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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看戲

臺下,蘇茗側頭問徐燃之:“她養了什麼花?”

徐燃之扔了一顆葡萄進嘴裡,他皺了皺眉說:“幽冥花”。

話音剛落,嘴裡的酸澀味還沒散去,心口一陣悶痛忽然襲來,徐燃之臉色乍然一變。

是身體互換後的副作用?

他記起先前看到的記錄,一手捂住胸口上方處,緩了幾秒,等待悶痛不那麼難受,徐燃之才側臉陰沉著看她,見蘇茗神色無異樣,臉色更難看了點。

徐燃之:“你問題怎麼這麼多”。

蘇茗:??

說完,徐燃之朝不耐一旁站著的夏冬揮手,示意對方過來繼續講給蘇茗聽。

蘇茗側頭去看,坐於蒲團之上的少女微低著頭,面色秀美蒼白,神色陰沉,寫滿了生人勿近。與周遭高談闊論眉笑顏開的一眾神仙格格不入,像是一隻孤獨沉默又渾身豎起尖刺的刺蝟。

蘇茗淡淡收回目光,徐燃之不說自已怎麼了,蘇茗也懶得和他多說什麼。

面前膳桌上擺放著水靈靈的鮮果和香嫩雞鴨,她挑了顆紫葡萄,剛進嘴就被酸的眉頭一皺,連忙用手帕包著吐出來。

好在其餘鮮果都甜,蘇茗多吃了幾顆壓下那股子酸澀味,抬眸看臺上的元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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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人參精已經咔擦咔擦地將手鐲碎片吞了下去,頭頂的葉子似乎都綠了點。它說:“去冥界養,自然就養得活啦!”

夏冬及時在蘇茗耳邊解說:“元寶姑娘養的幽冥花正是清單上的第二味藥草,是由冥界之主諸葛鯉所贈,但由於花性喜愛在溼冷的冥界生長,所以在上界天宮一直沒有開花”。

頓了頓,夏冬補充道,“這人參精的話相當於廢話,幽冥花肯定是在冥界養得活”。

蘇茗:“原來如此”。

她環顧四周,宴席的眾人無不對人參精的話一片唏噓。

站在臺上的元寶姑娘擰著眉心,盯著人參精沒說話,好像要把它從盆裡挖出來讓它再講一遍。

人參精不以為意,反倒是懶懶伸長了兩根根鬚咂咂嘴。

葛無霜怕元寶衝上前,他不動聲色護住懷裡盆中的人參精說,“餵了什麼價值的東西,它就給出什麼價值的回答”。

“元寶姑娘不若再試試,喂點……更值錢的東西”。

元寶沉默看了看自已兩隻手腕上原本戴著的兩隻劣質碧綠手鐲的位置,此刻只剩下光禿禿的白嫩手臂。

元寶搖了搖頭:“不了”。

“園主讓下一個人來吧”

說完,元寶作揖後也不等葛無霜下文,直接轉身就走,回到自已的位置上呆坐著。

葛無霜一怔:“這……”

底下的人按捺不住,有一白鬍子老頭代表眾人站起來,白鬍須長至鎖骨,仙風道骨,衣著也偏清淡的顏色,看上去極有威信。

白鬍子老頭握著一根蛇杖,眉眼下壓,表情肅穆問葛無霜,“葛園主,你今日設宴,莫非是開我等玩笑?預言一事事關上界未來存亡,你在邀請函中信誓旦旦,我等若不是關心上界大事,怎會在此齊聚?”

“你一貫自由散漫我不講,但若是在此事上做玩笑,老夫必要去神主那參你一奏!”

葛無霜一改先前頹廢姿態,背都直了起來,但也不見得多直,

葛無霜掀起眼皮,聲音如洪鐘道,“白長老,我自然說的是真的。但預言一事,我還是那句話,付出多少便得到多少,你們要看未來上界變化——”

他眯起眼掃視眾人,“就得拿出相應的東西來!”

臺下,夏冬半跪著給蘇茗倒了杯酒,一邊低聲解說:“白長老本名白樹,是琉璃族的長老,資歷深厚,近十年來,上界土地不斷塌陷,即便是五族之一的琉璃族也是心慌的”

“只不過葛無霜的名聲在上界向來不好,沒想到預言人參一事一傳出去就不少人前來打聽,現在發現討不到好處,自然就開始鬧了”。

蘇茗:“嗯,若是要得到有用的訊息,應該用什麼去換?”

夏冬回答:“關於未來一界之事,必須用中上等珍寶,寶物分為下中上三品,像方才元寶姑娘手上的玉鐲,顏色淺淡,不過下品”。

蘇茗饒有興致,“天上雪蓮呢?”

夏冬斟酌了下:“得看什麼品質的雪蓮,像蘇姑娘方才送做賀禮的天上雪蓮只能算下品珍寶,但比手鐲品質要好些”。

蘇茗驚詫,天山雪蓮在下界算是最上等的寶貝,吃了就能跨越一個大境界,沒想到在這裡就只能算作下品。

難道雪女這麼輕易就送了兩朵出來就是因為品質不好?不是徐燃之和雪女有一腿?

她看了徐燃之一眼,對方現在的心情似乎恢復了正常,臉色好了點,隨意挑著果脯吃著。

徐燃之感受到她的目光側頭看來,漫不經心道,“我勸你不要抱太大幻想,我是不會看上你的”。

蘇茗:“........”

或許是徐燃之方才說話忘了收住聲音,隔壁桌的人聽見朝這邊看來,這人是個浪蕩子,藏青衣袍襯得人風流倜儻,左邊一個美女倒酒,右邊一個美女捶手臂。

少年年紀估計和徐燃之差不多大,姿態大大咧咧,他朝蘇茗眨了眨眼,笑嘻嘻道,“兄臺,豔福不淺嘛,還沒拿下啊?”

蘇茗朝他微微一笑,“你也聽見了,人家看不上我”。

少年“哎”了聲,“話不能這麼說,美女美女,都喜歡說反話,人家這是對你欲罷不能呢”。

蘇茗一怔,笑得燦爛,她點頭煞有其事道,“兄臺說的是,受教了”。

耳邊響起杯盞和桌面咚的一聲碰撞,蘇茗回頭一看,徐燃之正陰惻惻地瞪著他們兩個,右手握著杯盞的手青筋明顯凸起,目光意在警告她。

少年見狀,更想上前說些什麼,他站起來意欲來蘇茗這邊說話。他的動靜太明顯了,原本還站著的白鬍子老頭朝這邊看了過來,蘇茗不好提醒少年,只好保持著姿勢使勁對少年眨眼提醒他。

他奇怪道,“兄臺,你眼睛有問題啊?”

蘇茗:“.......”

少年站起身貓著腰,準備挪過來,後脖頸的衣領卻忽然被人一把抓住拎起。他不滿憤怒地想要回頭,卻被遏制住。

少年怒道,“誰?是誰敢對琉璃族二公子動手?”

“是我”,方才蒼老的聲音一從頭頂傳出,少年立馬安靜如雞,不再掙扎。

他一邊試圖扭頭轉個身子,一邊訕笑討好勸道,“師傅師傅,放我下來吧,您別累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