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燕娘她……”
那老鴇還想說什麼來著,但轉頭一想自己似乎沒什麼吃虧的,便放其帶李拾語去伺候了。
“媽媽,你為什麼把那位公子交給燕姐姐啊,那公子的那首詩要是給我的話……”
“你懂什麼?他無論帶誰進去,這詩最終都是咱們的,至於最後算在誰頭上,還不是老孃說得算?”
“可若是燕姐姐不願意呢?”
“這你可看不透了,你燕姐姐眼裡可沒有那些風韻雅詩,她現在,只想知道自己娃子下落罷了,只要老孃略施小計……”
——……
房間內,那燕娘痴呆地坐在床上,那樣子就像是失去了魂魄的軀殼一般,可能就算李拾語真的有興致,這一秒也不會有太多感覺吧。
“小娘子為何如此失魂?”
李拾語看著對方,自己可是要將其帶走的,如果全域性連交談都沒有,自己還帶個毛線?
只見女子抬眼看了看李拾語,嘆了口氣,又將頭埋下了,似乎她根本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要是我將你的孩子找到了,你願意跟著我嗎?”
李拾語都能猜個大概了,不是孩子難產而死就是被老鴇派人弄走了,因為孩子死在她懷裡她應該是那種幽怨且恨不得自己死的那種樣子的,所以——就是孩子被帶走沒錯了。
只見那燕娘欣喜得抬起了頭,但下一秒又警惕了起來。
“你帶走我準備幹嘛?”
“因為我喜歡你啊。”
那燕娘突然一臉質疑地看著眼前的少年,一臉不相信的樣子。
“世人不懂,你隱藏的美貌,是萬千女子難以豈止的存在,這又為何不緊緊地牽動著我的心呢?”
主要是換任何一個解釋都會越解釋越麻煩,因此李拾語直接挑了個最容易讓人信服的回答回了過去,最俗氣也最容易讓人安心的那種。
只見燕娘一臉看待傻子的眼神看著李拾語,但她依然還是信了,於是將她女兒的形象特徵一一得跟李拾語講了起來。
可李拾語是需要聽這樣的人嗎?他自己擺了擺手,給了燕娘一個承諾,轉身踏出了房間。
他直接找老鴇不就好了?
這邊,老鴇正與身邊的幾位小女商量著如何從燕娘那把詩騙過來,卻只見那幾個姑娘一直對自己擠眉弄眼著。
“你們就不能入心一點嗎?這可是一個大好的機會啊!要知道整個華夏得到詩賦的樓女也不過寥寥十幾人罷了。”
老鴇火氣正大地朝那些姑娘吼著,突然一隻手搭在了自己的身上,她氣憤地轉身正準備對其一陣教訓,卻發現其人卻是那位給詩的公子。
“公子,您怎麼來這了呀?難道是燕娘伺候得不好嗎?”
無錯書吧只見老鴇強忍著尷尬跟李拾語開著玩笑,但李拾語這邊剛好需要對方的幫助,因此也沒有直接拆穿對方。
“那倒不是,主要是那太過於思念她那孩子,搞得本公子是一點興趣也沒有啊!老鴇,我將你要的那幾首詩給你,然後你將那姑娘孩子的資訊給我,你看如何?”
既然對方也都那麼直白了,那老鴇自然也不裝了。
“可以是可以,不過你為燕娘寫的那兩首雖然給燕娘寫的,但本質上它依舊是我們這院兒的,所以——公子得另給兩首……”
李拾語也不含糊,再三確認那兩首詩確實是燕孃的之後,直接又下了兩首詩下來,反正自己不過是搬運罷了,又不會失去什麼。
至於確定那兩首詩的歸屬嘛,不過是自己對那燕娘打得一手感情牌罷了。
結果並沒費太大功夫,因為燕娘所生的是個女娃,這對老鴇來說那可是好東西。畢竟從小養到大的娃子才是對她最忠誠的,為此她還準備了輪流扶養計劃,目的就是為了迷惑小女娃,讓其視自己為生母,從而成為自己的接班人。
不過畢竟不是親生的,而且扶養嬰兒的風險很大,因此兩首詩的代價很容易就將其換了出來。
怎麼說,長得還算不錯吧,五官端正,不顯得頭大,也沒有長歪的趨勢,感覺能成為一個落落大方的姑娘。
沒有思慮太多,李拾語就將女嬰抱回了燕孃的房間,看到對方回過神的狀態後,李拾語便開始套路對方了。
“燕姑娘,方才我去老鴇那,可是又添了些其他東西才將這小娃子換來的。我明明說那給你寫的那兩首詩去換的,可奈何她直接來了一句燕姑娘就是這裡的人,所以燕姑娘的東西就是她的東西;據說她是準備將這小娃當親生骨肉養,燕姑娘若是繼續待在這裡的話,只怕不安全吶……”
原本要回孩子的燕娘就已經有要走的打算了,再加上李拾語添油加醋得這麼一說,她的眼神瞬間的堅定了起來,將孩子放在床上氣勢洶洶地朝門外走去……
結局可想而知,燕娘帶著一群僱來的人大箱小箱地從青樓裡將自己東西搬了出來。
“燕姑娘,不知你此番與老鴇決裂之後,將來的打算是什麼?”
