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馬里奧那輕飄飄的話,奧德彪腦筋一時間轉不過彎。
這幫人,壓根兒就沒把解救人質放在心上,他們想的只是以暴制暴,解決不了問題,那就直接幹掉製造問題的人!
真是夠狠毒!
一旦軍隊發起全面進攻,叛軍固然會被消滅,那麼不僅瑪西亞她們難逃一死。
更可怕的是,就連他自已,也可能在這場混戰中“不明不白”地死於叛軍之手。
畢竟,唯有死人才能永遠閉嘴。
這個想法讓奧德彪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他絕不相信馬里奧是出於善意才提醒自已離開。
那傢伙之所以這麼做,無非是因為能從自已這裡撈到不少油水。
如果自已死了,他的財路也就斷了。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坐以待斃。
為了卡米爾,也為了自已!
直接去阻止軍方的行動?那就是送死。
像普里特這種級別的政客,為了維護自已的利益,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絕對不會對自已手下留情。
因為普里特當年也是叛軍,對於這種叛軍,他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出去和衛隊匯合?那也只是暫時的安全。
普里特遲早會找上門來,自已還是難逃一死。
奧德彪有些後悔了,自已當初就不該頭腦發熱,闖進這趟渾水。
阿曼德說得對,有些麻煩,根本就不是他們這種人能夠參與的。
但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他絞盡腦汁,苦思冥想,卻似乎怎麼也想不出一個破局之法。
“老大,乾脆我們讓恩迦納他們衝進來,跟這幫傢伙拼個你死我活算了!”
卡米爾心急如焚,連這種餿主意都能想出來。
護衛隊人數就這麼幾十人,給這些正規軍塞牙都不夠,更何況這些士兵都是上過戰場的。
他確實沒法兒直接攔下普里特他們的瘋狂舉動,但或許有人能行!
“你知不知道有什麼隱秘的小路能溜進機場?就是那種大家都不會留意到的、隱蔽的通道。”
卡米爾有些尷尬地撓撓頭,他以前為了偷東西,從機場後邊兒的一個垃圾回收站偷偷溜了進去。
“不會被人發現嗎?”
奧德彪心存疑慮,畢竟馬里奧他們人手眾多,很可能已經把那兒給封鎖了。
“你就把心放肚子裡吧,”卡米爾得意地笑道,
“那兒就是個不起眼的垃圾站,誰能想到從那兒能進機場呢?”
時間不等人,奧德彪立馬給恩迦納打了個電話,讓他趕緊找到那些被擋在機場外的國外媒體記者,領著他們透過卡米爾所說的秘密通道潛入機場。
既然你們不仗義,那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奧德彪心中冷笑。
他想過,護衛隊絕不能進入機場,否則一旦被扣上莫須有的罪名,就百口難辯了。
蒲隆地軍方已經做好了進攻的準備,但就在這緊要關頭,一大幫媒體記者像洪水猛獸般湧了進來,他們手裡的攝像機對準了那些準備發起衝鋒計程車兵們,“咔嚓咔嚓”地拍個不停。
這讓在場計程車兵們都愣住了神兒。
“普里特總統,我是美聯社的記者。請問您這是要下令部隊進攻嗎?”
各大媒體記者猶如嗅到血腥的鯊魚,紛紛圍上來提問。
他們都察覺到了軍方即將有大動作,這可是個爆炸性的新聞!
無錯書吧普里特內心惱怒無比,這些記者是怎麼混進來的?
面對鏡頭,他不得不保持鎮定。
這些媒體記者的影響力巨大,輕而易舉就能攪動全球輿論的風雲,是名副其實的輿論操控者!
普里特努力擠出一絲微笑,試圖讓自已顯得親切可信,
“各位新聞界的朋友們,非常感謝你們的到來。目前,我們正在執行一項至關重要的解救人質任務,確保人質的安全是我們最首要的責任。”
“那麼,請問為何之前警方要竭力阻止我們進入現場呢?”
一位記者滿臉不悅地質問道,顯然對警方的阻攔行為心懷不滿。
普里特作為政界的“老狐狸”,迅速作出反應,
“說實話,裡面藏匿著一群極其兇殘的叛軍。他們訓練有素,手持重火力武器,戰鬥力極強。我之所以這麼做,純粹是出於對大家生命安全的考慮,絕不想讓你們陷入險境。”
儘管這個解釋聽起來有些勉強,但在場的記者們誰也不願拿自已的生命去冒險。
“可是,”另一位記者語帶譏諷地開口道,
“我們在這裡只看到了一群軍警,並沒見到什麼叛軍的影子。你們該不會是打算強行闖入,然後來個‘清理門戶’吧?”
這位記者對這類事件瞭如指掌,尤其是在報道過非洲的大屠殺之後,他對這些軍人的底線心知肚明。
普里特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如果不是被眾多鏡頭緊緊盯著,他真想將這個多嘴的記者來上一槍!
一時之間,他有些手足無措,畢竟他的真實想法被人看透了。
就在他尷尬地笑著,不知該如何是好時,眼角餘光捕捉到了奧德彪的身影。
他頓時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高聲喊道:
“奧德彪,這邊!快過來!”
看到奧德彪略帶迷茫的神情,普里特迅速迎了上去,給了他一個熱烈的擁抱,並在他耳邊低聲說道:
“兄弟,幫老哥一把,事後絕對不會虧待你!”
奧德彪對此早有準備,他出現在這裡,就是為了這一刻。
“各位記者朋友們,”普里特轉身面向眾人,
“這位是我市的傑出青年奧德彪。為了保障此次營救行動的公開與透明,我們特別邀請他作為企業界的代表,參與並監督我們的行動。”
“所以,剛才那位記者所提的‘僅有軍警參與’的觀點,顯然是不準確的。”
“他真的是企業家嗎?看上去如此年輕,說他是學生我都信!”有記者質疑道。
“確實如此,看上去太年輕了。”其他記者也隨聲附和,臉上寫滿了懷疑。
“這有什麼可奇怪的?”普里特信誓旦旦地說,
“他可是我們這裡地道的企業家,你們常喝的‘透心涼’飲料,就是他公司出的。如若不信,你們儘管去查檢視!”
此刻,普里特對奧德彪簡直是感激涕零。
多虧了他及時出現,否則自已這次恐怕真的無法圓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