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陳言去向班主任送別,在學校時也多虧是老班罩著,才能安穩度過高中。
對老班他也沒隱瞞,實話實說,老班聽到後倒沒有很驚訝,而是欣慰地看著陳言。
除此之外陳言在這座城市也沒有其他牽掛了,接下來要開始的就是新的征程了。
陳言打包好行李箱,將小黑先收進御獸空間裡面,就前往飛往飛弧市的飛艇。
陳言坐在等候廳,他習慣早點到達,這樣遇到突發情況也不會驚慌失措。
“不愧是聶少,要去飛弧市選取初始御獸,我記得那些飛行御獸都很稀有。”
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陳言望過去,看到一個染了個囂張的黃毛周圍圍著幾個恭維他的小弟。
陳言無奈地嘆氣,這個聶梓就是看不慣他的公子哥之一,壞事倒沒做多少,只是小弟喜歡嘲諷。
陳言只好換個地方等待,不想生出事端,要是被他們看到他都能想象到小弟們又會怎樣嘲諷。
半個小時後,一張黑色的帷幕降在大地上,抬起頭來,發現是頭白色的橢圓形“巨物”,白色之下是磚紅色的船艙。
陳言起步走去,這還是他第一次坐飛艇。
順利地來到自已的位置,人生第一次出遠門,沒有不安,倒是有種愜意感。
飛艇到達飛弧市要5個小時,在到達之前陳言只好用學校教的初級冥想法修煉。
烈火,焚燒了街道,破敗的旗幟沾滿乾枯的血痣,一個男子捂著腹部的傷口搖晃地前行,血液順著地面流向一處祭壇。
呼吸困難,意識模糊,世界的一切在遠去,猙獰的血獸從祭壇中浮現,戲謔地看著男子。
而後,一張遮天蔽日的血手從天而降,覆蓋天闕,男子只是平靜地望著,即便身死之前也未曾膽怯。
下一刻,陳言猛地睜開眼睛,重重吐出一口濁氣,擦去額頭流下的冷汗。
“是太累了嗎?竟然睡著了,還有剛才那個畫面,是吸收的其他世界的我的記憶嗎?”
但那街道、硝煙的氣息、血手的壓迫,一切的一切都太過真實,就好像是自已真實體會過的場景。
陳言晃晃腦袋,決定先不想了,反正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先生,需要飲料嗎?”
這時,一個空姐推著小車來到座位附近,禮貌地詢問。
“來個礦…”還未等陳言說完,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傳來。
下一刻,巨大的轟鳴聲從前面的駕駛室傳來,而後劇烈的搖晃隨之而來,乘客驚慌失措地尖叫著。
陳言第一時間將空姐拉到自已的位置上,而自已靠記憶碎片中的技巧用御能吸附地面,穩固住身形。
過了一會了,飛艇終於穩定,但陳言的感知一直在示警,御獸空間中的小黑也傳來感知到駕駛室的不祥氣息。
沒有理會空姐的感謝,陳言的腳下悄無聲息地出現一灘黑色物質,而後消失不見。
這是陳言悄悄放出了小黑,小黑用深淵潛行藏匿起來。
按理來說,陳言剛覺醒應該做不到這麼高精確的召喚,但界之書覺醒時吸收的記憶碎片中最先消化的就是各種御能的使用,所以現在做到這些還是輕輕鬆鬆的。
正當乘客還在騷動之時,臨近頭等艙的駕駛室門被開啟,一箇中年男子走出。
最近的空姐認出了這位副艇長,就要上前詢問。
下一刻,沒等其開口,空姐的頭顱就被摘下來,其臉上還留著一臉茫然。在其殘軀噴湧的血液下副艇長額頭咧開一張血淋淋的嘴巴,伸出舌頭舔舐著落下的血液,一臉陶醉。
“啊!”大部分乘客都被這一幕嚇得驚慌失措。
“各位,為成為我神的祭品而光榮吧!”其張開手臂放開身子沐浴在血液之中,周圍的空間散發出扭曲的能量。
看到這裡陳言也知道這是邪神教的襲擊,而且連副艇長都是他們的人,很明顯這是有備而來。
“你這傢伙,受死!”
