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到了金主大姐家,大姐笑容可掬的帶著他們倆往城郊走。
到了郊區一個大院,她便指著朱漆大門說:“這是我堂妹的外宅,小侍討喜,哄得她捨得花錢。後院有兩口大缸,你只管填滿,給你二十兩白銀。”
大姐指了指無憂:“這是你家夫郎吧,你去後院灌水,他跟我進正屋算賬。”
扶搖跟無憂點點頭,她正怕大姐在跟前盯著。
無憂跟著大姐進了正屋。
有家僕送上來一大箱銅錢,根本數不過來,若一枚一枚計算,可能要一兩個時辰能算完。
大姐讓無憂數一數數目對不對。
無憂則道:“請個秤過來一稱便知。”
大姐笑了:“正是正是,數著確實麻煩。來人啊,去取個秤來。”
這一去,便是一刻鐘,無憂有些等急了:“大姐,秤還沒到,催催吧。”
大姐喊人進來,對方快步進來,湊近了在她耳邊答:“試過了,不是桶。機竅在手上。”
大姐瞟了無憂一眼,無憂一下子明白,她發現扶搖的秘密了。
他拔腿就往外跑,卻被一群家僕圍住,大姐緩緩跟出門:“妹夫啊,你要去哪啊?”
無憂故作鎮定的問:“這是什麼意思?”
“哈哈哈哈,能有什麼意思?她身上有些神通,有無窮無盡的水,我正缺水,就這麼回事。”
無憂感受到危險,這人似乎是故意把他和扶搖分開的,給這一堆銅錢,也是為了拖延時間。她們在觀察扶搖。
“我又沒有水,你抓我幹什麼?”
“幹什麼?當然是人質!有點本事的人,多是桀驁不馴的,抓住軟肋,就容易拿捏了。”
無憂被幾個家僕押著往後院去。
扶搖正十指並用放水呢,聽到腳步聲,立即收了手,提著水桶。
回頭一看,無憂被押著,當即摔了水桶就要動手。
————————
那金主大姐從袖口掏出匕首,貼在無憂喉嚨上,拖著無憂到扶搖面前低聲談判:“我既然抓了他,就是發現了你的秘密,硬碰硬,你就等著投鼠忌器。”
無憂嚇得不敢動了。
扶搖鬆了拳頭,分析局勢,此時動手,並非上選:“你說吧,怎樣才能放過我們。”
金主大姐指了指後院的房子:“你留下來給我造水,一天兩缸。至於你的小夫郎嗎!我會照顧好的。你若不聽話,我便將他賣到勾欄,這小臉蛋,也是賺大錢的料子!”
無憂臉上盡是怒火,心說等我母皇派人來,第一個砍了你的頭!
扶搖臉色陰沉:“不就是造水嗎,咱就是幹這個的!不難。可我這人喜潔成癮。他若被人碰了,我便不要了。你就再也不能拿他要挾我了。這院子,我隨手就翻出去了。若想留住我,你最好給他單獨關一個房間,最好我還能看見。”
無錯書吧金主大姐一頓:“看著恩愛,沒想到,你這心,挺狠啊。行吧,把這小美人關在後院廂房。”
大姐指了指大缸:“繼續!過些日子,旱災過去了,自然放你們夫妻離去。”
扶搖點點頭,提著水桶往缸裡倒水。
金主大姐走了。
無憂被推入空蕩蕩的廂房。窗下門前都是值守的家僕。
無憂在裡面敲打著門,哭唧唧的喊扶搖。
扶搖喊了一嗓子:“歇著吧。”無憂知道她一定是有辦法的,便靜靜的坐在屋裡等著了。
扶搖慢悠悠磨蹭到天黑。
夜深人靜,值守的人都坐在門口睡著了。
她悄悄撬開後院主屋的窗戶,跳出去。到無憂那屋,開啟窗,把無憂抱出來。
兩人躡手躡腳的往外走。
到了前院,聽到屋裡陣陣歡愉聲:“妻主,好生厲害,有了這造水的奇術,咱們賣水,定能賺得千金,從此再也不用問那黃臉夫要銀子了。那會造水的女子,將來會不會告發咱們逼迫她?”
