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我為師!”白筱容的話語中透著不容置疑的自信。
“……”
林元沉默不語,心中暗自腹誹。之前她還信誓旦旦地說自已從不收弟子,怎麼一場戰鬥之後就改變主意了呢?看來你的思想還不夠堅定啊。
見林元沒有回應,白筱容輕描淡寫地補充道,“我從未有過收弟子的念頭,但如你這般極為罕見的奇才,我勉為其難地可以當你師父。”
“……”
林元再度啞然,心中暗自腹誹。誠然,白筱容雖身處金丹後期之境,修為沒有比寧雨曦高,但若論及戰鬥與修行方面的見解,她卻實有其獨到之處。
雖然她平日裡看似慵懶隨意,一副極不靠譜之態,然則在方才那番激戰中,她全力以赴,一針見血地指出他之不足。在正事方面,倒也頗為靠譜,若拜她為師,似乎也並非不可接受。
“我當你師父,可以指導你修行,傳授你功法。”白筱容繼續說道。
林元也不墨跡,他確實需要一個經驗老到的前輩指導修行,而後躬身施禮,抱拳道:“弟子林元,拜見師父。”
“免禮。”白筱容淡淡地說道,“從今往後,你就是我唯一的弟子。”
“謝謝,師父。”林元說完,一臉期待地看著白筱容。
白筱容不解地問道:“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師父,我已拜你為師,難道沒有一點兒表示?比如贈送一件仙器,或傳授一些仙法?”林元滿懷期待地問道。
“沒有”白筱容搖了搖頭說道,“你著相了,這些乃是身外之物,不重要。”
“……”
要不是你之前毫不客氣地將我送你的極品靈石收下了,我還真就信了。
“走吧,我帶你去玄陽宗轉轉,露露臉。”白筱容繼續說道。
在玄陽宗漫步一圈後,不難發現,這宗門的確如其外表所示,規模並不宏大,僅有幾處平凡無奇的庭院點綴其間,並沒有那些令人歎為觀止的宏偉建築。
“白師叔。”
來到一座較為寬敞的房屋外,碰見到幾個弟子幾個弟子正往外離開,見到他倆,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恭敬地向白筱容行禮,打招呼道。
白筱容微微一笑隨後指向林元介紹道:“正好你們都在,介紹一下,這是我收的弟子,林元。”
“各位師兄師姐,有禮了。”林元謙遜地回應。
弟子們聞言,開始交頭接耳,低聲議論紛紛起來。
“白師叔竟然收弟子了。”
“林師弟,你還年輕,為什麼這麼想不開。”
這些話語中既有驚訝,也有關懷與鼓勵。
“?”
林元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白筱容繼續詢問道:“宗主此刻可在裡面?”
“在的。”一名弟子恭敬地回答。
白筱容徑直而入,毫不客氣地道:“師兄,你在啊,剛好。”
一箇中年修士在內室打坐,目光中帶著幾分疑惑地望向白筱容,問道:“師妹,何事?”
白筱容言簡意賅,“我新收了一個徒弟,名喚林元。”
那中年修士聞言卻忍不住皺眉:“師妹,你沒事吧?你竟然收弟子了?你自已的修行都如此懈怠,還怎麼照顧弟子?”
“師兄……”白筱容輕輕打斷,不容置疑道:“我只是通知你一聲,並非徵求你的同意。”
你叫林元是吧?”
宗主轉而望向林元,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我師妹這師父當得有不妥之處,多需你擔待一下,好自為之。”
“……”
這師父拜得,林元怎麼覺得自已掉進了坑裡。
白筱容引領林元回到她的幽雅偏僻的庭院,輕聲道:“今天就到此為止,你在隔壁的房間,找一個空餘的房間住下,好好打坐修煉。”
林元找了一間乾淨的房間,在床上打坐起來,閉上眼睛,憑藉他那微弱的靈根,緩緩吞吐著周遭的靈氣,一點一滴地彌補著大戰後的靈力匱乏。雖進展緩慢,但蚊子腿也是腿。
一連幾天,林元都沉沉浸在打坐冥思之中,未曾見到白筱容有何新的吩咐。隨著時間的推移,林元的耐心逐漸消磨,不禁心生枯燥。
又過幾天,他再也按捺不住,過去敲響隔壁的房門,輕聲問道:“師父,你是在修煉嗎?我可以進來吧?”
“進來吧。”門內傳來白筱容慵懶而悅耳的聲音。
林元推開門,步入房內,只見白筱容半躺在床上,衣衫略顯散亂,一副剛醒來的模樣,眼中還殘留著未消的睡意。
“哈——”白筱容打了個哈欠,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慵懶與疲倦,“找我何事?”
林元直截了當地道出自已的請求:“師父,我現在已經是你弟子了,是否可以指導一下我修煉?”
白筱容微微搖了搖頭,道:“你修為提升過快,心境難免浮躁。目前尚需沉澱內心,待心湖平靜無波之時,方為修行之佳期。”
“然而,即便終日枯坐冥想,我的心境依舊難以平復。”林元輕聲嘆息。
白筱容不假思索,又說道:“你隨我來到內院裡。”
內院裡,她指著一片空地對林元說道,“你在這挖掘出一個足以容納兩人的坑洞。”
“遵命。”
林元正欲施展法術,卻被白筱容輕聲喝止道,“且慢,不準用法術,只能親手自已挖。”
林元不解道:“師父,我已步入築基之境,區區一個小坑,一個小法術就搞得定了。
白筱容語重心長:“不親自動手,何來磨礪?過分依賴法力,絕非長久之計。唯有親力親為,汗水淋漓,方能錘鍊心性。”
“既然如此,便依師父之意。”
林元拗不過白筱容,無奈應允,轉而專心致志地挖掘起來。
直至夕陽西下,坑洞方成。隨後,白筱容特意過來吩咐林元蒐集石塊,將坑洞精心砌合。
當林元找來石塊,白筱容又嫌棄不好看,直接從儲物戒裡拿出青綠色的玉石,讓他重新砌過。
林元也不好發作,也只能按她的吩咐來,重新鋪過
又過一日,白筱容緩步而來,審視著眼前的一切,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微笑,“不錯,如此工整有序,可見你的心已漸漸歸於平和,少了些浮躁之氣。”
“那師父可指導我修行了?”林元欣喜地問道。
白筱容笑意盈盈,輕啟朱唇,道,“那當然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