兩個壯碩的男子突然暴起,召喚出兩頭巨猿,強壯的手臂附著上銀灰色的合金物質一起衝向副艇長。
“兩個勇者階的祭品,但這麼著急可不好哦!”
只見其拍了拍手,旁邊的一個乘客露出狂熱表情,額頭裂開一個巨口,巨口不斷擴張,直接掀開血淋淋的頭顱,混著紅白色的漿液伸出幾隻暗紅色的觸手,沒等衝來的二人反應,瞬時纏繞住二人,巨猿也被束縛住。
二人漲紅了臉,卻怎麼也掙脫不開觸手,被其在船艙上甩打。
“我神,先冷靜,大餐要一起享用才美味。”副艇長微笑著撫摸暗紅色的觸手,恭敬地說道。
而觸手好像聽懂了,安靜下來。
而被其降臨而來的乘客,更準確的說是信徒,此時已經如行屍走肉般頂著其行動。
陳言此刻也不敢輕舉妄動,剛才他也想叫小黑髮起偷襲,但超脫天賦帶來的強大感知力在那一刻突然感受到有什麼東西降臨。
果不其然,這邪神是英靈階,而且是快要接近傳奇階,即便這只是分身,但幹掉之後絕對會吸引其注意,以小黑進化後突破的鬥士1階上去就是送,就算有九頭蛇座護心鱗保護,但其一天只能擋一次傷害,任何道具都不是永動機,都需要充能。
邪神教只是一個對信仰那些惡劣超凡生物的總稱,他們分為很多個教眾,信奉的是不同“神”。
但邪神都有個特點,它們都有神屬性,而且往往伴隨著邪靈系。
而這兩種屬性註定了它們的種族不簡單。
小黑向陳言傳遞其他艙門的情況,深淵能量可不是邪神那些雜七雜八的混合體能媲美的,加上在深淵世界高超的潛行經驗和虛空生物特有的虛空藏匿,小黑自信不到傳奇發現不了他,再說這邪神也還沒降臨。
“情況不太妙,其他地方也是相同的情景,連飛艇的保安也被滲透了,這座飛艇沒有其他強大的御獸師了。訊號也被遮蔽了。”
陳言用指甲刺著掌心,這是他焦慮時的習慣,用疼痛來讓自已冷靜。
小黑又向陳言傳遞其他艙門的一些教眾的資訊,其中就有這個邪教的名稱——天洞方教。
這個陳言記得在書上看過,是十幾年就被搗毀的邪教,信仰在額頭開個口,他們相信這是連線真理與神明的通道。
沒想到苟活到現在,還組織了這次襲擊,看來當時沒有擊殺這個邪神。
除了副艇長,還有一些乘客額頭也咧開一嘴,披上暗紅色的袍子,驅趕著人們來到飛艇的中心大廳。
在這裡,無論經濟艙還是客房的乘客都被趕到這裡,有些人身上還沾著血漬,臉色蒼白,看一眼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求求你們放過我吧!錢!我給你們錢!”
有人企圖用錢來換取自已的平安,但下一刻便被一旁的教徒一肘擊昏過了。
在這裡陳言還看到了聶智超他們,不過聶智超被一個邪神分身給捆綁著。
“主教,這座飛艇名單情報上擁有英雄級天賦就是他了。”
一個黑袍教徒向副艇長,也就是邪神教的主教報道。
“很好!我神的降臨血陣快好了,就用這優質的靈食為我神獻上我們的忠誠!”
主教張開雙手,包括陳言在內的眾人腳底下浮現血色的巨大法陣。
陳言望著腳下的法陣,腦海中又出現了那個畫面,那個破碎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