女人輕笑:“哼。除非她累死,她的屍體能出這個院子。我有得是辦法折磨她的夫郎,逼著她拼命造水。直到她累死。”
這裡其實是那金主大姐的外宅。她為了弄點家裡正夫不知道的銀子,來養外宅。
扶搖聽得怒從心頭起,此人太過歹毒,知道了她的異能,留著遲早是禍害。
讓無憂在院子裡等著,她獨自進了正屋臥房。
抽出腰間一雙短刀,一刀一個,眨眼之間,刷,短刀割過,連一聲驚叫都沒發出來,氣管便割斷了,再也發不出聲音。
扶搖從臥房的包袱裡拿走了二兩黃金。一分也未多拿。
她快步出去,牽著無憂的手出了宅院。
——————
兩人趁夜匆匆回到市中心,還在之前的便宜客房住。
無憂是被白天的囚困嚇著了,一直睡不安穩,不停的出汗、發抖。
扶搖是第一次殺人,一閉眼睛就是鮮紅的血,一會兒一醒。
次日天剛亮,兩人臉色很差。
扶搖道:“好歹是湊夠了十兩黃金了,走,去官驛,先把你的訊息送了。”
無憂點頭,向夥計討了紙筆,剛要落筆。
扶搖擺手:“別寫龍頭村,寫玉城吧。我會每天派人到玉城官驛來問訊息,若是來人接你了,確實是你的人,咱們再過來對接。現在世道亂,萬一是你對頭的人發現了這封信,搶先派人來殺你呢?官驛這一路送信,也未必就是密不透風吧?”
無憂覺得有道理,便寫下了:“母皇父後,無憂路遇刺客,流落山野。護衛無一生還。幸得恩人相救。如今在玉城將養。山高水長,饑民混亂,路途危險,無憂不敢隻身回京,請派人來接。夏無憂。”
信寫好了,夾著夏無憂的玉牌,封裝好。
兩人先去錢莊兌換成十兩黃金。然後帶著金子匆匆趕到官驛,交了金子,寄出信件。收信人是承王府世女夏子衿。
兩人辦好了正事,便去排隊出城,扶搖問:“為何收件人是夏子衿?”
無憂道:“皇宮的信件只能是官員逐級上報,普通人的信件是到不了皇宮的。我只能以私人信件的方式。私人關係,我比較信任的就是子衿姐姐。”
扶搖挑眉,子衿姐姐……叫的真親啊。他是不是對誰都這麼叫姐姐?
“子衿姐姐是我親姑姑夏霓凰的嫡長女。就是我的堂姐。她對我可好了,從小就寵著我。她溫柔正義、勤奮努力、無所不知,還永遠向著我!”
扶搖撇嘴:“很多男子喜歡她吧?”
無憂歡喜的仰著頭,一臉驕傲:“當然了!子衿姐姐可是全京城男子的夢!”
扶搖抱臂,站定,認真的問:“你覺得,我怎麼樣?”
無憂不解:“什麼怎麼樣?”
扶搖著急的問:“我有沒有優點?”
無憂哦了一聲:“你力大無比、身手非凡!還是御水之神!豈是凡人可比?”
扶搖越聽越嘴角上揚,故作謙虛:“過獎了!”
無憂搖搖食指:“這不是過獎!句句屬實!”
扶搖美得快要冒出鼻涕泡了。
兩人隨著人流出了城門。
剛到城門外,就聽身後一陣喧鬧推搡,一隊官兵跑到城門口貼了巨幅告示,上面有畫像。
扶搖瞪大眼珠,那畫像竟然是……!!!