那段時光太美好了,讓她產生了誤差。

在草原上騎馬,在沙灘上看夕陽,在向日葵花田裡奔跑,騎著腳踏車在棠城八街九陌穿梭……那段日子彷彿是時光加在他們身上的濾鏡,很美,美到不真實。

以至於她到現在還念念不忘……

“不行,好栗子,我們可以是靈魂……”他伴侶二字還沒說出口,就被打斷。

“閉嘴,南錦宸,你在說我會抽你。”米慄站起來,推開他,“滾出去!”

“栗子,你現在情緒怎麼越來越不穩定,是不是到更年期了?”南錦宸又開始犯二。

“滾,滾,滾~”米慄看著這個永遠幼稚又天真的男人,心裡有無力感在徘徊,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那個純真男孩成長之後沒有成熟,變成了夾生飯。

南錦宸把她按回床上坐著,“不滾,我還有事要拜託你呢。”

“我就知道,你專門跑到青漁村來,肯定沒憋好屁。”

“栗子,你幫幫我,我現在成窮光蛋了。”南錦宸蹲在她面前故作可憐,“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