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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殺點什麼

時間再次飛轉,桃子結了十八輪,世間過了十八載,那稚嫩嬰兒,也將滿十八歲。

終於,種了六十年的因,長出了鮮綠嫩芽。

不知,這嫩芽到底能否結出他們苦求的果...

......

1998年 06月 05日

“張河!到了!滾出來!”

“來啦!”

隨著一句高聲回應,蒼啷一聲,一把奇怪的長刀出現在一個瘦瘦男孩的手中。這刀身一面有刃,像唐橫刀,但刀尖處卻是一個雙面尖刃,就像劍尖一樣。

往上細看刀把的縫隙中還藏著一些髒汙血垢,只有閃著寒芒的鋒利刀刃能體現出男孩對於刀的保養。

抬眼瞧這持刀後生,掛著些髒痕的黑色休閒褲和黑色純棉半袖蓋不住他瘦弱皮囊,175左右的正常個子看上去只有區區一百斤左右。都已經瘦到不健康的程度了。

瘦得線條分明的臉上劍眉星目,上寬下窄的瓜子臉,高高駝峰鼻為其多綴一些立體感,一張看起來有些成熟感魅力的臉,不過因為年齡和閱歷的限制,反倒很違和的在成熟中夾雜上了稚嫩。

總之大約能評五分俊俏,另外五分基本丟在了太瘦和太年輕上。

若是這成熟感能配得上年齡和閱歷,這俊俏臉蛋兒能多填二兩肉,這張臉便算是不愁老婆了。

這男孩雖然看上去沒什麼力氣,眼睛卻炯炯有神活力四射,有神到給人一種感覺——這人肯定沒什麼夜生活,或者手生活。

帶著這種“人不行但態度正”的氣質,男孩提著刀離開一個亂糟糟的工作桌,出門向著師父的位置走去。

門外二十幾米,一片平整的硬質地面上,一個有些佝僂的背影,身披一件褐色外套,下身與那張河同款黑色褲子。

“倆,整吧”師父沒有回頭,只是含著濃濃東北味兒,略顯冷漠的吩咐一句。

“嗯”

張河走上前,看著地上兩個黑色長條袋子,裡面好似還有些什麼東西在蠕動,應該是活物,似有人形,只是不知具體是什麼,張河提刀,判斷位置,朝著其頭部位置,用力一刀刺下。

“噗”

袋子裡的東西劇烈的抖了一下,便不再動彈。死了。

伴隨著袋子的噪音,張河將刀拔出。

“簌簌,呲啦”

紅色的血液浸染刀尖,張河沒有什麼表情的變化,只有用力時臉上肌肉不自覺的繃緊。彷彿只是隨手刺了一個空袋子一樣,無足掛齒。

右挪一步,提刀瞄準右邊的袋子。

“噗”

又是一刀下去,另一個袋子也不再動彈。

“你整吧,我去秋個錢,馬上回來”

說著師父轉身離去。

“好嘞師父,師父路上注意安全”

張河把刀放在一旁,蹲在地上準備開始拆袋取屍。

拽住拉鎖,一把拽開,揪住袋子側面用力一掀,隨著沉沉的拍擊聲,一具屍體掉在地上。

這屍體身上綁著幾條束縛用的藤蔓,其上還閃著綠光。

而這屍體,長相怪異,非人非獸,又似人似獸。

它前後左右各一條胳膊,下肢也是前後左右四條腿,扁長的軀幹和有些曬黑的面板倒是跟人很像。最不像人的是上面的腦袋,紅色的人形腦袋,腦袋上長著稀疏的半透明毛髮。

一對大到詭異的眼睛像漫畫裡面走出來的一樣。

嘴的位置空空如也,比被縫嘴的死侍還空。

唯獨鼻子還算正常,像是人鼻,除了鼻翼上長了好似腮一樣的詭異東西。

最關鍵的,是其額頭正中一個血洞,那是張河刀法的證明。

雖然經常看這種怪物,張河早已習慣,但還是下意識的把視線挪開它的頭部。

“那啥~”

師父突然在遠處喊話,張河抬起頭看向師父。終於看到師父正臉,光頭圓臉,嘴角和眉頭都向下撇著,純天然媽生無手術無微整大臭臉,給人一種脾氣不好愛打架的感覺。

披著的褂子上還縫著一枚徽章,是用創意字型做的店名:“老六十六靈獸解剖”

據張河猜測,這老六十六跟什麼王老五一樣,是家裡排行。

他也從來沒敢問他家為什麼那麼多孩子,師父也從來不說,張河甚至都不知道這老師姓甚名誰。

不久前張河在這求得個工作的機會,對方只告訴張河,叫他師父就行。

當然了,張河完全無所謂,只要給錢,叫爹都行。別說爹了,叫爸爸都可考慮考慮。

更何況這裡給的錢格外多,雖然日常性的需要精準刀功,經常性的需要專業靈獸知識,偶爾還有高危突發情況。但是,還是那兩個字:錢多。

這六師父大聲安頓道:“他們說有一個不太對勁,你自已注意點,告訴你啊再出意外滾蛋”

“哦,好的師父沒問題”

