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梁的朋友們，陸陸續續都來了，一堆的摩托車，炸得震天響，滿條街的住戶都是敢怒不敢言。
蘇玉紅一直拿埋怨的眼神看著曹昆，那意思剛剛讓你走你不走，非要裝逼。
現在好了，走不了了吧？
小梁一邊給朋友們散煙，一邊放話。
“他也叫人了，哥幾個彆著急，不能讓人家說咱欺負人。”
曹昆已經面色冷峻，“我建議你們可以現在就試試，不然一會兒就沒機會捱打了。”
“這麼狂？”小梁叫來的其中一個黃毛挑釁道，“那你是單挑啊，還是群毆呢？”
“單挑怎麼說，群毆又怎麼講？”
“單挑就是你一個挑我們一群，群毆就是我們一群人毆打你一個。”
說罷，人群爆發出一陣大笑，震得嗡嗡作響。
“誒，我怎麼看他有點眼熟啊？好像在哪見過。”
“我想起來了，他是外地來投資的，好像在象牙山開了個什麼廠。”
小梁吐了口唾沫，扔掉菸頭。
“你那個什麼趙哥還來不來？你說你一個外地人，在哥們面前裝什麼大尾巴狼？”
“今天要想不挨這頓揍，也行。”
“我這十幾個哥們，一人加一箱油，在去鎮上最好的館子，請我們搓一頓！”
曹昆挑了挑眉，“我可以理解為，你這是在敲詐勒索嗎？”
“行，小子！”小梁嘴一歪，“今天連你的趙哥一起打！”
話音未落，門外警笛聲響起，鎮上僅有的五輛警車，加上齊三太的車都到了。
十幾輛摩托車都被堵在裡面，一個都走不了。
不是，哥們！
“你，你報警？”
小梁和他的兄弟們，都是滿眼驚愕。
報警就算了，這來了五輛警車，派出所全員出動？
“我看看是誰要連我一起打？”
原來曹昆的電話一直沒掛，所有的對話都一字不漏的傳到了趙所長的耳朵裡。
趙所長從車上下來，跟齊三太一起走進屋。
“趙哥，你可是來得有點晚了啊。”
“我這又是搖人又是通知鎮長，緊趕慢趕才過來，總算是沒耽誤。”
曹昆一撇嘴，“這可得感謝哥幾個講武德，不然我早讓人揍成豬頭了！”
這時候人群裡有人認出趙所長和齊三太了，也包括小梁。
“趙所長，他說的趙哥，是你啊？”
“怎麼？梁文鬥你還認識我呢？”趙所長盯著小梁，目光不善。
來之前，齊三太可是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
這還是曹昆認識他，要是換成不認識的呢？那不就在松山鎮被人毆打甚至勒索了？
你這個所長，還想不想幹了？這正是招商引資的關鍵時刻，鬧出這種事，是生怕人家來投資是吧。
小梁開始陪笑，“趙所長，既然大家都認識，那這事就算了吧，好在也沒鬧出大亂子。”
趙所長還沒答話，齊三太冷哼一聲，“怪不得這幫小流氓這麼大膽子呢？又是群毆又是勒索的，原來是跟你趙所長認識啊？”
“怎麼，有你給他們撐腰啊？你這個保護傘，收了多少好處？”
趙所長汗都下來了，這話說的可就嚴重了啊！
“梁文鬥！我跟你認識嗎？我那頂多叫抓過你兩回！”
“你打架鬥毆的事還少犯了？之前的拘留還不夠是吧？行，這會我多關你幾天！”
“通通給我帶走，一人半個月！少一天都不行！”
趙所長為了烏紗帽，在可輕可重當中，選擇了最重的方式。
你說都沒打起來，拘留半個月太重？
聚眾鬧事，恐嚇投資商，情節惡劣，影響極壞！
拘留半個月都是輕的！
主要是不下手重點，他怕鎮長對他下死手啊。
“你看你吧，我都說了就在我家裡對付一宿，這一出來就整這麼大事兒。”
面對齊三太的埋怨，曹昆也很無奈，“我就剪個頭髮，誰知道就能遇上這事？”
“那現在咋整，跟我回去住還是？”
看了看在角落裡話都不敢說的蘇玉紅，曹昆還是沒邁動腿。
“你回吧，我這頭髮還沒剪呢，剪完我自已找個地方睡就行。”
齊三太也沒多說什麼，提醒他明天別睡過頭就行。
剛才嗚嗚泱泱的一大群人都走完了，店裡就剩下曹昆和蘇玉紅。
剪完頭髮，蘇玉紅把剛剛收的錢，又塞回來。
“這是幹啥？”
“不收你錢，就當給你賠罪了。”蘇玉紅聲音越來越小，“就是能不能請你高抬貴手，讓派出所把小梁放出來。”
“就這點錢，就想買通我啊？”
“我還有錢。”蘇玉紅去拖來裝錢的抽屜，把錢都拿了出來，“都給你，只要你把他保出來。”
曹昆搖了搖頭，“我不要錢。”
“那你要啥。”
“你說呢？”
曹昆似笑非笑的盯著蘇玉紅，看得她慢慢低下了頭。
良久之後，蘇玉紅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就要去關門。
“你說話，可得算話。”
可門關到一半，一隻大手握住了她的手。
“行了，就算你願意也沒用。”曹昆嘆了口氣，“他們出不來的，你給什麼都沒用。”
“為啥？”
費了好大勁，才給她解釋清楚原因。蘇玉紅也一臉鬱悶的坐下來，有些沮喪。
“你對他愛得這麼深沉？啥代價都願意付出？”
“我只是不想欠他的。”蘇玉紅解釋道，“我沒有本錢，這家店是他出錢開的，條件就是要我做他女朋友。”
“早點還清了這筆人情債，我也就能自由了。”
想到偌大個象牙山居然沒有理髮師，再加上開發出來之後人只會越來越多，該有的配套還是得有。
曹昆給了她個選擇，去象牙山。
“這家店他花了多少錢，我替你還。”
“等我那邊建起來，你就把傢伙事都搬過去。”
蘇玉紅又關門去了，在她看來曹昆這麼做總得圖點什麼。
她一個父母雙亡的孤兒，舅舅撫養長大，學習成績一塌糊塗，但舅舅還是送她學了門手藝。
能圖什麼呢？只能是圖她的身子。總不能，是圖她技術好吧？
曹昆這次沒攔著她關門，只是問她會不會後悔。
蘇玉紅眼角噙著淚，搖了搖頭。
最終，曹昆還是選擇去住賓館。
倒不是吃不進嘴，或者有什麼出於道德方面的考慮。
主要是這種哭唧唧的，提不起什麼興致。
她跟條死魚一樣往那一躺，就差喊一句。
來吧，畜生！
有啥意思，沒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