李拾語來到這裡就是為了騙一個有乳的婦女回家的,現在詩也投進去了四首(雖說是搬運李商隱大佬的嘛),如果連毛都沒帶回去的話,自己這可不就算是白忙活一趟了?
“是啊,離開繁錦華閣之後,奴家也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了。”
只見燕娘先望了眼懷裡的孩子,隨後眼神突然變得堅定起來。
“我想,該是時候尋找孩子的爹爹了,耽擱了太多時間,若不去追,可就晚了呀。”
這話可把李拾語嚇懵了,什麼?孩子的爹爹!感情自己這一套下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那不行,李拾語連忙起手製止了對方。
“不可以,我,我還沒向你討回那兩首千古絕句呢!”
“好,那奴家這輩子,就跟著你了。”
……
…………
一抹紅暈從李拾語臉中攤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其臉上擴散著。
“喂!你臉紅個泡泡壺啊!”
李拾語心裡無奈地吼著自己,對,無奈地吼著。
——……
“媽媽,就這樣讓燕姐姐走掉了嗎?她手上……”
“那你又怎辦,告官?告完之後她身上的那筆錢還是不是咱們的都成問題了,這四首詩現在名義上可是咱們的,有它們在,咱還愁賺不回那丫頭的贖身錢?”
“可是媽媽,這樣下去,累的可是咱姐妹啊!”
“那咱就加錢,反正咱有的是詩;這第一首就作為你的招牌了,到時候你只需把架子跟老孃端好,有的是王公貴子來光臨你的床榻。”
“至於燕娘嘛——”
只見那老鴇停頓了一下,目光裡泛著陣陣兇光。
“我是不會讓你如此簡單得金盆洗手的。”
——……
黑牛是不能在集市裡行馳的,因此李拾語也沒將其帶在身邊,帶著燕娘沒走多久,李拾語便發現不對勁了。
身後似乎有條尾巴跟著自己。
主要是對方演技和技術太爛了,玩了這麼多年信仰之躍的他早就對各項跟蹤記得滾瓜爛熟了,不過他也依舊沒有拆穿對方,而是拉著燕娘轉身走入了一家裁縫鋪子。
“公子準備做什麼啊?”
這裁縫老闆也是眼快,在李拾語進來的第一時間便迎上來詢問了,身後的尾巴見罷之後退到了對面的茶攤坐下,目光死死地盯著這邊。
李拾語抬起手,撥弄了會兒燕孃的頭髮,然後重新給她定了個髮型。
“就按照合適我娘子的款式來定做吧,順便向老闆您打聽點訊息。”
俗話說得好,髮型是顏值的一半;也是經過李拾語這麼一挑撥,燕娘瞬間變得魅惑風韻起來,好似一方人間尤物不小心掉落在偏僻的山城一般,使老闆的瞳孔大受震撼。
但畢竟是家底不夠厚,因此沒一會兒老闆便識趣地將頭別了過來,從房內叫出了自己的內人給燕娘挑選,自己則留在櫃檯處回答著李拾語的問題。
其實也不算多大的問題,只是詢問一番襄陽有沒有袁術遠親之類的話,答案當然是有,不過已經是一個落魄家族,與袁術袁紹也沒有多大的關係。
但隨後他又問了袁術在南陽的住址,畢竟自己可是有袁隗的令牌,至少能從這一方面是能夠找袁術為自己提供一點幫助;就比如,這一車燕娘帶出來的金銀財寶。
雖說算不上什麼大錢,但小小黃金百兩是怎麼也換算得上的。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李拾語也知道自己如果繼續帶著這份財寶,最終帶來說結果是什麼,所以……
正想到此處,那燕娘便從房間裡走了出來,李拾語目光向其看去,硬是嚇了自己一大跳。
亦是重慶那些乖妹兒,也跟她差不多了吧。
李拾語眼神有些痴呆,不過他很快也意識到形象問題將眼睛別了回來。
“窈窕淑女,哪個大官不求?”
正念到這,李拾語突然想到什麼。
自己可以靠令牌找襄陽太守幫忙啊!再不濟,找一方縣令不行嗎?反正這令牌上有個袁字,自己完全可以……
說幹就幹,李拾語也為自己挑了一件衣裳——
“不好意思公子,你那衣裳得三天才可以……”
“那燕孃的又是什麼情況?”
“店裡破例賣的,原本那只是件樣衣,誰知姑娘太過俏麗,衣服也剛好合身……”
李拾語付過錢,罵罵咧咧地從裁縫鋪裡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