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這是上個月的賬本您看一下,從知源開張到現在三個月的時間淨利潤有五萬八千六百兩,除去收購豆子、擴建作坊的成本,每位員工的月例之外,現在我們還有兩萬三千五百兩。
這還是除開雲公子送過來的兩萬兩,如果加上的話,我們的盈利和支出差不多持平。”
耳邊傳來嫣紅噼裡啪啦撥動算盤的聲音,顏芷月一邊聽,一邊翻看賬本,上面算的和自已估算的差不多。
三個月才掙兩萬多兩,後續還要投入更多的建設中,白花花的銀子像流水一樣倒進去,顏芷月心裡在滴血啊,這可是她辛辛苦苦的掙來的銀子,就這樣還沒見過就沒有了。
“嫣紅,你說本王妃就守著現在的作坊和鋪子掙錢怎麼樣?其他的我們都不管了。”
顏芷月說著喪氣話,好不容易掙點錢就這樣沒了,早知道當初就不做那麼大陣仗了。
嫣紅也知道顏芷月不過是嘴上說說,她做的這一切無非是為了幫助百姓罷了,現在這個晉州誰人不知道知源豆腐啊。
“王妃又在說胡話,要是被嬤嬤聽見了又要挨訓了,王妃做的這些根本就不是為了賺錢,而是為了幫助晉州的百姓,您看看巖村那邊有多少人為此而感謝王妃。”
現在顏芷月每次去巖村那邊,四里八鄉的鄉親知道了,都會給她帶各種各樣的東西,有的是一兩顆雞蛋,有的是一顆白菜,還有村民給她送雞鴨鵝的。
而每次顏芷月都會藉故推脫,但根本沒用,漸漸的顏芷月只要每次出去,都會帶回來一些各式各樣的東西,這樣的結果每次都換來夏時淵的一陣好笑,說顏芷月這不是去幫助他們的,而是去打劫的。
現在知源已經發展到如此階段,也不是顏芷月說放棄就能放棄的,再說別看現在是在往裡砸錢,但等作坊全部建成之後,就會有源源不斷的銀子往口袋裡裝了。
“啟稟王妃,杜管事求見!”
忽然門外響起丫鬟的通報聲。
“讓他進來吧!”
自上次從吳師傅家裡回來之後,他的態度如此堅決強硬的拒絕與她們合作,顏芷月便讓杜博康去找另外的琉璃鋪子,不知道過了有沒有訊息。
“見過王妃!”
杜博康一進門便對顏芷月行禮,臉上有一股喜意,難道讓他找的鋪子有眉目了。
“杜管事不知何時如此高興?難道是找到了琉璃師傅?”
“啟稟王妃,屬下並沒有找到,但是就在今天早上吳師傅特意來找到了屬下,答應願意與我們合作了。”
顏芷月挑了挑眉。
“哦?怎麼回事,之前不是堅決不與我們合作嗎,為何又突然改變了主意。”
“這屬下便不知道了,不過那吳師傅找到屬下的時候,點名要想見王妃一面,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與王妃告知。”
杜博康在吳全找到他的時候還很意外,前幾天對他冷眼相待,今天這態度就轉了一百八十度,而且還指明瞭要見王妃一面,這讓杜博康忍不住猜想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顏芷月想著這吳全這樣愛護妻女,也不是是非不分之人,如此反感與她們合作,這裡面肯定有一些隱情,於是顏芷月便答應了吳全的見面。
吳全約見的地方在他的鋪子,等她去的時候,吳全一家早已經在此等候了。
等顏芷月走進去的時候,吳全一家紛紛下跪行禮。
“草民拜見寧王妃!”
“都起來吧!”
顏芷月看過去,之前病入膏肓的吳夫人此時雖說看起來還是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但是精神頭卻比之前好多了,不再是那種蒼白之色,反而看起來有一絲紅潤,想來是藥物起效的原因。
“吳師傅讓人來稟告,說有要事告知,不知道是什麼事?”
吳全聽了顏芷月的問話,神色悲涼,嘴角微微顫抖,竟一時間不知如何說起。
“吳師傅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看吳全這樣,顏芷月忍不住問道。
而一旁的吳夫人也是淚眼婆娑,用手帕不斷擦拭眼淚。
相比兩人的欲言又止,蘭兒卻要心直口快得多,見自已父母一副說不出口的樣子,蘭兒不管不顧的跪到顏芷月面前,說道。
“王妃娘娘,請您為蘭兒一家做主!”
顏芷月詫異,這又是鬧得哪一齣啊。
“不知你讓本王妃為你做什麼主?”
經蘭兒口述,吳全一家原本有四口人,蘭兒上面還有一位哥哥,家裡經營著這間琉璃鋪子。
因為吳全的手藝了得,做出的琉璃瓶精美又耐用,很多高官貴族都喜歡,所以生意很好,每天都有絡繹不絕的人來買琉璃,有時候一個琉璃瓶甚至賣出千兩的價錢。
而壞也就壞在這裡這琉璃瓶上,火爆的生意立即引來其他同行的排擠和眼紅,很多人想霸佔這吳家制作琉璃的法子。
有的人想出高價錢買下吳家的琉璃法子,但吳全這人古板正直不為金錢所動,所以有些人就想出了一招毒計。
於是那些在吳全身上找不到突破口的人,就把主意打到吳全的兒子吳暉身上,當時只有十二歲的吳暉正是愛玩的年紀,那些人就利用這一點讓吳暉染上了賭錢。
一開始也就幾兩銀子,漸漸的幾百兩、幾千兩,等吳全發現的時候,他家兒子早已經在外面欠下鉅額賭債。
那些人為了逼迫吳暉還賭債,便讓他把家裡的製作琉璃的方子偷出來,然而結果可想而知,等吳暉把東西偷出來交給那些人之後,自已也被丟屍荒野。
等吳全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切都來不及了,方子被別人搶去了不說,兒子也丟了性命。
等事後吳全拿著狀紙找到官府,把那些人告到縣衙,可是這些官員早已經被人收買,不僅沒告倒那些人,自已還被打了一頓。
從此之後吳全整個人開始一蹶不振,陷入深深的自責之中,認為這一切都是他的錯,要不是他太過招搖,就不會引起別人的眼紅,他的兒子也不會給陷害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