師父的語氣有些刻薄,但沒有影響張河的情緒,不知道是因為知道自已總出錯,還是因為習慣了師父的刻薄。無所謂,因為什麼都無所謂,錢多。

張河低頭看向自已身下這具怪物屍體,仔細的上下看了一遍,甚至還小心翼翼地上手摸了摸。結果什麼都沒發現。

“不對勁?寄生了還是咋了你倒是說哪不對勁啊,放著人話不說,打啞謎”

找不出癥結的張河心裡暗罵著。

“我就不信了”

張河開始較真,人家能發現不對勁,他怎麼就發現不了,難不成自已腦子就笨嗎。

將怪物屍體翻過去又翻回來,張河開始又一遍的檢查。

腦部按一按,掰開奇怪的眼球看一看,看完頭部又在身上和腳上幾個固定點位摸來摸去,不知道在找什麼。

“再看一遍,不行先拆那個,可能問題在那個上。”

就在張河最後一遍檢查的時候,沒人注意的另一個袋子裡,側面隱隱的好似動了一下,可惜張河並沒有看到這關鍵性的一幕。

“沒有,先看另一個吧”

確定了真的沒有他要找的東西,張河開始折騰另一個屍袋。

拉開拉鍊,拽住袋子,將屍體倒出,跟之前相比,動作謹慎了許多。

一具長相差不多的屍體滾出,將袋子扔到一旁,張河這次沒有上手,而是拿過刀,用刀背在怪獸身上點來點去。

“這也沒有啊...怎麼回事,那就肯定背面了”

反覆檢查了好幾遍,還是沒有,張河直接上腳,蹬住怪物屍體一腳翻過去。

好訊息是張河一瞬間就直接看到了他要找的位置:一個血洞。

壞訊息是那個位置只剩下一個空空的血洞還在滲著新鮮的血。

一瞬間,張河汗毛炸立,猶如一盆冰水澆臉,精神高度集中。

“跑出來了,在袋子裡!”

毫不猶豫的,張河立刻握緊刀柄,向側方爆衝,想要立刻逃離最危險的區域。

與此同時,他最怕的事情發生了,只聽身後袋子“噗”的一聲。

有什麼東西一瞬間將袋子衝了個洞,已經破袋而出。

緊隨著袋子破洞聲,一聲怪異又刺耳的嘶吼聲在張河身後響起。

“嘶~咂!!”

張河想也不想立刻轉身向後倒下,同時拼盡全力向後揮刀。

武器用力揮動,“呼!”的一聲,劃破空氣的聲音響起。

與此同時

“嗖!”

突然剛才那六師父離去的方向,銀光閃爍,一把長刀破空而來,直直射向張河身後。

“啪!鐺啷啷啷...”

張河全身的力氣都集中爆發在刀上,卻狠狠地甩了個空,而這聲音也並非是他發出。

身體因為過度後傾,控制不住倒在地上,張河定睛一看,他前方僅一步的距離,一根約兩米長的滲人細蟲應聲倒地,其頭部的位置已經被削開一個斷口。

指甲蓋大小的頭部咕嚕嚕掉在地上,能看到頭部正中一個長長的尖牙,尖牙上遍佈無數精細倒刺。

驚魂未定的張河看著這個蟲子,它就死在剛才自已所在的位置,如果遲半秒,或者這蟲子再往前探遠一步,這尖牙就扎進自已肉裡了。

再然後,這個蟲子會將兩米多長的身體整條鑽進自已體內,從身體內再一路穿腸鑽心到腦子裡。

自此行屍走肉,神仙也沒轍。

“我操!你媽的”

一聲暴喝從剛才師父離去的方位傳來,那個剛剛離去的身影又出現在不遠處,並且快步向張河跑來。沒幾秒的功夫就衝到張河身前,一點都沒有剛才那個佝僂頹廢的樣子。

師父先是低頭看了眼蟲子,確認其死亡後,一步邁到張河面前。

“師父...我”

還不等張河說什麼,面目猙獰的師父拽住張河的領子,一把將其提起,隨後掄圓了左手,一個大巴掌狠狠地扇在張河腦殼上。

“嗙!”

一個大逼兜扇的張河感覺頭皮都飛走了,趕忙捂著腦袋求饒。

“哎呀呀呀師父錯了錯了我錯了不是它這種蟲子真的很奇怪一般不會在這個型號的靈獸上寄生的所以我沒注意到錯了師父”

怕捱打的張河連忙噼裡啪啦一番解釋,連一個逗號的空間都沒留。

“不會這個號上寄生?你他媽的還有理了?來你先告訴我這個是幾號”

師父怒衝衝的撒開張河,但是左手一直還舉在空中,就等著張河說錯。

“33號,師父,咱這最常見的”

說的沒錯,師父抬著大逼兜繼續問道:“好,33號上會寄生哪幾種”

“靈化異變寄生類的第1號、2號、3號、還有7號11號”

張河低著頭縮著脖子,但是嘴裡的話沒有一點卡殼,很明顯對於這方面的知識掌握的極其牢固。

“好,現在你說說這玩意是幾號,為什麼不會在33號上寄生”

“這是寄生類6號,叫超長牙鑽寄生蟲,極度危險,但是一般寄生在大型靈獸4號上,因為人類和33號的體內環境和營養跟本不適合這個寄生類6號”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